“哼,是吗?可据我所知,当时明明有三条路可以选择,但陆云却偏偏选在了那个小山村停留,并装作很努力地带领着那些将士们去疏通那条早已被冰雪封住的道路。

    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想故意拖延时间,好让我的父亲孤立无援,最终战死沙场!”江淮双眼死死地盯着陆长风,仿佛要用目光将他刺穿一般。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看在你也是忠臣良将之后的份上,这次我暂且饶过你。但如果你胆敢再胡乱攀咬、污蔑我父亲半句,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陆长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江淮怒吼道。

    然而,面对陆长风的怒斥,江淮不仅没有丝毫畏惧,反而突然仰天狂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陆长风啊陆长风,认贼作父便能享受那数之不尽的荣华富贵,换作是我,恐怕也会有所犹豫吧。

    你可知陆云为何如此处心积虑地想要置我父亲于死地吗?”

    因为他早就乔初棠情投意合,暗度陈仓了。加上江家是三皇子生母江贵妃的母家。当时皇后一党跟陆府关系亲密。所以他们想要断了三皇子做太子的可能。所以他们用尽手段要江家唯一的男丁战死。这样一来三皇子出生也就无所依仗!”

    陆长风手上地青筋暴起,“江淮!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

    江淮无所畏惧地看着陆长风道,“你知道太上皇为什么反悔要把太子之位给三皇子吗?你知道萧衍为什么囚禁太上皇而不敢动他吗?你知道为什么萧衍不敢对洛城开战吗?陆长风,你可以去问问你的母亲,问一问你究竟是不是陆云的亲儿子!

    若你选择认祖归宗,我就是你大哥。如你贪恋荣华富贵,那么我就替义父清理门户!我给你七日的时间。城外十里坡,若你来,我们一起走。若你不来,那边战场上再见!”

    陆长风听完这番话后,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神情恍惚、脚步踉跄地离开了那座破旧不堪的庙宇。

    一路上,他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方才那些决绝之语,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当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蓬头垢面地回到侯府时,夜已深,万籁俱寂,整个侯府都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

    陆长风独自一人静静地端坐在院落中央那棵枝繁叶茂的凤凰树下,目光空洞无神地凝视着周围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月光如水般洒落在他身上,映照着那张憔悴不堪的脸庞,更显其落寞与孤寂。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只见乔初棠手中拿着一件厚厚的披风,迈着轻盈的步子缓缓地走到了陆长风身旁。

    她轻轻将披风披在了陆长风的肩上,柔声问道:“长风,你爹这几日都要在皇宫待着了。说是宫里出了变故。不是说给你也安排了任务吗?我以为你今晚也不会回来了?

    “怎么回来了也不进去休息,坐在这里多冷啊?”乔初棠心疼地看着陆长风,目光中满是关切之意。

    只见陆长风安静地坐在那里,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披风,但仍难掩那股寒意。

    不得不说,这些年来,乔初棠一直被陆云悉心照料着,整个人看上去容光焕发、神采奕奕。若不是深知内情之人,单看眼前这一幕——陆长风与乔初棠并肩而立,恐怕真会误以为他们乃是一对亲密无间的姐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