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霁尧现在这副样子心中兴趣更甚,还要在说什么时房门被打开,年长的女医生走进来,手里拿着托盘,上面有一碗热水,一个木盘子,还有一个毛巾
苏初白面色潮红,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似的,赶紧站起来想出去。
年长的女医生叫住了她:“苏小姐,请你等一下。”
苏初白只好停住步伐回头。
厉霁尧为她介绍:“这位是刘老师。是医科学院的著名医师。”
苏初白看向刘医生的面容,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她就说怎么觉得如此眼熟,原来她早就读过她的论文,非常欣赏刘医生论文中的观点以及有趣的叙述方法。
苏初白连忙露出真心欢喜的笑:“刘医生,你好,我是苏初白。”
她一边介绍自己一边心想,厉霁尧可真厉害啊,让堂堂的一个医师教授做他的家庭医生。
“你好,听说你是学中医的,过来帮把手吧。”刘医生面色淡然,很快就使唤起了苏初白。
苏初白对此甘之如饴,要知道去听刘医生的公开课都是需要抢,现在能作为助手帮忙,那简直是天大的喜事啊。
苏初白忙不接谄媚的跟着顺从刘医生的话,那模样甚至有点狗腿之意,看得作为病床上的病人厉霁尧,都露出无言的目光。
她这是在干什么?
但受益者刘医生并不觉得她这样没什么对,似乎是平常经常有学生配合着她,所以表情很淡定。
而且苏初白也不是瞎殷勤,也观察着刘医生的操作,预估计她接下来要什么东西自己提前递上去。
两人合作就是快,不到十分钟的功夫,已经为厉霁尧重新针灸了一番。
那手法娴熟的让苏初白自愧不如。
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刘医生给吸引,再也看不见其他的东西了。
刘医生收拾一下盘子准备离开,苏初白也跟着要走。
刘医生回头,面色诧异:“你是厉总的未婚妻,你不留下来照顾他吗?”
苏初白一顿:“啊?”她回头看向厉霁尧,想说他一个人应该没事吧,但有些犹豫,毕竟他昏迷不醒就是因为一个人出事的。
而且她也不想给刘医生留下不好的印象,好像她和厉霁尧的关系不合似的。
于是在厉霁尧微讶的目光中,点下了头:“对,我留下来呀,我刚是想送送您。”
“哦,不用。”刘医生说:“门外有李特助,你照顾厉总吧。”
苏初白闻言点点头,“那好。”
随后目送刘医生离开,直到房门关闭,她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苏初白在赶忙回头去问厉霁尧:“厉总,刘医生一直是你的家庭医生?”
厉霁尧淡淡的视线瞥过来,在苏初白期待中说:“我是病人。”
言下之意就是:我是病人,没有力气聊天。
苏初白:“……”
行行行你是大爷。
苏初白没好气的在心里翻白眼,但是面上是绝对不可能这么做,她露出了史上最温柔的笑容,“好,我明白了?那我就不打扰您了,我在沙发休息,您有事的话就叫我。”
厉霁尧凤眸内促狭一闪而过,再次开口,“既然要照顾那就贴身照顾吧,睡到床上吧。”
快走到沙发的苏初白闻言一个急刹车。
啥?她没有听错吧?
厉霁尧说什么?
苏初白不可置信且狐疑的转过头,八成认为是自己听错了但仍然保留怀疑的看向厉霁尧,厉霁尧面色淡淡重复一遍,“睡床上来。”
苏初白:“……”
她没有听错,是真的。
靠!
这家伙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当初何悦可是清清楚楚写着不交易性生活的,怎么突然就有这个邀请?
他该不会是脑子烧糊涂了吧?
苏初白灵动的杏眸一会儿转到这边一会儿转到那边,一看就是震惊着某件事情在犹豫不决。
床上的厉霁尧见此不由再次发出轻笑,这次的笑容不是那种自嘲颓废之意,而是发自内心的真诚的开心,是苏初白把他给逗笑了。
苏初白愣愣的看着他嘴角久久不散去的淡笑,心里划过一丝异样,但很快被别的想法给占据。
……这家伙是在嘲笑自己吧?
嘲笑自己想的太多小题大做是不是?
肯定是这样!
苏初白鼓起脸颊,恼怒地瞪向他。
不就是同床共枕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厉霁尧一来不举,二来生病,睡在一起怎么了?他又动不了自己分毫。
怕什么?
苏初白为自己壮胆打气,在厉霁尧戏谑的目光下,硬是脚尖转了个弯走向床的那一边。
床被的风格和厉霁尧一样,黑白中间有一道竖线分成两个世界,厉霁尧带的是黑的那一块儿,那苏初白便是白的那一块儿。
苏初白背对着坐在床边,仅仅是这样他就闻到了专属于厉霁尧的味道。
应该是香水味,但具体是哪一款香水苏初白没有闻出来。
淡淡的、轻轻的、有松香的味道又有笔墨的味道。与他本人凌厉冷漠的本性不太相符。
不过有恰到好处的中和意味。
也不知是谁推荐了这瓶味道。
苏初白不着痕迹的乱想,身后再次传来厉霁尧的声音,“你磨蹭什么,怕我?”
苏初白背脊一僵,明显底气不足的说:“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怕你!我就是在想要不要脱衣服。”
“可以,脱光我也不介意。”
苏初白血气冲脑,猛地一回头,一顿输出:“你想什么美事呢我怎么可能脱光!我为什么要在你面前脱光!你不要把我当做那些给你投怀送抱的女人,我警告你啊厉霁尧!”
厉霁尧目光莫名:“你急什么。”
苏初白恼怒:“谁急了谁急了我根本就没有急,你看我急了吗!”
厉霁尧:“……”你看你这样子不像吗?
厉霁尧的表情意味过于明显,让苏初白脸色更加一阵红一阵青。
沉默片刻,她强行为自己辩解:“我就是看你是病人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行了你快睡吧,生病了还那么话多!”
说着她啪的一下把床头柜的灯关闭,一咕噜钻紧被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