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颜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那个，你先去找找手感吧，我不跟你比了。”
桑晚并不在意：“你别怕占我便宜，没事的。”
温颜：“……”
她不是担心占她便宜，她是怕自己菜得太难看了。
“来啊。”桑晚示意她。
温颜硬着头皮地握了握枪，还是想逃避掉：“你还是自己练练吧，我不爱跟人比试，怕输。”
桑晚：“……”好，这才是真相。
桑晚和陆清辞对视一眼。
陆清辞朝她比了个“1”，桑晚瞬间明了。
什么会一点儿，明明就是第一次玩这个。
她笑了笑，不拆穿温颜，给她面子，但是又忍不住逗她。
“我刚才来的时候你好像正在瞄靶是不是，打一下给我看看好吗？”
温颜原本是很自信的，但这仅限于在陆清辞面前产生的迷之自信。
现在被这么一打岔，什么信心都没了，只怕出糗。
四个人里，她最菜。
靶子都碰不到的射击枪法怎么好意思拿出来的？
温颜支吾道：“我、我就是试着玩的，别见笑啊。”
“看看嘛，大家都是从菜鸟过来的。”桑晚催促她。
温颜架不住催，又忍不住想，万一刚才那一小时真学成了呢？
那她岂不是天赋型选手，立刻惊呆众人？
温颜矜持道：“我水平很差的，就试试看，射不中你们也不许笑我。”
“怎么会呢，我们不是这种人。”
温颜最后一点顾虑也没了，举起射击枪，闭上左眼。
在陆清辞的教导下，她的姿势倒是没出错，如果不实战的话，其实光这个样子也挺唬人的。
温颜非常认真地朝靶子射击。
其余三人都在一旁看着，让她心里莫名有点紧张。
但还是按下的扳机。
道具子弹射了出去，“咻”地一下，速度飞快。
然后……再次脱靶。
温颜：“……”
有的时候都不能用无语来形容什么了。
温颜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学了一个小时，就这？
除了会握射击枪以外，她和新得不能再新的新手有什么区别呢？
单独开的第三枪。
三枪啊！
就算是蒙，应该也能蒙到一次吧。
结果全脱靶！
温颜一把将射击枪拍到旁边的桌面，忍了几秒，忍无可忍：“它是不是歪的？”
就像公园里那些射气球的一样的，故意会调得不准。
但三人实在没忍不住，听到这话就笑了。
只有陆清辞会及时收敛，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慰道：“你只是还没找到技巧，就算是公园里的射击枪，找到角度和技巧也是可以成功的，练习射击不是可以速成的事，你要是喜欢，我们多练练，反正有的是时间。”
温颜不甘心，“我今天就要学会！”
不学会不走了！
她骑马不会骑，射击也不会，什么都不会。
但陆清辞却什么都会。
她也想要学会。
骑马那件事，实在是把腿磨得太疼了。
但射击双腿只要站着不动，磨不到，她非要在这儿死磕不可。
谁也不能动摇她的决心！
而对于温颜喜欢的、想要做的，陆清辞就不可能拒绝。
“好，我教你，直到教会你为止。”
陆清辞一直无条件的安慰她、支持她、纵容她，让温颜心里好受很多。
但同时也在想，她会不会太无理取闹了点？
温颜眨巴着眼睛看他，陆清辞仿佛读懂了她的意思，大掌在她脑袋上摁了下，没用力，然后依然从背后抱住她，握住她的手。
“来，我们继续，相信很快你就会是百发百中的神枪手了。”
这个安慰……实在是太管用了。
温颜壮志满满，所有的负能量都横扫一空。
在陆清辞的指导下，她开出的一枪中了靶子。
这足够让她兴奋起来。
这边的双人教学非常和谐，甚至处处透着甜蜜。
那边桑晚撇撇嘴，走到另一边去自己挑了把射击枪找手感。
太久没玩儿了，第一下打偏，但至少在靶子上，比起温颜这个纯新手还是好很多的。
她戴上隔音耳机一枪一枪地练，慢慢地找到手感，准头也越来越好。
只是在她旁边位置的陆白沉却有点不符合他弟弟说的：“特种兵出身，枪法精湛，比我更好。”这种评价。
陆白沉开了五枪，虽然在三环内，但只有一枪是中了靶心的。
桑晚开完一枪，这回进了三环，她很满意，再往旁边一看，陆白沉开的一枪也是在三环。
她眨了下眼，觉得这也不像是他的真实水平，忍不住偏过头去。
却正好对上对方似有若无偏过来的眼神。
和之前每一次有意无意的对视一样。
空气中总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氛围在蔓延。
心动不像心动，有情不像有情，暧昧也不是暧昧。
像是陌生，像是小心，又像是……试探。
桑晚沉默了片刻，抬手摘了隔音耳机，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对方。
陆白沉会意，也摘了耳机。
桑晚淡淡道：“陆大少好像有点浪得虚名，我感觉我现在手感还不错，要比一比吗？”
陆白沉面上镇定自若，点了下头：“好。”
“那就每人十枪，计算最终环数。”
“好。”
“开始吧。”桑晚作势便要重新戴上耳机。
“等等。”陆白沉出声阻拦。
桑晚疑惑地看过去。
陆白沉深沉的视线落在她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桑晚却忍不住眉心一跳。
“既然是比试，总得有个赌注吧。”
“赌注？”桑晚闻言愣了下，转而点头：“也是。”
她漏掉了这一点。
“陆大少想要什么赌注？”
陆白沉显得很绅士：“听你的意见。”
桑晚也不气，想了想，问：“赌现金还是不动产？”
陆白沉微微笑了下，嘴角扬起的弧度不太明显，但桑晚就是看出了他在笑。
“这些我们都有也不缺，赌来没意思。”
“的确。”桑晚又想了想，问：“那就赌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赌注而已，没什么要求，只是我赢了，你就要帮我做一件事，反之一样。”
陆白沉眸光深沉：“什么事？”
“现在还没想好。”
“那要如何兑换？”
桑晚说：“还没开始比呢，比完再想这件事。”
陆白沉便不再多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