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莫急,王爷在王府呢,咱们坐车过去,很快就会到的。”
她答应着,正准备要让玉蕊去套车。
可是叶流烟激动过后,又很快冷静下来,反过来按住了她的手。
“不,不行。我现在去算是个什么意思。王爷虽然表面看起来不拘小节,实则也是个细心的人。他难道不会误会我,是因为担心他生气,才过来故意编瞎话想哄他开心的吗?”
“所以,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让王爷先好好养着,免得我去了又会刺激到他。等我的事情顺利的了结了之后,我才能挺直了脊背告诉他,这一切都只是在演戏。”
面对自己心爱的人受伤,叶流烟竟然还能保持这样的冷静思考,判断局势,也还真是世间罕见。
绿华原本都在心里盘算好了,叶流烟出行时所需的所有东西,忽然见她又不去了,绿华也是十分的无奈。
但她知道叶流烟的性格向来是说一不二,不喜欢人忤逆她的,所以绿华也只好三缄其口,没敢再提。
然而,虽然她嘴上说的如此冷淡镇定,其实叶流烟心里,还是很担心沈慕北的情况的。
因此,私下里,女主还是有教玉蕊经常去王府走动。
既然王府的人嘴巴都很严,不会透露出什么东西,那玉蕊就只能剑走偏锋,去王府的房檐上趴一趴,看能不能听到什么消息了。
玉蕊的轻功还是不错的,几次在王府的上空穿行,居然都没有被人发现。
也可能是因为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沈慕北的身上,所以外面的守卫相对松懈了一些。
但就是她前面几次走的太过顺利,导致玉蕊有些骄傲自满了。
她竟然忘记自己的右手,前段时间刚受了伤,还没有彻底的恢复。
所以,在发现巡逻的人要过来时,藏在长廊上的玉蕊,下意识就要用右手勾着房梁,准备把自己当到旁边的树上去。
可就在这时,她右手的隐疾突然发作,疼的玉蕊控制不住,瞬间摔到了长廊外面的灌木丛中。
她这一摔,闹出的动静可不小。
巡逻的人都被惊得一个机灵,赶着就要往这边冲过来。
玉蕊藏在草丛里,更是吓得浑身发抖。
好在这时,南风从另一头过来,叫住了这些巡逻的守卫。
“我方才看见一只野猫,从这边窜了过去,正准备抓住它,把它赶出王府,免得野猫夜里跑来跑去的,影响了王爷休息。”
“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你们巡逻的路线应该是那边吧。赶紧过去吧,就算王爷这几日身体不适,你们也不能够如此松懈。”
南风也是个会说话的人,他话里先讥讽了,在王府中随意穿梭的玉蕊。又故意倒打一耙,将矛头指向了径直负责的守卫们。
这些守卫们被南风训了一顿,大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这四周木茂盛,实在也看不出什么不对劲来,他们也只好先走了。
等到这些守卫们走远了,南风再转头看了眼草丛。
玉蕊悄悄的探出头来,正好与他的视线对上,当即尴尬的笑了笑。
“虽说上次,玉蕊一不小心差点招惹了王府守卫的注意,但好在遇到了南风,替她解了围。”
“南风作为王爷身边最得力的下属,他都这样向着咱们,肯给咱们透露一些消息,可见王爷的心意,也还是在小姐的身上的。”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玉蕊行动失败的事情,才过去了一个晚上,绿华这边就知道了。
她和南风两人自然是不会往外乱说,但叶流烟身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自然有他们得到情报的办法。
趁着今天下午,叶流烟难得有休息的时间,绿华陪在她身边伺候茶水,顺便将此事当成笑话讲出来,也好哄自家小姐笑一笑。
果然,叶流烟一听这话,当即能够想象得到当时的玉蕊有多尴尬。她一时没忍住,笑的拿茶杯的手都抖了抖。
绿华则继续向下说道。
“不过,虽然王爷还没有彻底的厌恶了小姐,但听南风的意思,貌似王爷的状况的确不太好。自从前几日,怒极攻心吐了血之后,王爷已经好几天都缠绵病榻,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说到这里,她又不禁叹了口气。
“原本这个时间,该是王爷在朝中,与太后一党的朝臣们争辩,为陛下争夺祭天之权的时候。结果现在这样一耽误,陛下失去了一大助力,恐怕这次的大典,真的只能让太后顶上去了。”
原本小皇帝就因为年幼,而备受天下百姓的指摘,说他年纪太小,如何能够坐稳朝堂。
而太后虽是女流之辈,但好歹也是先皇亲封的皇后,且娘家家族势力雄厚。
无论从年纪,身份还是背景来看,她都比陛下更占先机。
她既然早占得了头筹,若是后面还没有人制约朱家,让太后继续肆无忌惮的出风头,挑战朝廷律法的底线的话,那这天下,最后说不定还真可能会姓朱。
沈慕北作为皇叔,素来只支持小皇帝。
而自己与太后和白远之,更是有两世之仇。
若是眼睁睁看着仇人得到所有,只怕重活一世的叶流烟,也要被生生气的死不瞑目。
只在心里想了一下那个场面,叶流烟就感到胸口一阵绞痛。
她很不服气,但自己势力太弱,也无法奈何的了太后和朱家。
所幸沈慕北与太后的仇怨也不浅,他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对家顺心如意的。
只是既然他也如此仇视朱家,那为何这次祭天大典上,他又显得这般力不从心,和无可奈何。
难道他身上的病真的有那么重吗?
“从我最后一次亲自为他解毒时,把脉得知他体内的毒性,已经控制住了。只要按时服下我制作的丹药,他的病一定不会反复的。”
“虽然我知道他在意我,得知我放纵贺家和南二的事,心里一定会不痛快。可是他又不是那样小家子气,没有远见的人,怎么可能因为这点事就气病了,还气到吐血?”
说到这里,其实叶流烟的心里也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