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进亭子,难得体贴的帮男她倒了杯水,心里丝毫不觉得花别人的钱有什么不对的。
郡主第一次伺候人,白远之感动的连忙伸出双手去接。
“不论她怎么说,反正我就是不同意就对了。我就不信她叶流烟胆大包天到,敢直接毒死我。”
“都说女子出嫁从夫,她要真敢对我有什么不轨之心,我直接一纸状纸告到朝堂上去。倒是,叶流烟便是再有苦衷,她也逃脱不了律法的责罚。”
律法会极大维护着男子的利益,所以白远之才总是这么有恃无恐的,挑战叶流烟的底线。
而沈月裳作为郡主,她在外面虽然是身份贵重,可在这后院里面,地位却未必比叶流烟高的到哪去。
是以,哪怕之前叶流烟对她的胎儿下手,即使是太后想帮沈月裳出气,也不能有太大动作。
可怜沈月裳享受惯了各种好处,竟然没想到自己的委屈还在后面。
听到白远之这么说之后,她不禁没有兔死狐悲之感,反而还有些窃喜。
白远之则一手握住了她的手,眼神看起来格外真诚。
“郡主,我之前答应过你,为了咱们两个往后美好的生活,一定要得到叶家家产,让叶流烟家破人亡。此事永远当真,我断然不会食言的。”
光天化日之下,商讨如何夺取他人的家产,这两个人还真是没有一点道德。
帮沈慕北解毒,又同他一起商量事情,不知不觉间,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叶流烟瞧着中午将近,便正好坐马车返回侯府吃饭。
谁知刚从前厅进到花园里,就看到白远之从沈月裳互诉衷肠的这一幕。
她望着这两人含情脉脉对视的画面,一时间没忍住嘲笑出声。
“郡主真是好日子过惯了,什么烂的臭的都能够视若珍宝。侯爷这体质也算是不错呀,昨日被打成那样了,今天居然就能下床走动。看来当日太后娘娘对你的责罚,还是太轻了。”
“你!”
一听这话,脾气暴躁的沈月裳第一个受不了。
她伸出右手指着叶流烟,差点就要起身追过去对骂。
倒是白远之心有城府,比较能够控制的住脾气。
他先按住沈月裳,然后面带微笑,操着一口并不流利的口音,走出去同叶流烟笑道。
“夫人还是和往常一样爱说笑呀。流烟,你我好歹还是夫妻,怎么就至于闹到今日这般地步了呢。我想咱们之间,定然是有什么误会。”
“一定是有坏人从中挑唆,才让你突然之间,对我有了这么深的误解。咱们相处这么久,我待你好不好,难道你真的连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要不怎么说,白远之也有值得叶流烟学习的地方呢。
都到今日这地步了,他居然还不曾忘记显摆自己的花言巧语。
这般雷打不动的做戏,真是让人望尘莫及。
叶流烟听的想笑,连气都懒得生。
她弯着眉眼,似笑非笑的看过去,一句话也不说,却莫名的叫人感到一阵心慌。
白远之被她看的,脸上假笑险些装不下去。
不过一低头,发现叶流烟手上竟然拿着一个牛皮纸信封,白远之这时才突然有些慌了,赶紧有意无意的试探问道。
“这,这是什么东西?可是岳丈家又来书信了吗?这么件小事,哪劳烦你亲自去取,还弄得一晚上都不回来。拿给我看看,我也怪想念岳丈岳母的。”
唯恐这信封里是叶流烟准备的和离书,白远之说着,就想把东西抢过来。
不过他这人也算是厉害,就那么两三句话的功夫,竟然还不忘给叶流烟扣上一顶,有夫之妇却夜不归宿的大帽子。
“你新娶进来的二房,为了给你讨公道,派了大批人把我院子围的水泄不通,吵得我难以安眠,我迫不得已,这才到外面我的私产中去休息。怎么,侯爷这也要过问吗?”
绿华和玉蕊早就烦白远之烦的不行了,怕他真要将东西抢走,两人赶紧伸手帮忙拦了一下。
然而叶流烟却不甚在意的样子。
她按住绿华的手臂,便让二人又退回到自己身后。
白远之被问了个正着,可他又不敢得罪沈月裳,便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一个劲的盯着信封。
叶流烟见状,拿起信封轻轻晃了晃,随即笑道。
“至于这个,你确定你真想看?若是侯爷感兴趣,那尽管拿去瞧吧。”
话音落地,叶流烟果然把东西递了出去。
白远之看着觉得可疑,但又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于是还是选择将信封打开。
但是,等看清楚里面的内容之后,他脸色骤变。
好像拿着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白远之的两只手轻轻颤了颤,险些没克制住,把信封又摔回到叶流烟手里。
沈月裳在亭子里等了一阵儿,也没等到他俩人说些有用的内容。
她细眉微簇,也走过去就着白远之的手瞧了瞧。
然后下一刻,沈月裳便扯着嗓子骂开了。
“叶流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好把这种东西,拿到本郡主和侯爷的面前!”
特意把自己的名头说到白远之的前面,看来沈月裳也并不至于,会为了爱情而完全放弃自我。
她说的理直气壮,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白远之的表情,已经开始悄悄变古怪。
“有什么不对吗?我昨日在侯府中备受排挤,不得已才回到我自家的酒楼中去安寝。今早离开之时,酒楼掌柜递给我一张账单,上面清楚的记录了,自我嫁进侯府以来,侯爷连同着郡主一起,在我这家酒楼里吃喝的所有记录。”
闻言,沈月裳还是一副理所当然和难以理解的表情。
白远之则早羞愧的别过了视线,想是心里已经开始在盘算应对之策了。
“我叶家虽然还有些银两,可也不能让人任意挥霍。要知道积少成多,水滴石穿,这张账单上的总数虽然不多,但怎样也是一笔收入。”
“侯爷既然在太后娘娘面前如此得脸,那不如就帮我把这个帐给清了吧,也省的损坏了侯爷的颜面,叫人以为常宁侯府,真的已经穷到如此地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