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兴国把饭菜做好,喊沈舒眉去吃饭时,她才发现桌上的菜色异常丰盛。
三菜一汤,外加两碗米饭。
沈舒眉怔楞片刻,随即露出温柔的笑容,她擦拭一番嘴角,走进厨房。
“今天怎么做了这么多菜。”
“嗯,尝尝吧。”宋兴国笑道,示意她坐下。
“你尝尝,看看喜欢哪个。”
“嗯。”沈舒眉点点头,坐了下来,伸手夹起一块红烧鱼,送入口中咀嚼。
味道真不错,鲜嫩爽滑,鱼骨酥脆,入口即化,让人忍不住想要吞掉舌头。
她抬头看向宋兴国,感激的说道:“很好吃,谢谢你,你辛苦了。”
“不用谢,都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宋兴国摇了摇头。
听到他这句话,沈舒眉心尖猛地一颤,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凝滞。
“嗯……”她低下头,遮住眸底深沉的神情,默默地喝了几口饭。
饭后,宋兴国去收拾碗筷,沈舒眉则是在沙发上躺尸。
她闭上眼睛,双手揉搓着额头。
宋兴国洗完碗出来,便看到了她这副模样,忍不住问:“怎么了?”
“兴国哥,我有件事想问你。”
“你问。”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她突然睁开眼,目光坚定的看着他。
宋兴国愣住了,他没想到沈舒眉会这样问,一时间竟答不上话来。
“怎么不回答?”见他迟迟没有回答,沈舒眉追问道。
宋兴国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她,难道要承认,是他偷偷喜欢她的?
见他犹豫的表情,沈舒眉的眼里闪过一抹失望之色,她扯起唇角,无力的笑了笑,“算了,是我太唐突了。”
“舒眉,其实我早就喜欢你了,但你一直都很排斥我,所以我只能压抑着内心的感情,尽量少跟你相处。”
“原来是这样,我懂了。”沈舒眉垂下头,喃喃道。
看到她这般模样,宋兴国有些慌了,他急切的握住她的肩膀,语气焦急的说道:“舒眉,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不愿意承认,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跟你开口。”
沈舒眉抬头看他,眼眶湿润了,她眨了眨眼,眼泪夺眶而出。
“兴国哥,谢谢你。”
她哽咽的声音像刀子般戳进宋兴国的心窝。
“别哭,别哭……”宋兴国手足无措,他帮她擦掉眼泪,却越擦越多。
沈舒眉趴在他怀里,痛哭流涕。
她不停抽噎的声音刺激得宋兴国的胸腔闷痛不已,他紧紧搂住沈舒眉纤细的腰肢,恨不得替她承担所有的伤害。
“兴国哥,你知道吗,这六年来,我每天都活在愧疚与悔恨中,可是你从来都没有责怪过我。”
宋兴国微抿着薄唇,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
他只是不希望她被这段婚姻困扰,不想她背负太多。
良久后,宋兴国才轻抚着她的长发安慰道:“舒眉,都已经过去了,别再想它了,好好生活才是对你自己最大的交代。”
听到宋兴国的话,沈舒眉哭声戛然而止,她慢慢抬起头看着他。
宋兴国迎视着她,眼底满是心疼和怜惜。
沈舒眉吸了吸鼻子,轻声说道:“嗯。”
她的话刚落音,就听到楼梯那边传来响动,她立马推开宋兴国,快步走到窗前查看。
看到从楼梯上走下来的赵小花,沈舒眉皱紧眉头。
赵小花怎么来了?
她看了眼宋兴国,见他也一脸惊讶。
“舒眉姐……”赵小花红着脸看向沈舒眉,眼神躲躲闪闪,仿佛怕她责怪似的。
沈舒眉敛下眸底的冷芒,冲她淡淡的笑了笑。
“你怎么来了?”她故作疑惑的问道。
“哦,我……我妈叫我来的,说是有东西给你。”说完,她从背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沈舒眉。
沈舒眉没有接过信封,她面带微笑的说道:“你放厅吧。”
赵小花将信封塞进她的手中,“舒眉姐,这是我们全家人的一份心意,请你务必收下。”
她的态度很强硬,一副沈舒眉不收下,她就赖在这不走的架势。
沈舒眉拧了拧眉,她将信封打开,里面放着两千块钱。
看到这里,沈舒眉有些惊讶。
两千块钱,这可是平常人家一年的收入,而且赵小花还特意嘱咐她务必收下,这究竟是为什么?
“小花,这笔钱我不能收,你们留着买新衣服穿吧。”沈舒眉婉拒道。
赵小花连忙摆摆手,急道:“舒眉姐,你先别忙着拒绝我啊,这钱是给你们结婚用的。”
“啊?”沈舒眉愣住了。
没有反应过来赵母让赵小花送钱过来,是什么意思。
“舒眉姐,你就收下吧,这是我妈的一番心意。”
看她这副执拗的样子,沈舒眉叹息一声,只好把信封收了起来,“谢谢你们,以后不要这样了,你们挣钱也不容易。”
“行。”赵小花高兴的点头,“舒眉姐,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改天再来看你。”
说着,她转身离开了沈舒眉家,并体贴的关上门。
沈舒眉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看着茶几上的信封。
“兴国哥,你说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给我们准备结婚用的礼金?”她抬头看向站在旁边的宋兴国,询问道。
闻言,宋兴国抿着唇,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
“唉……”沈舒眉叹了口气,“不管了,等会儿吃完晚饭我去找干妈问问吧,看看干妈是什么意思,总觉得怪怪的。”
“也可以。”
宋兴国点头道,“那我送你过去。”
“嗯,正好今天周末,咱俩晚上也可以约会一次。”沈舒眉笑着挽住宋兴国的胳膊。
宋兴国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傻瓜。”
两人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到了赵家。
“舒眉,怎么这么晚才来?”赵母一见她们,就热络的招呼她们进屋。
“干妈,您怎么让小花拿那么多钱过去?”沈舒眉将装着钱的信封递给赵母,疑惑的问道。
“哦,这事儿啊,我们是打算给你当嫁妆呢!”赵母理所当然的解释道。
沈舒眉怔忡片刻后,随即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干妈,您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