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你不用跟我争,这件事早就说好了。”
“可是,万一你有什么意外整个墨家家族就垮了!”
墨翎寒笑了笑,安抚的拍拍他的肩膀:“有的人天生就是一个肾,人家不也活的好好的?别太杞人忧天,别人可以,我也可以,墨家不会垮,我也不会死!”
墨谨言被墨翎寒的豪情感染,重重的点了点头。
“对了大哥,陈医生说除了我们两个合适,还有一个人跟伯父的肾型匹配,你猜是谁?”
“谁?”
“你刚提拔的销售总监章翊!”
墨翎寒蹙了一下眉:“章翊?!”
“对!她也去医院做了检测,跟我们墨家人的检测报告在一起……你说她做这种检测干什么,难道她……”
“不行,我之前说了,主要我们家有合适肾源就不会征用外界正常人的肾,这跟钱没关系,这是我的底线,也是我们墨家的底线!”
“我明白了大哥,你看什么时候给伯父做手……”
墨谨言的话还没说完,外面忽然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墨翎寒跟墨谨言均是一震,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墨谨言快步走过去开了门。
“伯母……”
白梅走进来看看墨谨言,再看看墨翎寒:“公司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聊这么长时间还没聊完?”
“公司……”
“已经解决了!”墨翎寒走到白梅面前说。
“既然解决了就下来吃早饭,八点多了还墨迹蹭蹭,多大人了,吃个早餐还让人喊!”
“我跟大哥正要下去呢,谁知您就来了,走走,吃早饭,今天能跟伯母一起吃早餐,我真是太幸福了……”
墨谨言搀住白梅,朝墨翎寒使了一个眼色,墨翎寒眸色沉沉,心里很是没底,刚才他跟墨谨言的谈话,不知白梅听见了没有。
墨谨言也有所顾虑,所以吃早餐的时候一直在想办法套白梅的话,看她听见他们的谈话没。
就白梅所呈现出来的言行举止,应该是没有。
她若是知道墨南山得了肾病,且自己的儿子要换肾给墨南山,不跳起来才怪,哪能像现在一样平静?
早餐过后,墨翎寒说去公司,墨谨言一同前往,今天天气有些暗沉,天气预报说有小雨,白梅让佣人给他们拿了两把伞以防万一。
“……中午可以不回来,但晚上一定得回来,我让吴妈出去买菜了,晚上给你们做好吃的……”
白梅叮嘱的话还没说完,她放在茶几上手机响了起来,不知为何,墨翎寒跟墨谨言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同时朝她那边看过去。
“什么?!”
白梅陡然发出一声尖叫,墨翎寒大步朝她走过来,墨谨言紧随其后。
白梅的脸色变得煞白,嘴唇哆嗦着,瘫软在沙发上,可是她这通电话并没有进行太长时间,三分多钟就结束了。
墨翎寒又严肃又紧张的看着她:“母亲,出什么事了?”
白梅缓缓抬起头,回看着他,一秒,两秒,三秒……然后轻轻发出一声叹息:“你晴阿姨没了!”
墨翎寒跟墨谨言对视一眼,晴阿姨是白梅的至交,两人情同姐妹,白梅如此反应完全在情理之中。
墨谨言轻轻松了一口气:“上个星期不是还跟您一起去庙里吗,怎么说没就没了?”
白梅又叹息一声:“人命在天,谁能说得准。你们忙你们的去吧,我心里有点不舒服想去房间躺会儿!”
“伯母让我服侍您……”
“你们走你们的吧,现在乱糟糟的,让我自己静一静!”
“那母亲好好休息,我跟谨言晚上尽量早点回来陪你!”墨翎寒朝墨谨言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厅。
直到他们的车子相继使出别墅完全不见了踪影,白梅才再次抬起头来。
她满脸泪痕,顷刻间像是衰老了几岁。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打起精神,重新拿起手机,回拨了刚才的号码:“今天见个面吧,我们好好谈谈!”
……
“……你是他的助理你会不清楚?我不相信他就那么忙,忙到连个电话都不给我打一个……你直接问他,是不是想跟我分手,想分手就直说,别来这一套……”
屋子外面,黑漆漆的一片,田小鹿长篇大论的说完,气呼呼的挂了电话。
她真要气哭了,有事说事,想分手就直说,一直冷着她是个什么意思,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墨翎寒回国半个月了,她跟他就没好好说过话。
以前她经常听人说异地恋辛苦,异国恋更是苦上加苦,因为看不见摸不着,猜疑心就大。
明知道墨翎寒不是那种人,可还是忍不住猜疑,忍不住发脾气!
他给她的解释是这段时间太忙,加上时间差总是不凑巧,所以联系就少了些。
他忙,她就不忙了吗?每天八点上课,十二点才能休息,课程排的满满的,有时候连周末都不能休息。
可她不还是抽出时间给他打电话发信息?
为了能跟他说上两句话,她可以熬夜到两三点。
她能做到的事他为什么就做不到?
二层楼陈旧的房门突然吱嘎一声被打开,沈行从房子里面走出来,看到台阶上的黑影时吓了一跳:“小鹿?!你怎么还没睡,你在这里干什么?”
“失眠,睡不着!”田小鹿有气无力的说。
“你呢,你怎么还不睡?”
沈行坐到她身边,裹紧外面的大棉袄:“我爸今天过生日,我怕一忙起来忘了,就定了闹钟,想在他上班前跟他说声生日快乐,怕吵醒室友就出来打个电话,谁知道你也在这儿!”
他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田小鹿,调侃道:“是不是又跟墨总生气了?”
田小鹿垂着头没有说话。
沈行老气横秋的叹口气:“谈恋爱好麻烦啊,不管多优秀的人,再来恋爱当中都难逃被吵架被抱怨被骂的厄运!”
田小鹿冷哼一声:“你的意思都是我的错?”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太紧张了!”
“我紧张?”
沈行笑了笑,望向前方:“爱一个人就像手握一捧细沙,你越想抓牢它,它流失的越快,你展平手掌,它反而你手里稳稳当当。越爱一个人越想紧紧抓住,同时也最容易失去,因为太在乎所以最容易受伤,想想你跟墨总刚开始的时候,是不是比现在轻松?”
田小鹿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一个一次恋爱都没谈过的人跟我灌什么爱情鸡汤,打你的电话吧,我去睡了!”
“把我的话仔细想想,你在这段感情中,是不是要求越来越多越来越失去自我了?”
田小鹿被人戳中心事,瞪了沈行一眼,打开门,气呼呼的回了房间。
她虽然气沈行,但不得不承认他有些话说得还挺对,在跟墨翎寒这段关系中,她确实要求越来越多。
以前墨翎寒不联系她,她能一个月不管不问,该吃吃该喝喝,潇洒得不得了。
现在不行了,墨翎寒一不理她,她就胡思乱想,他是不是不爱我了,他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他是不是想分手了……患得患失,像个失心疯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