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鹿,你别横,墨翎寒有的我都会有,而且比他拥有的更多!”
梁昊留下这么一句,开着车杨长而去。
田小鹿看着白色的车影,骂了一句神经病。
天气越来越冷,下了半天冬雨后,道路开始结冰。
田小鹿去给申克克补课越发的困难,中间滑到过好几次,又一次碰到了头,站起来的时候眼冒金花。
她以为要脑震荡,好在休息了一会儿恢复了过来。
墨翎寒听说此事后,想给她配车配司机,被她严厉制止!
梁昊开着个车招摇过市,被教导主任抓到,告到副校长那去,副校长把他狠狠批评了一顿,差点影响到他学生会副主席的地位。
田小鹿可不想重蹈他的覆辙。
这天晚上,她从申克克家出来,冷吹吹过,如刀割一样。
她把围巾扎到头上,捂住嘴,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
“滴滴~~~”
一束强光从后面打过来,田小鹿转头眯了眯眼。
黑色奔驰,墨翎寒来接她了!
不过等她坐进了车里才发现,来接她的不是墨翎寒而是墨谨言。
“田美女,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不是我哥来接你,你好像很失望啊!”
田小鹿笑了笑:“没有!”
都怪自己太莽撞,没看清人就往上上,现在她坐在副驾驶上,离墨谨言咫尺之遥,别提多别扭。
墨谨言一边开车一边跟她说:“你别怪我哥,我哥最近超级忙,一个人恨不得当两个人用,快成工作机器了!”
“你怎么不帮帮他?”
墨谨言笑了笑:“我不是那块儿料。我是那块儿料也不干,太累了!”
“还是你潇洒!”
“好多人都说我哥比我聪明,其实我哥才是最傻的那个人,我们家钱又花不完,好好享受生活就可以了,干嘛还那么拼命,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道不同不相为谋,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开心就好!”
墨谨言偏头看了她一眼,笑着说:“田美女是少有听了我的论断不骂我的人!”
“人各有志……诶,我学校过去了,停车!”
“时间还早,我带田美女兜兜风吧!”
墨谨言一踩油门,车子如猎豹一般向前疾驰而去。
田小鹿默默抓紧了安全带。
田小鹿觉得墨谨言简直就是个怪胎,这么冷的天,他把她带到江边,还特矫情的张开双臂,发出感叹:“我若是有一双翅膀就好了,乘风归去,琼楼玉宇!”
田小鹿躲在车身后面,裹紧身上的衣服,以求能暖和一点。
墨谨言站在江边,对着滔滔江水,大喊了几声,发了一会儿疯,后知后道:“哎呀我忘了你是女生了,女生怕冷,身子弱!”
他打开车门:“快进去暖和暖和!”
双手冻的没知觉的田小鹿真想骂他个祖宗十八辈!
墨谨言把车里的空调开到最大,问田小鹿:“有没有感觉心里透亮了一些?”
田小鹿:“我没有什么不透亮的!”
墨谨言点点头:“也是,你还小,是个学生,根本不懂我们大人的烦恼!”
田小鹿转头看向窗外,有点不想搭理他。
墨谨言不知想到什么笑了笑:“我的一个无心之举,成全了你跟我哥的一段缘分,也是稀奇!”
田小鹿:“有月老的潜质!”
墨谨言哈哈大笑,笑了一会儿,又猛然收住笑声。
“既然是我成全的你们,那么田美女,我可不可要求你们分开?”
田小鹿怔了一下,缓缓转过来头。
墨谨言轻叹口气,开始讲墨翎寒的母亲白梅。
“我伯母对我真的很好很好,我父母是个自由派,生下我就像是完成了某种任务,便不再管问,是我伯母辛辛苦苦把我拉扯长大……”
墨谨言讲了很多跟白梅之间的事情,田小鹿有些无聊,看他讲的那么起劲儿,也不好打断。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墨谨言终于开始收尾:“……我伯母于我,不是亲妈,胜似亲妈,不,简直比亲妈还亲!”
田小鹿静静的听着,等着他最后的话说完。
“那么好的人为什么要得那种病……”
墨谨言双手插进墨发,显出痛苦的表情。
田小鹿又是一怔:“你伯母怎么了?”
墨谨言沉默了一会儿,沉重的说:“她得了脑瘤!”
田小鹿完全怔住。
“我哥还不知道,你千万别告诉他,最近因为公司的事他已经够烦了!”
田小鹿看着墨谨言,想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撒谎,或者恶趣味的味道。
但是没有。
他很真诚,也很痛苦。
这种表情是装不出来的。
“所以,田美女,你能不能帮帮我,暂时跟我哥分开一段时间,让我伯母安心治病,等她病好了,你们再在一起!”
田小鹿:“你伯母的病不是因为我们的事才得的!”
“我知道。但是因为这件事她跟我哥闹的很厉害,现在两个人都不说话。我伯母真可怜,得了这么重的病连自己的儿子也看不到!”
田小鹿想起那天在仓库外面,白梅突然晕倒,后来,她问过墨翎寒这件事,墨翎寒说只是急火攻心,没有什么大碍。
怎么突然之间成脑瘤了?
“田美女是不是不相信我……”
墨谨言拿出自己的手机,从相册里面翻出几张病例:“你看,这是我伯母的调查结果,签名都是市中心医院专家的亲笔签名,还有这张,你看……”
田小鹿仔细看了看,那些图片看着确实挺真,以她的水平看不出P的痕迹。
她低头沉默了一下:“你为什么不去说服你伯母接受我,接受了我,就皆大欢喜了!”
“我伯母怎么可能接受你?你妈妈差点害的她没了丈夫……”
“她没有!”
田小鹿下意识的反驳,惊住了自己。
不是说永远都不会承认她吗,听到别人说的不好,为什么还急着争辩?
她缓缓低下头,小声重复了一句:“她没有!”
墨谨言看她一眼:“有也好,没有也好,我们都不是当事人,无从知晓事情真相。但我伯母这么认为,她恨你母亲,自然也不喜欢你,她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跟不喜欢的女生在一起呢?”
他看着田小鹿一直不说话,又说:“算我求你了田妹妹,跟我哥分开吧,只要你跟他分开,我保证给介绍一个更好的!”
田小鹿冷勾了一下唇角:“你还干起月老的营生了?”
她看了一眼黑漆漆的窗外,冷风吹着干枯的野草高低起伏,远处的灯火像是鬼火摇曳不定。
“我困了,想休息了,麻烦墨先生送我去学校吧!”
墨谨言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看见田小鹿冷淡的样子,没再开口。
他缓缓发动车子,退出野草区,上了马路,朝着来时的路驶去。
一路上,两人没再交流一个字。
墨谨言把车停在A大门口,田小鹿说了一声谢谢,拎着自己的包很快融入浓浓的夜色。
墨谨言啊啊大叫了两声,背靠着座椅,拿出手机:“伯母,不行啊,我什么话都说了,她就是油盐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