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飞没有再打扰她,而是眸色开始有些暗沉,自言自语道:“上辈子就毁在了死太监手里,这辈子可不能再栽了。”

    而住在军营里条件最好的房间里的杨金宝,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杨金宝放下手中的毛笔,对着侍奉在一旁的侍者吩咐道:“把咱家写的这幅字裱起来,你们都好好瞻仰着。”

    “是,公公。”

    侍者把纸张拿起来,忍不住发自内心地赞叹道:“公公的字愈发的好了,陛下可是经常夸奖您的字呢。”

    杨金宝阴柔的声音得意地笑道:“咱家以后可是要当秉笔公公的,字不好可不行。”

    侍者拍马屁道:“我看公公得陛下看重,以后啊,别说是秉笔公公,就算是掌印公公,您也当得。”

    “哈哈哈哈,就你小子会说话。”

    杨金宝搓了搓手,活动了一下胳膊。

    “这练字啊,可得下大工夫。

    别以为简简单单就练成了。

    每天咱家再忙,都得抽一个时辰练习才行。

    三天不动笔呀,这字就没法看了。”

    杨金宝打算休息了,狗腿子一样的侍者,赶紧低头哈腰地虚扶着他进了隔壁小间沐浴。

    “公公,洗澡水刚放好,小的伺候您沐浴。”

    杨金宝点点头,试了下水温,觉得还可以,便宽了衣服,进入浴桶。

    他一边闭着眼享受着侍者地伺候,一边不满地发牢骚。

    “咱家千里迢迢来到这冰天雪地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没有花瓣沐浴。

    咱家这身上,岂不是臭烘烘的?

    还有,那个什么大土炕,热乎是热乎,就是硬邦邦的,总觉得不舒服。

    这个袁浩,把这食宿都布置的如此简陋,可真是不把本监军放到眼里。

    等咱家这两天歇过来,可得好好治他一治。”

    侍者立马顺着话回应道:

    “公公说的是。

    不过今天,您一来就把袁浩和白云飞两人,各打了五十军棍,也算是给了个下马威。

    以后,他们会听话的。”

    杨金宝娘兮兮地冷哼了一声,说道:

    “我看这两人的眼神,对咱家可是瞧不上地很,所以今天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听说这两人,还打着预防敌军俘虏他们家眷的名义,把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接过来了。

    这纯粹是借口,改天有空,我连他们的家眷,也要一道去会会才行。”

    杨金宝躺在炕上,怎么都觉得炕跟石头一样硌得难受,心里对袁浩和白云飞的不满,就愈加强烈。

    他翻了半夜的身子,想了各种对付这两个将领的法子,最后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白云飞这边,因为挨了棍子,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是皮肉还是痛的,他也很久没有睡着。

    等他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快睡着时,就见身边的李淑英突然坐了起来。

    “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该给孩子把尿了,省得他尿炕尿湿被子,大冬天的太难干了。”

    李淑英惺忪着睡眼,披了件衣服,就把铁蛋从被窝里抽出来,从背后抱着他,做好准备把尿。

    白云飞从头顶上的椅子上,伸手拿了便盆过来给接着,只是他趴着拿便盆,姿势有些难受。

    李淑英看铁蛋睡得香,突然被抽出来又不高兴,甚至抽动着身子想要哭的感觉。

    她赶紧低声呢喃着:“铁蛋乖乖,尿尿了,尿完尿再睡。嘘——”

    最后这个拉长声的“嘘”,让铁蛋有了生理反应,很快,就顺利地尿了一大泡。

    等他尿完,李淑英赶紧把铁蛋塞到被窝里,而白云飞这一会儿,胳膊已经酸痛了,赶忙又把便盆放到头顶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