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正在街上巡逻,大壮就让他带个口信回来。

    彪哥送完信就走了,气的锁子叔在家里骂街,骂大壮。

    但是直到这时候,别人也都没有担心的。

    因为边境不太平之事,因为没有正式开战,所以还没有传到百姓中来。

    李淑英很快就被爹爹接回了娘家。

    李家正在盖新房。

    前院先盖砖房,盖完收拾好了之后,等人住进去了,再扒了现在住的土房子,也盖砖房。

    这样,就是要盖两座新房子。

    张氏笑呵呵的,看着还不到一岁的孙子,就想着他以后娶媳妇的事情。

    “盖两座房子好。一座你们两口子住,一座我带着孙子孙媳妇住。等孙子生了孩子,我再给他看孩子。”

    刘氏打趣婆婆道:“娘,你就不怕孙媳妇嫌弃你!”

    张氏叹了口气。

    “人啊,真是越老越臭,越小越香。

    同样都是吃喝拉撒让人伺候,为什么人伺候小孩子,就乐得屁颠屁颠的,屎啊尿啊的都不嫌弃。

    可要是我老婆子拉一裤,你们这些人,是不是想把我连衣服带人都丢到河里去啊?”

    “瞧娘说的,哪有的事?”刘氏急忙否认道。

    张氏白了儿媳妇一眼。

    “你也不用跟我装蒜,谁不是从那时候过来的?

    当初我婆婆在炕上躺了半个月,我都想把她直接扔了。

    久病床前无孝子。我要是真瘫在炕上半个月,也不用你们动手,我直接就饿死我自己好了,也省事!”

    “奶奶不会的。”李淑英有些感伤,又有些欣慰地说道:“奶奶会在梦中安然离去,寿终正寝的。”

    张氏看着李淑英,一副你别瞎说我懂的样子。

    “寿终正寝?你这是做梦呢吧?你见过几个寿终正寝的人?”

    她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人一出生,就是哭着来的,走的时候,也得把所有的罪都受完了才能走。

    不管平日里活得多风光,死的时候,哪个不是熬到油尽灯枯皮包骨头的走?”

    寿终正寝,不受罪的死去,得有多大的造化,才能有这般结局。

    张氏可不相信自己会有这造化,毕竟,她也没有多大的功德,甚至有时候还被人骂缺德哪。

    李淑英就不解释了。

    她自己知道就好,再说多了,就得惹人怀疑了。

    她又想到一件事,便问刘氏:“娘,宝根的名字改了没有?不早就说改名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改?”

    刘氏答道:

    “先不改了。村里人都说,贱名好养活。

    咱们乡下泥腿子,取个好名字,怕压不住。

    就这样叫着吧。到时候去学堂了,让先生再给取个文雅的名字就成。”

    李淑英知道这种说法,就是孩子取名越俗气越好。

    什么石头、狗蛋、二狗子等等,名字越贱越好。

    听说这样孩子长得壮,不容易生病。

    大部分人都是一个贱名叫到老,也没有需要改名的地方。

    若是有那条件稍微好点的,能上学堂了,就可以让先生帮忙取个文雅点的名字,做为大名。

    “这样也行。”李淑英点头同意道。

    李家开始打地基,盖房子,李淑英跟着里里外外的忙活着。

    房子盖的快,很快就盖了大半。

    等起了房顶,盘好了炕和灶,晾一段时间就能住人。

    这天晚上,张氏念叨着:“这才进九月,天就凉了下来。人老了怕冷,这老寒腿,更怕冷。怕是再过几天,就得烧炕了。”

    张氏有老寒腿的毛病,大夏天里,有一条腿都冷的要穿薄棉裤。

    但是她是一条腿怕冷,另一条腿就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