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英也没有多想,毕竟,她现在的精力,全用在了牛身上。

    已经是六月初,锁子叔和大壮也坐完了长达两个多月的月子。

    在两人正式出关的那一天,李淑英和三婶都被吓了一跳。

    “这是……哪位?”三婶指着没了胡子的锁子叔问道。

    “嫂子,你咋不认识我了?”锁子叔挠挠头,憨憨地问道。

    “你是,白锁子?”三婶拉着锁子叔不光用目光打量,甚至还拉拉扯扯起来。

    锁子叔有些娇羞,红了脸。

    “嫂子别这样,人多。”

    三婶直接对着锁子叔的屁股就踢了过去。

    “行啊,你小子,我看你年纪大,平时都让着你。没想到你比我还小。哈哈哈,以后我可不伺候你了。该你伺候嫂子了。”

    锁子叔脸红不已,话语里却有着数不尽的委屈。

    “嫂子,我本来就比你和三哥小一岁。你们成亲的时候,我还闹洞房来着。你不记得了?”

    那时候,他可稚嫩着呢,也不是这般邋遢。

    可看三婶的样子,似乎根本不记得他了。

    三婶听到锁子叔提到她那死去的男人,脸上也不笑了。

    “这都是哪辈子的事情了?谁还记得?”

    闹洞房,那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三婶那时候还是害羞的新娘子,她哪里记得闹洞房的人?

    李淑英和三婶两家人,开始给坐完月子的两人,接风洗尘。

    “锁子叔,是不是牛瘟已经过去了?以后,就没事了吧?”李淑英问道。

    锁子叔点点头,“虽然不能大意,但是看形势,是稳住了。对了,最近可有听说过牛价?”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牛价会倍增。

    三婶没有去县城打听过牛的价格,因为她一年能去一次县城就不错了。

    李淑英最近,也没有去过县城,因为白云飞忙得早出晚归的,根本没有时间带她去。

    “县城已经无牛可卖,已经有人出到三十两银子一头牛,只可惜,有价无市。”白云飞答道。

    他最近往县城跑得多,所以对这牛市行情,知道的门清。

    他说完,又对锁子叔说道:“锁子叔,你之前干过的那家牛场,一头牛也没活下来。倒是卖给我牛的那一家,活下来三头。”

    众人又听着白云飞细说,才了解到,之前锁子叔在的那个东家,先是两头牛发病,过来找了锁子叔后,却并没有按照锁子叔说的,把牛分散开饲养。所以最后,竟然一头都没有剩下。

    而低价卖给白云飞病牛的那个人,因为当初确实也是迫于无奈,且也没有让白云飞吃亏,所以白云飞根据锁子叔所说,也好心地去告知了那个人怎么防牛瘟。

    那人在牛瘟之前,已经卖出去了很多,牛瘟到来的时候,他手里也只有五头牛了。

    那人完全没有怀疑白云飞的建议,因为在锁子叔给他治好牛的时候,他就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

    他把五头牛分开饲养,其中一头,甚至还放到了下面镇上,让人帮忙养。

    虽然最后,还是死了两头牛,但是他还有三头牛存活了下来。

    这三头牛,也是整个平邑县,除了锁子叔亲自照看的十头牛以外,唯一幸存的三头牛了。

    按现在的市价,这三头牛的价格,也远超牛瘟前,五头牛的价格。

    锁子叔,这才对众人说了为何把自己和牛关起来的原因。

    原来,他当时去县城那一次,就发现了不对劲。

    而且当时,还听到一些行商说了别处的牛瘟渐起之势,所以他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