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你在外面当值，我牵挂着你，又担心，又开心。”
张大勇见她身体渐渐平稳，又安抚道：
“那种地方，我以后都不会再去。
从我跟你坦白的时候，就打算好了。
今天那女子，我也把她送了回去，告诉她不要再过来。
你放心好了。”
李淑慧愣愣地看着张大勇，似乎有些不信。
她听奶奶说过，狗改不了吃屎。
虽然她不想把这句话套在张大勇身上，可心里，还是有些怀疑的。
张大勇对她好，她不怀疑了。
可是人的本性，能改得了吗？
“你不信？”张大勇没等来李淑慧说信任他的话，就反问了一句。
李淑慧有些磕磕巴巴地说道：“奶奶说了，说了……你那不是大毛病，让我别跟你闹。”
她还是说不出奶奶的原话。
张大勇一急，就跳下了炕，急得直跺脚。
“又是奶奶说的，奶奶说的，她还说‘蔫蔫黄瓜不少出菜呢’……以后，你只准听我的，别听奶奶的。我说的话，你得信。”
”信信信，信你的，你别急。“李淑慧赶紧劝着急躁的张大勇。
不过，张大勇跟毛头小子一样，急得上蹿下跳的样子，倒是大大取悦了李淑慧。
李淑慧“嘿嘿嘿”地笑出了声，心里的恐慌，随着张大勇的解释，也烟消云散。
“快把油灯拨灭了吧，太费油。”
张大勇拨了拨灯芯，却是把油灯调的更亮了。
“让灯亮亮的，这样我才能看清你的俊模样。”
美人在怀，却只能干看着，张大勇嘴上愤愤不平，心里却也无比踏实起来。
到了五月底的时候，人心惶惶的牛瘟，终于算是止住了。
不是因为治好的，而是整个县城，整个省，基本上都没什么牛了。
其他动物也有感染牛瘟的，不过发病症状都要轻得多。
唯独牛，一旦感染，基本上就没有存活可能。
而且，一头牛感染，周围的牛也基本上没跑。
别的地方不说，单说这个平邑县，包括平邑县下辖的十二个乡镇上百个村子，存活下来的牛，竟然只有三头。
这个是县衙统计这次牛瘟损失的时候，上报的数字。
县令有些惋惜地说道：
“这次牛瘟，几个省市，存活极少。
县城上百头牛，竟然只有两头活下来。另外一个镇上，还有一头幸存。
现在，只有一个牛王庙镇还没有统计。
你们抽人，去看两眼吧。若是有活的，就报上来。”
县令现在，显然已经不抱什么希望。
本来村镇上有牛的人家就屈指可数，这下，就是有，怕也是活不成了。
张大勇亲自领了这个差事，带了三个捕快，去牛王庙镇和镇上所属的八个村庄统计。
他把另外三个捕快，派到其他村子里去走访调查，而他自己，则直接去了白家村。
这是作为连襟，他第一次到白云飞家里来。
他来，不光是因为调查牛，还有另外重要的事情。
不过他真没料到，自己竟然还看了场好戏。
他到了白家村的时候，一群人正围在白云飞的新房门口闹腾，叫骂。
一个妇人哭天抢地的，说着自家被骗了，好好的女儿，一文钱彩礼没要，就被骗到白家来了。
而妇人身边，是几个气势汹汹急红了眼的壮汉，还有几个年轻点的但也明显不是善茬的厉害女子。
原来，这些都是白二松媳妇的娘家人。
白云飞插上院门，在屋子里和李淑英喝着茶水，不屑搭理找上门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