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接济给她的粮食,等爹一走,转眼就被婆婆给拿了去。

    这一辈子生活已经好了很多了,所以她也大方了起来。

    反正很快,牛就可以卖大价钱了,给三婶一头牛,她并不心疼。

    白云飞虽然怀疑,但是也只能相信她的话。

    第二天,白云飞和李淑英,一起去三婶家看那两头牛,发现牛竟然病好了。

    李淑英看着锁子叔,想着锁子叔怎么会把牛给治好了?

    白云飞也意味深长地对着锁子叔说道:“锁子叔果然是养牛高手,拉肚子拉了半个月的牛,竟然两天就治好了。”

    锁子叔只“嘿嘿”笑了几声,就不说话了。

    三婶此时,却得意地对几人邀功道:

    “谁说是他治好的牛?

    我跟你们说,我昨天是把牛吓唬了一顿,它们才不敢再拉的。

    我这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被人吓唬的不敢拉肚子的牛呢。”

    李淑英似乎猜到了其中的关键,心里暗道:锁子叔可真怂啊。

    白云飞这次来三婶家,主要是就是把两人商量的事情,告诉三婶。

    “什么?”三婶震惊道:“给我一头牛?不行不行,三婶不能要你的牛。”

    三婶摇着头,拒绝着。

    “三婶,应当得。”白云飞说道。

    随后,他又劝道:

    “我出生没多久,亲娘就死了。两岁的时候,一直照看我的奶奶,也去了。

    那时候三婶刚嫁过来,看我可怜,就一直把我当做自己的孩子照顾着。

    就算是后娘进门,对我也是爱答不理。

    若不是三婶细心照顾,云飞怕是也活不到这么大。

    ……”

    后娘进门后,在白老大面前扮演者慈母角色,可是背地里,却是无数的白眼。

    冬季棉衣,家里其他人的是棉花做的,而他的,却是芦絮做的。

    他当时太小,并不知道为什么家里人穿棉衣暖和,而他却觉得要冻死了。

    还是后来,他的棉衣破了一个口子,三婶给他缝的时候,才发现了端倪。

    三婶的眼泪,当时就落下来了。

    她去找白老大,痛诉朱氏这个后母虐待继子。

    可是朱氏却反咬一口,说她是因为对老人分家不满,而对大房充满怨恨,过来颠倒黑白挑拨离间的。

    事情到最后,白老大还是信了朱氏的。

    从那之后,朱氏对白云飞,就更加小心翼翼了。

    这种小心翼翼,体现在虐待而不露出破绽上。

    随着白云飞慢慢长大,朱氏甚至开始不露声色地,教唆他偷东西。

    白云飞人小,虽然不懂是非黑白,但是却不屑于这种偷偷摸摸的小事。

    他直接给来了票大的,就是混在其他的混混中,开始抢劫打砸。

    当他把第一次分到手的几十个铜板,交给朱氏时,朱氏才正式对他和颜悦色起来。

    这就更加鼓舞了白云飞,也渐渐让他走向了这条不归路。

    白云飞在朱氏面前越来越露脸,得到的夸赞和好处也越来越多,可是外面得罪的人也多了起来,名声也臭了。

    三婶不知道苦口婆心地劝了他多少次,可他当时不懂事,还跟三婶顶撞了几句,觉得三婶阻挡了自己的发财路。

    白云飞想了这么多,又对三婶说道:

    “三婶的苦心劝告,我以前不听,是我不识好歹。

    现在,云飞已经打算改邪归正,以后,还需要三婶的教导。

    所以这头牛,三婶一定要收下。”

    三婶欣慰地拍了拍白云飞的肩膀,说道:

    “你能如此想,已经很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