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英的心,就疼了起来。
白云飞是一只大老鹰,可是困在这穷山村,就只能变成一只小雏鸟。
太屈才了。
李淑英看着炕上的两锭银子,想着谋生的路。
她还是想做些什么生意。
可是她知道,白云飞思想守旧,不会让她出去做生意的。
她前世就是因为想做生意,被白云飞还冷了好久的脸色。最后也只能以失败告终。
若不是他后来被伤的太重,家里实在没了进项,连看病的银子都拿不出来,她那时候,也根本没有可能去做生意的。
白云飞病好后,翻脸不认人,嫌她出去抛头露面,接触的人太杂,觉得她被别的男人占了便宜,所以对她,更是没有好脸色看了。
“唉。”李淑英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就在她思绪混乱之时,外面有人叫门。
是朱氏。
李淑英因为刚才走神,一时忘了白云飞嘱咐她的话,竟然就直接去给朱氏开了大门。
朱氏端着一碗鸡蛋羹,说是给她的午饭。
还说,白云飞出去不在家,让李淑英吃了鸡蛋羹,就不需要再做午饭。
李淑英开了门就有些后悔了,此时更是不可能吃这个女人的鸡蛋羹。
为了暂时顾全彼此的面子,李淑英就把鸡蛋羹倒在了自己家的碗里,然后把朱氏的碗洗干净,又还给了朱氏。
这时候,白二松也来这边,说是找朱氏有事,朱氏也没等看着李淑英吃完,便和善的说了几句话,就回去了。
李淑英想了想,就没有动那碗鸡蛋羹,而是自己随便做了些午饭。
朱氏回了家,小儿子就闹开了。
“娘,白云飞把咱家的东西都抢走了,你不但不闹不生气,为什么还上赶着巴结讨好人家?
让我说,你就该去村里哭哭闹闹,骂骂白云飞不孝顺,这样才能逼着他让步。”
“三槐,娘这样做,自有娘的道理。是吧娘?”白二松阻止弟弟瞎胡闹,又问着朱氏。
朱氏点点头,对两个儿子说道:“没错。分家这事,若不依着他,他若真发起狠来,你们哪个能治得了他?”
两个儿子纷纷摇头,他们确实没有一个是白云飞的对手。
朱氏又说道:
“你别以为白云飞不在家里闹,就是个善茬。他在外面的恶名,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他顾及着孝道和兄弟情,才没有在家里发过狠。
而且这人,吃软不吃硬。
咱们现在对他再横再闹,不光什么也得不到,而且惹恼了他,以后更是什么都得不到。”
兄弟俩似乎有些明白,便点了点头。
朱氏想了一下,再次说道:
“之前的白云飞,对我和你们爹,言听计从。
自从上个月那一病,竟然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不过没事,过了这段时间,他就会好了。
你们万万不可得罪他,知道了吗?”
兄弟俩再次点头,但是白二松却还是有了自己的想法。
下午很晚,白云飞果然又骑马回来了。不过他的身后,还跟着两头牛。
“媳妇,我买了两头牛回来。”
李淑英心里一沉,完了,牛瘟要来了,这银子要打水漂了。
“你怎么想起来买牛了?还买了两头?”
李淑英心急呀,两头牛,要二十多两银子呢。
他们靠着种地,得攒多少年?
白云飞连商量都不商量,就买了两头牛,要是赶上四月份的牛瘟,这银子岂不是白瞎了?
白云飞摇摇头,“不是两头,是十头。”
“啊?”李淑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你哪里来的银子买这么多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