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张氏，两根手指头捏着豆芽就放到了自己的嘴里。
“娘！”李廷章一个大惊，他阻止了女儿，却没有阻止得了亲娘。
张氏吃了豆芽，觉得味道还真不错，比吃萝卜白菜可要好多了。
她倒是信了孙女所说，一个煮熟的豆芽，就算有毒，又能毒成什么样？
不过，她不敢拿孙女的性命冒险。
“我老婆子年纪大了，也活够了。就算是毒死，也赚了。
当然，要是毒不死，就合该咱老李家发一笔小财，也转转运道。“
除了李淑英面色坦然外，其他人都一脸紧张地等待着张氏“毒发”。
张氏自己心里也忐忑，原本还算淡定的心，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她也愈发的慌张。
李淑英练完功之后，张氏还在炕头上坐着，等待“毒发”。
李淑英觉得好笑，便和姐姐和妹妹，一起扶着奶奶回房睡觉了。
李廷章还不忘提醒姐妹几个，一旦奶奶不对劲，赶紧叫起他来看大夫去。
张氏心慌慌地躺下，睡不着。
她提醒几个孙女，说道：
”你们半夜哪个醒了，就摸摸奶奶鼻子里还有没有气。
要是没气了，快点叫你爹去喊大夫过来。兴许奶奶还有的救。“
几个孙女自然点头称是，很怕奶奶真的有事情发生。
李淑英笑道：“奶奶这么怕死，刚才吃豆芽还那么勇敢做什么？”
张氏叹气道：
“刚才还不怕死，现在想想，还没看到你娘肚子里能不能生个弟弟出来，我死了也不甘心。”
李淑英心中一动，安慰道：
“奶奶放心吧，豆芽没毒，你不会有事的。
娘也会生个小弟弟出来的。”
张氏叹了口气躺下了。“但愿吧，但愿咱老李家别绝了后。”
孩子们瞌睡来的快，也挡不住，很快便把奶奶的事情忘在了脑后。
只有张氏自己，吓得睡不着觉。
她看着一炕睡得香甜的丫头片子，骂着没一个靠得住的。
“希望我的孙子快点出来哟，我把这一炕的丫头片子都卖了，卖钱给我宝贝孙子买肉吃。”
李淑慧半夜倒是醒了几次，醒了就偷偷摸摸奶奶的鼻子，看还有没有气。
张氏哪里睡得着，一晚上都在后悔自己逞英雄太过了。
每次李淑慧试探她的鼻息，她都装睡，没有发出动静。
到了天快亮的时候，张氏终于忍不住困意，沉沉地睡了过去。
还没睡多久，就被小孙女带娣摇醒了。
“奶奶，快醒醒，奶奶没有中毒吧？”
张氏困得要死，闭着眼睛骂道：
“小兔崽子们，都去你娘屋里待着去，让奶奶再睡会。”
带娣高兴地拍起巴掌来：“太好了，奶奶没有死啊。”
老五盼娣拉着妹妹的手，轻声说道：“奶奶没睡醒，别吵她了，咱们去娘那屋里说话。”
俩人看几个姐姐都已经去灶房里忙活了，这下也不打扰张氏休息，就去爹娘屋里摸小弟弟去了。
小孩子对孕妇的肚子尤其感兴趣，尤其这还是亲娘的肚子。
带娣摸着亲娘的肚子，担忧地问道：
“娘，小弟弟在肚子里不能喘气，憋坏了怎么办？”
刘氏可被小女儿给问懵了，她也不知道孩子在肚子里到底怎么喘气的。
她生了这么多孩子，可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呢。
老五盼娣倒是给妹妹解释道：
“不用担心啦，娘肚子里一肚子水。
小弟弟就跟鱼一样，张着嘴吐泡泡就能喘气了。
你看，鱼在水里也没事是不是？”
带娣点点头，“也是，五姐知道的真多，谁告诉你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