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掌柜的都喊了张捕头,所以李廷章也跟着直接喊道:“原来是张捕头,上午的事情,还多亏你没有追究我们。真是太感谢了。”
李廷章见张捕头的目光还在李淑慧身上停留,便急忙解释道:“这是小女,我刚把她从婆家接过来,哎。”
“被休了?”张捕头大大咧咧随口一句话。
一语中的。
李廷章看了看二女儿,叹了口气,“哎!”
算是默认。
李淑英赶忙纠正道:“爹,二姐不是被休,是和离,错都在那赵文亮身上,说二姐休了那赵文亮还差不多。”
张捕头也觉得女子和离与被休,都不是光彩事,这会儿觉得自己问多了,终于把目光转了过来。
“老哥这身手可真是不错,比我手底下那些小子们可好多了。老哥这是在哪里学的功夫?”张捕头很是崇拜地问着李廷章。
李廷章不敢托大,忙说道:“这点功夫不值得捕头一提。都是从小被欺负惯了,打架打出来的。”
他可没有说谎,自己从小没爹,日子过的苦哈哈的,家里哪有银子送他去拜师学武?
张氏能把他养活大,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张捕头却因为这事,更加地对李廷章赞叹起来:“老哥真是谦虚。”
这时候,掌柜的把包好的五个肉包子拿了过来:“张捕头,都给你包好了。”
张捕头掏出十个铜板,交给掌柜的,然后跟李廷章告辞道:“老哥,我得回去了。若是哪天有机会再见面,我定然好好招待你一顿。就是现在,我得回去看我老娘了。再会。”
李廷章还是第一次见对他这么和善的官爷呢,便也抱拳道:“再会。”
张捕头临走时,又看了一眼李淑慧,然后才扬长而去。
掌柜的这时候不忙了,也坐下来喝了口茶,开始对着李廷章几人,讲起来这个张捕头的事。
“这个张捕头啊,就是咱们这张集镇上的人。他本来是在县衙里当捕头的。
可是从镇上到县城,每天时间也不短,这张捕头啊,就干脆住到了县衙里去。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一趟。
可是这时间一长,他那新婚妻子就受不了了,也不知道从哪里认识一个男人,就跟人家跑了。
张捕头那段时间,恨不得要杀人了都。幸亏后来,他娘又给他说了一门亲。
只是这人命不好,成亲没两年,连个孩子都没留下,他那娘子就一病不起,撒手而去了。
哎,真是个苦命人啊。”
李廷章觉得这张捕头跟自己还真有相似的经历,也忍不住怜惜道:“他现在怎么不在县衙了?”
掌柜的叹了口气,这才说道:
“他第二任妻子去世以后,他又消沉了一些时日。也许是伤透了心,就不打算再娶了。
他一个人浑浑噩噩的倒是自在了无牵无挂了,可是他那老娘可是急坏了。
去年,他那老娘着急上火的染了一身病,身边也离不开人,这张捕头没办法,就只能自请离开县衙,调到这镇上当了个收保护费的。
他这样,不耽误上工,也能伺候老娘。就是那俸禄,比以前可是少多了。”
店里又来了人,掌柜的便打住话头,招待人去了。
李廷章和李淑英父女俩,倒是都对张捕头有些同情起来。
李廷章看了看不发一言的二女儿,叹了口气,也顾不上同情张捕头了。
一家三口离开了包子铺,又开始慢悠悠地往家赶。
路上,李廷章才想起来什么似的,问三女儿道:“老三,今天那赵文亮怎么这么听你的话,你拿住了他什么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