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西泽尔作为女婿,国王十分满意。
西泽尔才华出众,不仅在经商上极有天赋,便连从政也不在话下。他有时会旁敲侧击,借政治风向试探西泽尔的态度,西泽尔的每一次回答都几近完美。
若是这样的人能为王室所用,那一定是一把利剑。
从发出邀请函的那一刻起,他就有着自己的打算——他不会放西泽尔离开。
王室公主,这难道还不够诱人吗?
不仅是国王几人,宴会上的大部分贵族小姐都在暗暗期待着。
西泽尔公爵优雅谦和,其魅力无人能比。便是不能成为夫人,近距离与他说上几句话都是一种享受。
万众瞩目之下,西泽尔入场了。
他穿着裁剪修身的礼服,身形修长,宽肩窄腰,每一寸线条都是几乎完美的杰作。双眸深邃如夜空,笑容温和而得体,俊美的容颜无可挑剔。
人们屏住呼吸,目光追随着他的步伐——然后看见了他牵着的人。
那是一名年轻的女孩。
她有着纯粹的黑眸黑发,五官是惹人怜爱的精致小巧,衬上所穿的长裙,更觉漂亮得像是洋娃娃。
两人从远处走来,西泽尔牵着她的手,目光温柔,似是将她视作珍贵的珍宝。
这样宠溺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
塔芙瞪直了眼,手缓慢地握紧成拳。
国王与王后的惊讶程度也不小。
“抱歉,”西泽尔微笑道,“冒昧地带了我的未婚妻过来。请大家不要介怀。”
人们原本只在猜测,他的一句话,直接宣告了温思渺的身份。
——未婚妻。
塔芙紧紧地捏着手里的茶杯。
未婚妻!?他什么时候有的未婚妻?
显而易见,这不过是他拒绝王室的借口——他是特意来打王室的脸的。
“我的未婚妻第一次来到王都,比较怕生,”他的笑容温和有礼,“请大家多多照顾。”
温思渺抿着唇,安静地扮演吉祥物。
关于这些,西泽尔早就忽悠过她了——接下来他不论说什么,她都像平常那样保持沉默即可。她的到场,就是帮他最大的忙。
这个男人有着狐狸一般的狡猾,温思渺想。
宾们陆陆续续落座。
温思渺的视线被餐桌上精致的小甜点所吸引,她尝了一口,觉得味如嚼蜡,只好惋惜地丢在了一边。
吸血鬼不能吃人类的食物,这个设定真是该死的烦人。面对这么多精致漂亮的小菜,只能看不能吃,她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西泽尔原本在陪着温思渺,国王派人传话要见他。
他微微皱起眉,眼中划过一丝不耐。
人类的国王?
他来人类世界,不过是出于巩固权力的需要,不想高调张扬,与王室一直保持着距离。
奈何王室总纠缠着他,女儿一个一个往他这里塞,他实在忍受不了了。
若不是后果太麻烦,他早就想解决掉他们了。
他礼貌地给予侍者回应,俯身吻了吻温思渺的长发,“陛下,我离开一会儿,您不要乱跑。乖。”
温思渺目送着他离开。
她本来就对这种名利场没有兴趣,来这里不过是给西泽尔面子。
东西不能吃,饮料不能喝,她能做的只是看着舞池里的人发呆。
真无聊。
她随手端了一杯红酒,忽然想起西泽尔血液的味道。
甜甜的,有点令人回味呢。
红酒只有酒精味,度数不高,辛辣感都很少,温思渺喝了一口便皱起了眉头,把杯子放下了。
一个头戴着金色小王冠的女人款步而来。
她的五官明艳,眼瞳的轮廓深邃,是典型王室血统的长相。拖地的长裙让她看上去优雅而从容,尤其是望见温思渺时,眼中更是带着轻蔑。
不过是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姑娘,占了西泽尔未婚妻的名头。
嫁娶讲究身份对等,贵族娶平民要被诟病一辈子,她有什么资格做公爵夫人?
她的笑意更深了些,提起裙摆坐在温思渺对面,“你好。”
温思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她原本话就不多,从前醉心修炼,与外界交流很少,论起与人打交道,她还真不会。
她只是心里明白,但不愿意说。毕竟,看着西泽尔套路她,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女人有着孔雀般的高傲,语气高高在上,阶级对立清晰分明。
见温思渺不答,她的笑容僵了僵,明显有了些许不快,“你就是西泽尔公爵的未婚妻?”
温思渺垂眼,抿了一口红酒。
她轻飘飘的态度更将塔芙的怒火推上一个台阶。
“你看着吧,”她把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按,“等西泽尔回来,他就是我的丈夫!”
这一回,温思渺终于被勾起了兴趣,抬头看她。
塔芙轻蔑地挑唇:“你这种平民,我见过太多了。不过是运气好了点受到他的宠爱,真以为你能做公爵夫人?只有公主才配得上他。”
所以她是公主?
温思渺有点印象,来得时候好像看见这女人坐在国王王后身边?
还有昨天在拍卖行,西泽尔也被一个公主威胁……这人命里犯公主?莫名其妙。
塔芙踩着小碎步离开。
她原本鼓足了气势,没想到这个平民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说什么都挑不起她的兴趣,宛如一拳打在棉花上。
既然如此,就让她付出她应付出的代价吧。
她走后,温思渺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手里的红酒。
这具血族女王的身体有着与生俱来的强大天赋,任何能力都是一般血族无法比拟的。
作为修仙者,她有足够的实力自如地运用这些天赋。
虽然她平时只待在西泽尔的羽翼下,却不代表她什么都不会。
塔芙对这红酒动了手脚。
她没看懂她怎么做的,是魔法吗?似乎有一部分人类有天赋成为魔法师。
这种东西对她自然无效,她并不害怕自己喝下去。问题就是……塔芙想做点什么?
这个公主也不知道怎么养的,满身小家子气,心机也很浅薄,连西泽尔的零头都够不上。
没等她再想下去,走来了一位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