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雨轩里脸色铁青的皇后和满脸死灰的林御女。
直到昭庆宫门口,顾攸宁才气喘吁吁地追上帝王。
“皇上!”
眼看着帝王要上銮驾,顾攸宁捧着披风委屈地喊了一声。
帝王终于停下了脚步。
曹忠则是识趣地退到一边。
“怎么把披风脱下了,不知道冷吗?”
帝王僵硬地转过身子,看到顾攸宁手里抱着的披风,方才心头那股火又上来了。
“臣妾不是想着还给您吗?”
“而且若不是皇上故意在前边走着不应臣妾,臣妾这会儿早坐进轿子里了,也冷不着。”
顾攸宁方才小跑了一阵,脸上热出些粉意,现在气恼起来,那粉意便转成了绯色。
染了恼意的明眸,如杏花含露般娇嫩的面容,樱唇开合之间又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明明心中怒意未减的帝王一把揽住顾攸宁往鸾架上去。
“皇上,臣妾今日坐了软……”
后面的轿字已经消失在厚实的轿帘后,
“皇上起驾。”
曹忠面色不改地喝道。
“呜……皇上,疼!”
顾攸宁觉得自己快被帝王粗鲁的吻弄得窒息了,还有腰上也传来阵阵疼痛,忍了又忍,终于还是不轻不重地捶了帝王一下。
她不排斥和帝王做这些亲密事,但可不想受罪,更不想做帝王发泄怒意的工具。
“胆子越发大了,连朕也敢打。”
不过顾攸宁的这点气力帝王轻而易举地就化解了。
“臣妾就轻轻推了皇上一下,可皇上不仅咬疼了臣妾的唇,这腰上,也定然起了乌青。”
顾攸宁湿润着眸子控诉道。
帝王的目光顺着顾攸宁的话落在那格外嫣红的唇上,喉头滚了滚。
“皇上,长春宫到了。”
这时,銮驾外响起曹忠的轻声禀报。
“臣妾唇疼腰疼膝盖也疼,走不动路了。”
顾攸宁看出帝王已经生了欲念,她可不想让帝王去找别的妃嫔泻火。
帝王冷了一张脸,但还是用自个的披风严严实实地裹住顾攸宁,打横抱着下了銮驾。
“别!”
帝王抱着顾攸宁直接进了寝殿,檀音还想跟上去,被眼疾手快的曹忠一把拉了回来。
说话间他又朝御前伺候的人使了眼色,正殿的门很快被关上。
“公公,我们主子她……”
檀音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皇上方才的脸色看着实在有些冷。
“有什么担心的,皇上和娘娘,那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咱这些人硬凑上去才落不下一个好。”
曹忠的口气很有些历经世事后的淡然。
至于寝殿里的罗帐里,自是春光一片。
“连朕都利用上了,真是胆子不小。”
“臣妾这不是在赔罪吗?皇上难道不满意?”
顾攸宁舒服地嘤咛了一声,手慢慢滑落下去。
又是一阵雨打娇花满地春。
“公公,公公,不好了!”
殿门口,曹忠见着自己的小徒弟正一脸急汗地跑来,嘴里还喊着什么不好了,心里一个咯噔。
小夏子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轻易不会这样失态。
“出什么事了?”
曹忠走上前问道。
“太后身边的孙公公带了人去常宁宫想将二皇子强行带走,说是要将二皇子送去安国寺清修,严才人让宫人来乾明宫求救。”
小夏子来不及喘口气,就飞快地将事说了。
曹忠一时有些犹豫,按照他对皇上的了解,此刻定还在办事,但若只是二皇子便罢了,只要不闹出人命过后也能禀报,但严才人有救驾之功,皇上还是颇为看重的。
“皇上,严才人和二皇子那边出了事。”
曹忠最后还是叩响了殿门。
一场事刚完,帝王眼底的欲念还未平息,刚要继续酝酿着下一场就听到曹忠的声音。
“是曹公公在叫皇上?”
曹忠的话顾攸宁听得分明,但她还是疑惑地抬头。
“皇上,常宁宫出了事!”
这时,曹忠的声音又在殿门外响起。
“曹公公找您,必定是有要事。”
顾攸宁忙撑着起身。
半刻钟后,两人出现在曹忠面前。
“皇上,二皇子被……”
曹忠将小夏子方才禀报的话简快地说了一遍。
“去常宁宫,你留在……”
“臣妾陪您一起去,严才人身子不好,二皇子又还小,臣妾兴许能帮上些忙。”
顾攸宁想跟去,当然不是为这个,她是想弄清一些事。
如此,顾攸宁就和帝王一同登上了銮驾。
等两人赶到常宁宫内严才人的住处栖霞阁时,屋子里已经闹成一团。
顾攸宁甚至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皇上,求您救救二皇子!”
严才人见到帝王,凄厉地叫了一声。
只见这个病弱的女人手上拿着一根簪子,尖头直指自己的喉咙,几乎是视死如归地挡在慈安宫的人面前。
萧云安则是满脸泪水地跪在严才人身后,看到帝王眼里闪过惊喜:“父皇!”
“孙公公,这是怎么回事?”
殿内的凄惨景象让帝王不由冷了脸。
“回皇上,太后的病久治不愈,梁王请了紫虚道长进宫,道长说二皇子的命格与太后相冲,若是留在宫里,怕是要折损太后寿命,所以太后命奴才请二皇子去皇家寺庙清修。”
“可是严才人拼死抵抗,奴才也不敢动手,但太后那边还等着奴才回去复命,您看……”
孙安恭一脸的为难,对帝王却没有多少恭敬之意。
“母后的意思是让二皇子一直待在安国寺?”
帝王问道。
“自然不是,太后只是让二皇子去安国寺清修一段时日,等除了二皇子身上的孽障,自然还是要接回来的。”
孙安恭忙道。
“太后说了,这安国寺是皇家寺庙,先皇那辈时,也有皇子为避灾祸前去清修的,二皇子也不算先例,而且也算是皇上为太后尽孝心了。”
顾攸宁眉心一动,这最后一句便是赤裸裸的威胁
太后以孝道挟持帝王,又没要萧云那一直待在安国寺,帝王只要不想落人口实,就不能拒绝。
但太后,为何会在这时对萧云安突然发难。
这事,怕是还要着落在那个道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