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了她!”老太夫人厉声命令。
于是,原本按着邹淑琴的两个婆子,越发的下了死手。
白书之端着药碗,哆哆嗦嗦的靠近邹淑琴。
“淑琴,喝了吧……”白书之祈求的说道,不敢再看邹淑琴的眼睛。
说完,把药碗凑到了邹淑琴的嘴边。
原本端药碗灌药的婆子,也上手帮忙,直接掰开了邹淑琴的嘴。
白书之在邹淑琴哀求的目光下,把黑乎乎的药汁,倒进了邹淑琴的嘴里……
邹淑琴眼睛里的光芒,变成了绝望,最后又变成了无边的怨恨。
老太夫人见到药被灌了下去,这才命人松开了邹淑琴。
邹淑琴腿一软,跌坐在地。
“白书之,你该死!这是你儿子!他在我的肚子里已经会喊父亲了,你杀了他……你是刽子手……刽子手……”
邹淑琴泪流满面,尖声怒骂,神情中带着一丝疯狂。
白书之原本满是心疼,正想要弯腰去扶邹淑琴,结果看到邹淑琴这副模样,吓得倒退了一步。
老太夫人冷哼一声,说道:“看住了她,别让人死了就行!明儿一早把她送回邹家去!告诉邹家,女儿要好好的教导,免得不知廉耻,丢人现眼!”
说完,转身往外走!
至于邹淑琴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流不掉,老太夫人丝毫也不担心。
那个药灌下去,不要说邹淑琴才坐胎时间不长了,即便是怀了五六个月了,孩子也很快就会流掉。
老太夫人走了,大夫人喊着儿子连忙跟上。
白书之表情有些迟疑,最终却还是在大夫人的催促下,歉意的看了邹淑琴一眼,抬脚离开了。
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上,一个黑衣人隐身在枝丫间,静静的看着屋子里发生的一切。
直到白家老太夫人等人走远了,才悄无声息的跳了下来。
时间不长,看守邹淑琴两个婆子,身子一软,昏睡了过去。
邹淑琴停止了谩骂,瞪大眼睛看着蓦然出现的黑衣人。
“你是谁?”邹淑琴害怕的问道。
“想活命的话,跟我走!”黑衣人没有回答邹淑琴的话,冷冷的说道。
邹淑琴:“……”
双手护着腹部,往后退了一步。
黑衣人冷冷的又说了一句。
“你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有事的!”
邹淑琴:“……”
猛然间明白了什么。
怪不得她被灌了药之后,竟然到现在肚子都没有事儿……
电光一闪之间,邹淑琴忽然抓住了什么。
福德郡主?
对,福德郡主!
“你是福德郡主的人?”邹淑琴问道。
邹淑琴想起了糖宝那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男人依然没有回答邹淑琴,言简意赅的道:“走,还是不走?”
邹淑琴自然走!
她肚子里的孩子既然没有事儿,她绝对不能再留在白家。
更何况,黑衣人没有回答她,她也基本上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
夏家。
夏大人和夏夫人原本以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肯定会睡不好。
然而,糖宝给两人一人倒了一盏茶,夫妻二人喝了以后,睡的踏踏实实。
特别是夏大人,差点晚了早朝。
至于夏思雅,拉着糖宝的手,一会儿流泪,一会儿大骂。
后来,更是特意把白书之送给她的那些小礼物,以及写在粉色信笺上的情诗,一一拿出来给糖宝看。
糖宝看的一阵恶寒。
果然,花言巧语的男人不可信!
小哥哥那般可信的男人,糖宝根本就想象不出来,会对哪个姑娘写这种油腻腻的诗词。
“思雅姐姐,你到底怎么想的?”糖宝问道。
眼睛从情诗上移开,免得明天早晨吃不下饭去。
“我……其实没有什么想法。”夏思雅咬了咬唇,矛盾的说道:“娘说的对,我若是退了亲,不仅名声毁了,再嫁的人怕是还不如白书之……”
“那……这般的委屈,你就白白的受了?”糖宝叹息的说道:“而且,你怎么就知道,再嫁的人不如白书之?我不是说过嘛,你再嫁的人,肯定会比白书之好千倍万倍。”
夏思雅:“……”
她当然不想就这么受了。
“福丫妹妹,你说……我退亲之后,肯定能嫁的更好?”夏思雅有些心动的问道。
如此一来,肯定气死白书之!
“肯定能!”糖宝重重点头。
夏思雅高兴的说道:“那我们……”
夏思雅说了个开头,就停住了。
目光又落到了那一堆小礼物,以及一小沓信笺上……
第二天,因为是夏家嫁女儿待的日子,一大早整个府里就忙碌了起来。
等到夏大人散了早朝,回到府里,已经有宾络绎上门了。
夏大人连忙换下朝服,准备迎。
这时,管家跑的气喘吁吁的来报。
“老爷,夫人,出事儿了!”
夏大人和夏夫人心里“咯噔”一下子。
“出了何事?”夏大人连忙问道。
“回老爷的话……呼哧……邹家人来了大门口跪着……”
夏大人:“……”
夏夫人:“……”
夫人二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邹家这个时候跑来,就是来搅合婚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