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宝,“……哦。”
一横心,不就是姜汁嘛!
为了让娘亲放心,没啥大不了的!
“那娘您歇一会儿,我去弄姜汁。”糖宝干脆的说道。
“要不算了吧,你还小,就算是不哭,也应该不会有人怀疑。”苏老太太又有些舍不得了,“万一薰坏了眼睛,可咋办?”
“娘,我少弄点儿,保准不会薰坏眼睛的。”
糖宝信誓旦旦的说完,出门去弄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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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苏老头刻意要弄的人人皆知,所以苏小六的葬礼办的是相当隆重。
原本按照大柳树村的风俗,象苏小六这样父母俱在,又未曾婚娶的男人过世,都不会停灵超过三天。
但是苏家不同,苏老头生怕做戏不够深刻,硬是决定停灵七天。
虽然,不知道长生带回来的那个骨灰匣子里,装的到底是谁。
但是,棺木却用的镇上棺材铺子里,最上等的。
不但如此,苏老头还让人请来了,凤栖县郊外寺庙的一群和尚,来做法事。
一向勤俭的苏家,在这次的丧事上,大大的破费了一次。
七天时间,前来苏家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毕竟,就连知府大人和县令大人都来了不是?
尽管认定了苏小六是诈死,苏老头两口子,以及苏家几个兄弟,还是整日一副悲痛万分,憔悴不堪的样子。
不过,最苦的还是苏家的这群孙子们。
没办法,哭棂就仗着他们了。
“唉!想当初,你们六叔还在家里的时候,最疼的就是你们这些侄子们。”苏老五坐在灵棚里,面带悲戚的沉声说道:“大盼二盼,你们还记得不?当初你六叔整日带着你们上树掏鸟,下河摸鱼……可是现在,你们六叔咋就……”
苏老五仿佛伤心的说不下去看,用手拍了拍灵棚里的上等棺木。
“哇”的一声,大盼二盼声音嘶哑的再次痛哭。
“六叔……哇哇……六叔你回来……”
“六叔……哇哇……六叔我想你……”
苏老五满意的看了一眼大盼和二盼,又往苏承耀和四娃面前挪了挪。
“承耀你还记得不,当初你想要买一本手稿,据说是县城的书铺有,你六叔二话不说,晌午饭都没来得及吃,赶着马车就往县城跑,生怕去晚了被别人买走……可是现在,你六叔咋就……”
苏老五沉痛万分的,又拍了拍棺木。
“哇”的一声,新晋的秀才老爷也放声大哭。
“六叔……哇哇……侄儿不孝,还没能金榜题名,好好的回报您,您就……哇哇……”
苏老五满意的拍了拍承耀的肩膀,又看向四娃。
“四娃,你小时候说话晚,还磕巴,只要有人笑话你,你六叔就去揍人家……可是现在,你六叔咋就……”
“哇”的一声,没等苏老五拍棺木,四娃就放声哭了起来。
“哇哇……六叔……”
苏老五又挪向了五六七八娃。
很快,五六七八娃也放声大哭了起来。
哭声是有传染力的。
九娃等人看见哥哥们哭,没给苏老五发挥的机会,就跟着大哭了起来。
一时间,整个灵堂里哭声震天。
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前来吊唁的人,不论男女都红了眼眶。
一些泪腺浅,又感性的的妇人,看到十娃、小十一、小十二,还是几个小娃娃,却哭的声嘶力竭的,不由的母爱泛滥,眼泪跟着“哗哗”的掉。
这样的事情,每天都要发生多次。
糖宝钦佩五哥的同时,特意配了养嗓子的药丸,每天都发给侄子们吃。
没办法,这样哭下去,怕是哭坏了嗓子。
糖宝作为苏家唯一的女孩,虽然是苏小六的妹妹,也担起了守棂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