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宛玉感觉脑袋“嗡嗡”的,满脸的不可置信!
“林宛茹是你什么人?是你母亲对不对?”林宛玉脱口问道。
她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是多么的急切。
她一脸急切的盯着苏老太太,期待着苏老太太点头。
林三爷听了林宛玉的话,嘴角抽了抽,暗自摇了摇头。
随即,说道:“这是大姐姐。”
“不可能!”林宛玉蓦然尖叫一声。
苏老太太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讥讽的表情。
“原来是尚书府的大少夫人,怕是让大少夫人失望了,我女儿今年只有四岁。”苏老太太语带讥诮的说道。
“你、你果真是大姐姐?”林宛玉犹自不愿意相信。
“不敢当!”苏老太太讥讽的道:“我不过是一介乡下妇人,可不敢和尚书府的大少夫人攀亲带故,免得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林宛玉脸色巨变。
她再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相信——
面前这个看上去,比她还要年轻的女人,就是她的堂姐了。
林宛玉盯着苏老太太,眼神一阵变幻。
随即,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说道:“姐,你这是什么话?我知道你对我有所误会,不如我们进屋,我仔细的解释给你听?我们姐妹自小和睦,有什么话说开了,岂不是好?”
林宛玉说到最后,虽然脸上带着委屈的表情,但是眼睛里却是挑衅的光芒。
苏老太太对于林宛玉这种眼神儿,真是太熟悉了。
钱月梅此时已经明白了过来。
原来,这个人就是当年差点害死婆婆的那个坏女人!
“娘,原来这就是那个毒妇!”钱月梅一指林宛玉,高声叫道:“有什么好解释的?你少哄骗我婆婆,象你这种恶人,就应该天打雷劈!”
“大胆!”林宛玉身后的一个婆子,怒喝一声,“竟然敢对尚书府的大少夫人不敬,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钱月梅一撸袖子,大骂道:“你个老不死的算是个什么东西?!老娘我看你个老不死的才活腻歪了呢!你都半截身子入土了,还在这儿满嘴喷粪,也不怕臭到别人!果然是有什么德行的主子,就有什么德行的奴才!都不是好玩意儿!”
那婆子被钱月梅骂的脸色一变,气得差点鼻子都歪了。
她身为林宛玉的心腹,在外面一向都是作威作福,嚣张无比的。
这些年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大骂。
而且,还骂的这么粗俗不堪。
林宛玉的脸色当然更加难看了。
原本想要敷衍的装装委屈,也装不下去了。
“姐,这是你的儿媳妇?”林宛玉生气的道:“你是怎么教导儿媳妇的?你儿媳妇竟然如此的粗俗,状若泼妇,并且对长辈不敬,难不成这就是你们家的家教?”
“我倒是没有觉得我家媳妇儿哪里做错了,更没觉得她说错了!”苏老太太冷声道:“大少夫人想要摆架子,还是回你们尚书府吧!至于长辈?你也配?!”
林宛玉,“……”
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这还是当年那个温柔和善,像是面团一样,任她搓圆搓扁的堂姐吗?
钱月梅得了婆婆的肯定,脸上立马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她就说嘛,关键时刻还得靠她才行!
林三爷揉了揉脑仁,看向林宛玉,说道:“二姐,你不要忘记你是来干什么的?”
林宛玉瞪了林三爷一眼。
“我自然是来向大姐姐解释当年之事,免得大姐姐误会我!”
“你怎么能……”
“你闭嘴!”林宛玉呵斥一声。
林三爷,“……”
这个姐姐,果真是不可救药了!
林宛玉才不理会林三爷怎么想,看向苏老太太,满是挑衅的说道:“姐,我们姐妹多年未见,不应该叙叙旧吗?更何况,当年种种,你难道真的不想听听我的解释?抑或是,你不敢?”
“不敢?”苏老太太一挑眉,脸上露出一抹讥笑,“既然如此,我倒是真的想要听听大少夫人,会如何颠倒黑白了。”
说完,率先向屋子里走去。
林宛玉见状,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表情,抬脚跟了上去。
苏四嫂看着苏老太太的背影,担心的喊了一声。
“娘!”
“我没事儿,你们该忙啥就忙啥去吧。”苏老太太转头说道。
“那娘您有事儿就喊一声。”苏四嫂连忙道:“莫要让坏人欺负了!任谁想要欺负您老人家,媳妇儿们也能打的她满地找牙!”
钱月梅一听,也急忙大嗓门的喊道:“对对!娘您只要吩咐一声,媳妇儿这里就会准备好烧火棍,擀面杖,粪叉子……保管把那些脏心烂肺的毒妇,揍的找不着北!”
苏大嫂这个时候也送完了衣服,传达完了意思回来了。
“娘,您放心,媳妇儿就在门外候着!”苏大嫂叫道:“若是教训那些心思恶毒的小人,您只管说一声,自有媳妇儿们动手。”
张麦芽一看,也鼓起勇气,大声说道:“娘,还有我!我也在这里候着!您说打谁,我就打谁!”
苏家四个媳妇儿说完,一起看向了林宛玉。
意思很明显的表明——说的就是你!想打的也是你!
林宛玉,“……”
气得脸色铁青,差点吐血。
林宛玉恶狠狠的,瞪了苏家几个妯娌一眼。
但是,心里除了生气,更多的还是嫉妒!
这些竟然都是堂姐的儿媳妇!
看样子,这些儿媳妇,还都格外的孝顺!
真是气死她了!
她林宛茹怎么能有这么多儿子?
有这么多儿媳妇?
林宛玉感觉心肝肺都疼,嫉妒的火苗在胸口乱窜,几乎喘不上气来。
苏老太太满意的回头,看了几个儿媳妇一眼。
随即,又看了林宛玉一眼。
林宛玉,“……”
更加喘不上气来了。
不过,林宛玉一进屋门,心情立刻舒缓了许多。
原来,这些年,堂姐就住在这种昏暗狭小的屋子里。
这种黑咕隆咚的屋子,还不如她们府上的下人房。
“姐,这些年你就住在这种破屋子里?”
林宛玉撇了撇嘴,满脸不屑,却又满眼的幸灾乐祸。
“破屋子又如何?”苏老太太在椅子上坐下,表情平淡,不疾不徐的说道:“即便是茅屋草堂,住的踏实安心,也胜过广厦千间。”
说完,看向林宛玉,眼底闪过一抹讥讽,意有所指的又道:“倒是大少夫人,这些年住在金屋华舍之中,不知道有没有做噩梦?”
林宛玉脸色一变。
她自然是做过噩梦的。
而且,经常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