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传有人以生命为祭,只因这棒槌神像内竟映照出一个模糊的人影,衣物与王冠的残影环绕其旁,宛如幽灵般沉寂。

    解雨臣目光深邃,缓缓问道:“你说过,要在此地起舞,所以那次不算数。此处,才是你真正的舞台?”

    张云清回应道:“齐羽仅言明彼处需以舞步触动机关,至于此处,却需血祭方能通行。显而易见,已有人走在这条先于我们的路上。并非只有我们独行,这背后的故事,耐人寻味。”

    王胖子则推测,那支队伍可能被齐羽诱入陷阱,毕竟,齐羽需要祭品,自不会傻到成为自己的牺牲。

    若他们不从,祭品便无处可觅,故齐羽定是留有后手。

    热水咕嘟咕嘟地翻涌,周围的温泉仿佛被唤醒了沉睡的巨兽,气泡愈发狂烈地涌现。

    关根紧握着手中的强光手电,光线穿透水面,探入石缝深处,揭示了一个令人惊讶的秘密:在温泉水底,有什么神秘的物体悄然滑过,下方竟是一个空洞的世界。

    一团团如液态般的物质缓缓凝聚,宛如魔法般组成了一个庞大的棒状生物。

    “我们先前只窥见了冰山一角,未曾料到这家伙是由无数微小个体组成的奇观。”

    王胖子望着那逼近的庞然大物,那巨大的棒槌形态在水中挪动,仿佛携带着腐蚀之力,所过之处,地面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蚀痕。

    它对关根的好奇,仿佛也带着一丝危险的吸引力。

    闷油瓶拔出沉甸甸的黑金古刀,如一道铁壁般横亘在关根身前。

    棒槌神,既不急躁攻伐,也不消极防御,而是悄然向四方蔓延,编织起一张无形的网,意图将他们囚禁其中。

    胖子惊魂未定,慌乱中勾动扳机,连串子弹疾射向古神之躯,却只见它们犹如投入深渊,无声无息地嵌入,随后又迟缓地流出,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驱逐。

    物理的冲击在此刻显得如此无力。

    然而,张云清适时地将小官后在去古潼京之前赠予的麒麟长刀交至闷油瓶手中,刀锋出鞘,一道凌厉的寒光闪过,古神的身体竟被生生斩断。

    失去了一部分身躯的棒槌神,攻势戛然而止。

    它之前的行动如同迟钝的蜗牛,此刻却以闪电般的速度从众人视野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下水。”

    闷油瓶语毕,身形如鱼跃入幽邃的缝隙,向着未知的深处游去。

    不多时,他已抵岸,引领着一行人沿着蜿蜒的地道深入黑暗之中。

    骤然间,景象变换,视线中竟浮现出丛丛林木,落叶纷飞,腐殖土的气息弥漫,仿佛时间在此沉淀。

    昆仑山巅的生灵向来稀疏,森林的踪迹更是难得一见的奇迹。

    他们此刻身处地底八十余米处,阳光遥不可及,而生命的顽强竟在这阴暗中绽放,绿意盎然。

    继续前行,一座雄浑的三层古建赫然矗立,飞檐翘角,透着岁月的痕迹。

    尽管看着像是唐代的工业,其粗犷的风格却暗示着更为久远的历史,仿佛是西周至汉代的时期的。

    “岩壁上厚重的高原青苔蔓生,昭示着这片土地并非与世隔绝,而这样的自然条件下,任何构筑物都难逃岁月的侵蚀。它们的木质骨架并未腐朽,而是悄然化作尘埃,随风消散。”

    关根手持手电筒,将光束投向附近的山体,低声道。

    解雨臣的目光如鹰般敏锐,他察觉到更多细节:“建筑的骨架是西周的,因为那些瓦片,厚薄不一,带着微妙的弧度,应该是发明瓦片的时期建的。而那灵动的飞檐,却是东汉的遗风,暗示着此地历经多次重大整修。”

    张云清朝木楼的方向望去,“走吧,进去看看里面有什么玄机。”

    屋子里的尸体很多,还有一个类似于温泉的池子。

    这里有一具女尸在众多尸体当中被围在其间,之前看到的棒槌绳变成了一整片围在四周,似乎是在喂食。

    “怪了,怎么这里还有一具女尸?难道王蛇不止一条?”王胖子皱眉。

    张云清眼中并没有惊讶的神色,闻言只是淡淡的道:“谁规定王蛇就不能有后代了?这才是最开始的那条王蛇。”

    木屋中有很多壁画,上面画着一条特殊的蛇,这条蛇是所有蛇类的王,其中包括棒槌,神都受这种蛇的控制。

    那白蛇象征着当年的西王母,画面中是一场蟠桃宴会。

    而当时出现数万人死亡的事件其实就是这些棒槌神干的,他们从地底下钻出来,将人包裹住就会吞噬。

    “昔日的西王母真的有这么厉害的话,何以竟被困于陨玉之内,永无脱身之日?那曾经繁华国度的陨落,究竟源于何种惊天秘辛?”

    关根心中疑惑如麻,而且另外一边的景象令他无法再保持平静。

    长桌旁,座无虚席,交织着历史与现实的面孔。

    古尸与熟人共席,齐羽、张海楼的身影赫然在列,更让人诧异的是吴一穷的出现,以及久违的阿柠。

    桌上瓷碗堆积,盛满的是白蛇的晶莹蛇卵。

    一旦吃掉蛇卵就会成为母蛇的傀儡,供它驱使。

    吴一穷瞥见关根,微不可察地摇头,警告他勿轻举妄动,手指向木楼深处。

    那里仿佛正举行着一场神秘莫测的仪式,气氛庄重而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