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简直气到太阳穴都快炸了,虽然他对未来那些未知的事儿贼有兴趣,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非得沿着既定的路子走下去。

    他可是他自己的主宰,关根又是另一码事。

    说白了,这堆糟心事儿不就是他那好奇心给招来的么?

    行吧,那以后甭下墓就完了呗。

    老爷子不也说了,我是咱吴家一尘不染的小辈,那就老老实实做个干干净净的人得了。

    守着自家古董店,平平安安过日子,估计也能把祸事挡在门外了吧。

    无邪打心眼儿里抵触那种万事皆被摆布好的感觉,就像背后有只手推着他一步步往前走似的。

    现在想想,当初真是鬼迷心窍了,干嘛非得跟三叔屁颠屁颠跑鲁王宫去?哎,悔得肠子都青了!

    如果不跟着去,这样就没有后续这些事情了。

    他其实害怕变成关根疯魔样子,所以无邪选择暂时逃避。

    习惯待在舒适圈里的小狗要有什么样的经历才会变成一头孤狼呢?

    “行了,你俩与其在这儿吵架还不如想想该怎么出去吧。”

    “天真,反正小团子和关老弟不会出意外的,就让他俩单独行动呗。关老弟你也别生气,天真这小子年轻气盛说话不过脑子你可别在意啊。”

    “你俩要办什么事儿就先去吧,我们在主墓室等你们。”

    胖子出来充当和事佬,免得两个天真在这里打起来。

    小哥一侧身就来到胖子前面,变成了小哥开路,然后是胖子、无邪和解语臣,黑瞎子垫后。

    走了一段,胖子就开始抱怨:“刚才进来的时候看着两边有一米多宽,结果现在越走越窄,就好像两边的墙壁在往里靠一样。”

    话还没说完,他的两个肩膀就被石壁卡住了。

    小哥伸手在墙壁上划过,脸色骤变。

    “机关被开启了,墙壁正在合拢,快跑!”

    胖子和无邪身上还扛着背包,这两个人一个体力差,一个体型大,然而在这种危机时刻减轻负重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哑巴,往上!”

    小哥闻言纵身一跃,在墙上连番踏步来到了顶部。

    其余几人也手脚并用快速往上爬,无邪是被解语臣连拖带拽弄上来的,胖子则是差一点就被压成肉酱了。

    可就算来到顶部,胖子还是因为空间狭小动弹不得。

    “爬上来也没有活路,设计这个墓的人绝对歧视胖子,等以后胖爷下地狱了,绝对去阎王爷那投诉他。”

    说着就拿手电四处乱找,突然激动起来:“嗷!还得是胖爷,哥儿几个快看,我看到了一个盗洞。”

    众人顺着手电筒的灯光朝那边看去,果然有一个盗洞。

    只是来到洞口处,众人发现了一行血字。

    “吴三醒害我,走投无路,含冤而死,天地为鉴——解涟环”

    无邪瞬间脸色刷白,说话声带着明显的颤抖:“解涟环?解涟环!这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谁说是我三叔害死了他?绝对不可能!我三叔虽然精明抠门了点,但他绝不会做出杀人那种事!”

    旁边的小哥突然插话:“这家伙是二十年前考古队的一员,后来被人发现死在珊瑚礁里,手里还紧紧抓着一条蛇眉铜鱼。”

    于是,大家索性就在盗洞里就地讨论起这行诡异血字的来龙去脉。

    解语臣的情绪比无邪还要激烈,急切地说:“无邪,别忘了,我是被过继来的,解涟环可是我的养父啊!这事儿出了古墓,我非得找你三叔好好理论不可。要是他真下的毒手,杀害了我的亲生父亲,这笔账必须算清楚!”

    然而,解小花心底明白,关于某人的生死真相,早从关根那儿探得了底细,此刻他不过是在跟无邪开个小玩笑罢了。

    无邪一听,急忙辩解:“小花,你听我讲,我三叔绝不是那样的人,这其中必定有咱们还没弄清楚的误会。”

    无邪急了,他现在特别后悔为什么刚才让关根把小团子带走了,如果小团子在这里的话,那肯定能知道真相的。

    解语臣突然想起了张云清,便接着说:“我上次碰面时,瞧你那神情,估计你也跟我们一样,能听见心声对吗?我想,我们五个应该都有这本事的。”

    胖子插嘴:“我头回就是在海底墓外面给整懵圈了,就那么听着来着。”

    无邪附和着:“可不是嘛,当时我还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小哥言简意赅:“能听见。”

    解语臣追问:“那你们对那位自称关根的无邪,有何看法?”

    “胖爷一听小阿清心底话,那是真被震住了!好家伙,你瞧这对比:人家三十八岁时的那份天真,再瞅瞅咱家这位二十六岁的天真,完全两码事啊!要我说,如今这份天真搁倒斗界里头,怕是不太对路数;可你看关老弟,人家可是常年摸金倒斗的老江湖,熟门熟路!”

    “哎,我也没料到自己将来会成那副模样。可他偏偏总拿那种审阅黑历史的眼神瞅我,贼膈应人!”无邪想到这个就气。

    黑瞎子和解语臣两位心里门儿清,他们可早知晓了关根的身份秘密,就连未来那些个大事小情,俩人也揣着不少底儿呢,只是没跟大伙儿挑明罢了。

    比如眼前这三位大闹新月饭店让他付了两亿六,至于那个三百亿,解语臣想这算是他大部分的资产了,但是关根没提过这件事。

    胖子突然又想起了小团子的吐槽,“我记得当时小阿清好像说天真像金丝雀,关根像疯寡妇。一开始我还不是很理解,结果之前你俩对骂的时候,我发现确实挺像的,哈哈哈哈……”

    无邪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臂上,气急败坏道:“死胖子,这小团子瞎说的。我才不是什么金丝雀,但是那货绝对是疯子,而且还讨厌。”

    说着看向黑瞎子,直接恶人先告状:“他是拜你为师的,指不定他以后就是被你带坏的,那吊儿郎当的样子跟你如出一辙。”

    黑瞎子本来吃瓜吃的挺好的,突然间就背了这么大个锅,立马捂着心口一脸冤枉:

    “小三爷,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黑爷我怎么把人带坏了?你看他的身手那利落干脆的劲儿,分明是我教导有方。”

    可惜无邪压根不信,“你以为你戴着一副墨镜搁那儿耍帅,我就看不出来你是个痞子流氓。

    我就纳闷儿了,你和小哥齐名,怎么小哥清冷出尘,你就吊儿郎当的?”

    黑瞎子就差咬着手帕哭唧唧了,他看向张起灵,“哑巴,你瞅瞅这小破孩红口白牙的,污蔑的话是张口就来啊。你护他还是护我?”

    张起灵看了眼黑瞎子,“吵。”

    黑瞎子立刻表演了一个下一秒就要碎了的表情,那模样像极了被渣男辜负的清纯少男。

    要是关根在这里,估计还会夸一句,师父你演技还是在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