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眉,“为何?”
云七夕表情认真地看着他,“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何事?”
“比如重开一间酒楼。”还有查清七夕楼失火的真相。
“需要多久?”单连城问。
云七夕意外他并未反对,说道,“不知道,应该很快。”
“爷把他们派给你。”单连城扫了一眼身后那几个侍卫。
“不用,”云七夕赶紧道,又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又不是打群架,要他们干嘛,他们往那儿一站,还有个鬼的顾愿意进来啊?”
此时雨已经停了,单连城看着她,问道,“这几天你住在哪里?”
“我……在不想让你找到的地方。”云七夕似笑非笑地巧妙地回答。
单连城眸子沉了沉,“你明知道爷在找你,还故意藏起来,云七夕,你真狠。”
看着他恨恨磨牙的样子,云七夕故作高深地笑了笑,“听没听过一句话,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嗯?”单连城挑了挑眉,“眼下似乎并无人能威胁到你的地位。”
“怎么没有?你看我七夕楼原本风头正盛,如今说没就没了,第一酒楼的地位不是不保了么?”
云七夕故意不笑,说得一本正经,于是她成功瞧见单连城的目光沉了下来。
他误会她说的是晋王妃的地位,嗯,她是故意的!
最后,他们坐着同一辆马车回城。马车上有单连城,单景炎,云七夕他们三个人。
云七夕突然想到了什么,斜眼瞪着某人,“所以春桃去买药是你布下的局?故意引我来的?”
现在仔细回想,她刚刚出现在小院不久,他就来了,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
“是。”单连城淡定地承认了。
云七夕看着他,无语中。
单景炎笑了笑,“既是误会,自然要当面说清,误会解开了就不再是误会了,一直不见面岂不是一直误会着?”
此时,云七夕倒没有对单连城欺瞒她的事再多么较真,七夕楼没了就没了,她是一个洒脱的人,既然事实已经无法改变,她不会站在原地一直哀叹过去。翠翠他们还活着,这是她觉得最欣慰的事情,她的一片青山还在,将来不怕没柴烧。
随风卷起的车帘处,云七夕看到了无夜,忙喊道,“停车,我就在这里下了。”
单连城同意给她一段时间让她重振旗鼓,这是他们谈好了的。
无夜看见云七夕从马车上下来,也看到了坐在马车里的另两个人。
待马车走远后,云七夕走向无夜,无夜了然一笑,“看来他已经找到你了,你们之间的误会也已经解除了?”
云七夕没回答他的问题,只道,“我找到要找的人了,他们都还好。”
无夜也没有追问,浅笑道,“那就好。”
后来云七夕带着二鬼他们重新回了一趟七夕楼的废墟处,没想到,二鬼竟然从废墟里扒出了意外收获。
原来,七夕楼有一个地下酒窖,有一部分的新酒就藏在这个酒窖里。
七夕楼在这场大火中毁于一旦,唯有这个酒窖在这场大火中幸存了下来。
他们把酒搬到了那个农家小院儿里,仔细地品了一回。
“咦,云姑娘,这酒为什么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很香,很醇,但这香不同于一般的酒香,我没说读过书,说不来,反正就是很香。”二鬼一边品着一边说。
东子喝过之后说,“我倒觉得这香味儿很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云七夕品着酒,笑得神秘,却始终不说出答案。
春桃喝过之后,腼腆地笑了笑,“我虽然喝过不少的酒,但却从没有仔细去品过每种酒的味道,我只是觉得它比一般的酒要香,可是香在哪里,又品不出来。”
倒是翠翠仔细品了好一会儿,一直都没有说话,云七夕不禁期待地看着她。
一口酒在嘴里辗转了很久之后,翠翠才道,“我觉得有点像桂花的香味儿。”
听她这样一说,东子突然反应了过来,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桂花的味道。”
云七夕满意地笑问,“好喝吗?”
大家纷纷点头,“好喝,不同于一般的酒,虽然不是很烈,但却是真的很香。”
云七夕信心十足地道,“我就要用这几坛酒让七夕楼以一个霸道的姿势重出江湖。”说完又瞧着他们,神秘一笑,“当然,有这几坛酒是远远不够的,必须得有新的点子才可以。”
翠翠想到一个横亘在她心里许久的问题,终是问了出来,“咱们七夕楼为什么会突然失火呢?会不会是有人故意在背后使坏?”
二鬼哼了一声,“我猜啊,一定是有人妒忌咱们七夕楼生意好,所以起了坏心思,真他妈的黑心。”
云七夕眯起眼,想到那天晚上分明想要她命的那个戴着面具的人。
睁眼瞎的衙门已经将这次失火事件判定为意外失火,云七夕也算是领教了一把古代官府的无能。
这次失火事件是蓄意人为已经无疑,可那个想要她命的人是谁?
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但在没有足够的证据时,她不敢下肯定结论。
“没事儿,烧了就烧了,咱们再开一个就是,有本事,咱们开一个,他烧一个。”
云七夕的眼睛眯着一抹高深,话说得霸道又充满了戾气,哪像一个女子说出来的?听着倒像一个与黑势力较真的纨绔子弟。
但却是让在座的一个个都热血沸腾了。
“对了,烧了咱们再开,谁也别想就这样把咱们七夕楼给打倒了。”二鬼拍着桌子道。
其他人也是满脸激动,“我们需要怎么做,云姑娘只管吩咐一声便是,我们都听云姑娘的。”
“好,”云七夕举起酒杯,璀璨夺目的眼睛看过他们每一个人,“你们既然这么相信我,我一定带着你们发家致富去。”
那一天,戈风来到了小院儿里。
“王妃,戈风奉爷之命,前来保护王妃。”。
“你是他的贴身侍卫,你来我这里了,他呢?”云七夕原本只是想着不要接受得那么理所当然,可自己说出来的话回味起来竟有那么点关心的意思。
戈风正色道,“爷有整个晋军在,很安全。”
虽说戈风的如影随形,会让她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但以她如今的处境,在外走动的时间也比较多,的确需要一个保镖。
“那好吧。对了,”她摸着鼻子,意味深长地盯着他,“你来保护我,薪水还是由他发的哈?”
戈风愣了愣,不明白她怎么会扯上薪水,应道,“是的。”
听闻此言,云七夕眉眼笑开了,“那就好。”
要重新开酒楼不能没有本钱,虽然她的手上还有一笔钱,但她猛然间想到她在某人手里还有一笔世款,觉得还是拿到自己手里更妥当。于是她找了个时间去了一趟内阁大人府上。
戈风在卫府对面等着,云七夕上门去找人。
经过卫家家丁的通传,卫咏兰出来了。
“卫姑娘,好久不见。”云七夕笑容满面地道。
卫咏兰上下把她打量了一眼,“想见不也见不了,据闻你前些日子不是失踪了么?晋王殿下在到处找你。”
云七夕连连摇头,“这是谣言啊,明摆着的谣言,你看我不是就站在你面前吗?”
“找我什么事?”卫咏兰问。
云七夕盯着她笑,笑得有些腻歪,走近了些,压低了声音,“卫姑娘,那日与太子殿下相处得可还愉快?”
一抹红霞顿时浮上了卫咏兰的脸,她面有愠色,低声道,“别再提此事了。”
看她的脸色,云七夕猜测,她并没有如愿以偿。这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单子隐是什么人?他是太子,送上门的女人多的是,他虽然渣,但不至于来者不拒。更何况,当天的事情那般诡异,凭着他多疑的个性,他也不可能再接受她。
“有什么事儿说吧。”卫咏兰已经不耐烦的样子。
云七夕呵呵笑了两声,“卫姑娘看来有点贵人多忘事,我是来取我的一千两银子的。”说着,她从怀里拿出那张字据来,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卫咏兰顿时紧张地四下看了看,低声道,“你这么急做什么?我早晚会给你就是了。”
“那可不行。”云七夕笑着轻轻摇头,“早晚是多久,难道晚到我人入土了,你烧给我?”
卫咏兰紧皱着秀眉,“我说了会给就会给,我卫家还没有不讲信用的这种无赖。”
云七夕拢起耳际的头发,笑容不减,“可是眼下我这不是急着要本钱做生意嘛,反正早晚都会给,早给晚给也没什么分别。”
“你的酒楼都已经被烧了,你还做什么生意?”卫咏兰轻哼了一声,那斜过来的眼神写满了不相信,明显认为她是在扯淡。
云七夕点点头,十分认真地道,“对啊,正因为被烧了,所以重开才需要很大的本钱嘛。”
卫咏兰皱眉,“我一直很好奇,晋王殿下竟然会允许晋王妃在外面抛头露面地开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