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气得咳嗽吐血:“你怎么能那么恶毒?”
老夫人笑道:“恶毒吗?比起你这个纨绔少爷做的那些疯癫事,我一点都不恶毒。”
“我已经遭到报应了。可你呢,你的报应还没来。你就不怕,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老爷子怒吼道。
老夫人笑道:“纵观陆家全局,你们陆家的血脉就剩余一个陆白,还有他的病秧子儿子司桥笙。陆白可是遗传了陆家的精神病,司桥笙可是得了早衰绝症,陆家到底是成不了气候。至于陆家其他几个儿子,他们都是我捡来的,我一直防备着他们。”
“那么老四呢?”老爷子眼底的关心不似作假。
老夫人脸色瞬冷:“你的私生子嘛,你觉得我会对他好吗?他老婆和女儿都在这场大火里被烧死了,他现在恨死梨白了,整天跟我闹,他要我将梨白交出来,给他报仇雪恨。你说,我该交出来吗?”
陆老爷子眼底微红,万般无奈涌上心头。
“我有三个孩子,可是为何他们都没有一个得到幸福?”老爷子恨意满满的瞪着老夫人,“都是你。”
老夫人哈哈的狂笑起来:“看到你这么痛苦,我就开心了。老头,你现在可曾后悔,当初不把我当做人看?”
“你知道吗,为了走进你的心里,我花了多长时间,多少心思才达成愿望。你呀你,你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平民,可是现在你看到没有,如今是你配不上我了。”
老夫人摇摇摆摆的离开。
老爷子却闭上眼,怅然泪流。
脑海里想起很多年前,他站在顶端恣意妄为的时候……
“傅红,我看你有几分姿色,不如你每天给我暖被窝,我给你想要的,如何?”他还记得第一次对傅红付出心思的时候。
那时候的傅红,心思单纯,和男孩子说句话就会脸红。可是她却点头答应了他的无礼请求。
他那时候觉得她是为了攀龙附凤而不择手段的人。如今才知道那时候的她是爱惨了他。
她娇羞的点头答应了他的要求后,他每每有生理需求,不便找别人,便和傅红厮混在一起。
他对傅红只是利用的心思,可是傅红却对他动了情。
没多久,傅红怀孕了。
她借子逼宫,而身为陆家纨绔少爷的他,拥有太多比傅红好的选择。他自然不同意跟她结婚,更不能接受被她要挟。
陆家的双亲也不会接受傅红这个出生卑微的儿媳妇。
于是,傅红以曝光内幕要挟陆家,可是偏偏在她曝光陆家少爷的私德有亏之前,傅红出车祸了。
她五个月的孩子,在这场车祸里流产了。出院后的她,发现自己再不能怀孕了。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陆家老太太为了补偿她,勒令少爷娶她,而她如愿做了陆家夫人。
可是,当心愿达成,她却没有因此感到开心。因为她得不到丈夫的爱,丈夫恨她,每天流连花丛也不愿意和她接触。
她一开始还能包容他,可是后来她无意中得知,她不能怀孕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她心爱的丈夫偷偷买通医生,在她流产时动了手脚。
她那一刻彻底因爱生恨。
也是那一刻,她黑化了。
她开始把情情爱爱转移到事业上,她利用陆家少夫人的身份,结交权贵。她还竭尽全力的讨好陆家老夫人,得到她的赏识和认可。最终她被老夫人安排进公司工作,辅助自己的丈夫。
她得到来之不易的机会,就开始百般打压他。他的负面新闻如洪水般爆发,什么嫖娼,出轨,害死亲生孩子……舆论顷刻间吞噬了他。
陆家的继承人被彻底毁了,陆家老夫人不得不放弃这个少爷。可是多疑敏感的老夫人断然也不会让傅杏掌管陆氏的产业。于是老夫人不知从哪里抱来一个孩子,过继给儿子儿媳妇。对外却宣称是亲生的孙儿。
他就是陆白。
老夫人不相信堕落的儿子,出身不佳的媳妇能够培养出一个优秀的继承人。所以她把陆白放在身边培养。陆白确实被老夫人养的很好,聪明有礼,是少有的学神。
可是重情重义的陆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他对老夫人的安排毫不怀疑。他一直误会傅红是他的亲生母亲。
对她这位母亲,他尊敬有加。
傅红便有机可乘,直接从老夫人那里摘瓜。将陆白打下来的江山,慢慢的转移,如蜗牛般,一点点掏空。
陆白对她这位母亲没有防范心,所以他输了。
……
陆老爷子回忆过往种种,禁不住泪流满面。
终归是他年少轻狂,负了傅红。才让傅红恨上陆氏,更是不惜用几十年光阴下如此巨大的一盘棋。
“哈哈哈。”老爷子悲恸的捶着床。
年少没有后悔自己的胡作非为,如今尝到苦果,才追悔莫及。
与此同时。
老夫人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焦黑的墙壁,老夫人不知为何想到陆白的话:“只是房子垮了,修缮便可。只要家里的人还在,家就该永远在。”
老夫人不知为何竟然动了一丝丝感触,转头吩咐管家:“拿一笔钱出来,好好的修缮陆氏庄园。陆白说的对,人还在,家也在。”
管家挺意外的,老夫人对陆氏的恨意,似乎没有从前那般强烈和决绝。
“是。”
傍晚,司桥笙来到了陆氏庄园。
除了他以外,陆氏其他几房人都来了。
老夫人将大家召集在厅,她高高在上,威仪万千的坐在上方。冷着脸环扫一圈,悠悠的开口:“陆家损失惨重,想必你们心里都有数。不知你们心里是如何打算的?”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想当出头鸟。
许久后,四爷首当其冲:“我们四房妻离子散,我也没有多大的雄心勃勃了。现在我只想将陆氏集团的资金分了,大家各自安好。”
老夫人又望着其他人:“你们的意思呢?”
二房三房迟迟不说话。
可是看表情,却非常纠结犹疑。
陆亚瑟道:“陆氏集团若在,我们每年都能分到很多钱。我根本不在乎一次性拿的那点死钱。”
司桥笙默不作声,却淡淡的扫了眼老夫人。老夫人明显对陆亚瑟的话很是不安。
司桥笙勾唇:老夫人的算盘珠子快蹦到他脸上了。她就是想解散陆氏,一次性安抚这些打工人。以后她抱着金山银山安乐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