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笙苦口婆心的劝诫女儿:“妮妮,血脉亲情固然重要,可是顾澜城是你爸爸,按理他本就有义务赡养你,对你好。比起这份被法律羁绊的父爱,燕叔叔这个与你毫无血缘关系,对你毫无义务的人,他对你的好才更加弥足珍贵。”
“你应该感激燕叔叔的知遇之恩。还要还报他这份恩情。你该对他好,决不能作出有损燕叔叔名声,甚至生命的事情。”
妮妮趴在她的怀里。抽泣着:“妈妈,我知道了。”
念笙面色却愈发沉重。
她自己提示得如此明显,妮妮却没有将能毁燕鸿笙的u盘教出来。
她感到一阵心寒。
这样的妮妮,她就好像不认识了般。
她明明记得,前世的妮妮,温软,善良,感恩,包容。
念笙慢慢的把妮妮推开,伸出手:“把u盘给我。”
妮妮将口袋里的u盘拿出来,递给念笙:“妈妈,这份u盘来之不易,你要保存好。”
念笙面色雪白,她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妮妮如此陌生。
她拿着u盘,阴着脸离开了妮妮。
妮妮幽幽的转过身,深黑的瞳孔一直望着念笙,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那绝不是一个五六岁孩子该有的表情。
念笙走到垃圾桶面前,忽然顿足,她把u盘放在桌子上,忽然抄起一把刀,啪一下扎下去,u盘顿时变得稀烂。
妮妮面露不舍,摇摇头转身离开。
念笙回到卧室,燕鸿笙坐在床上看书。
看到她耷拉的脸,心情很是不好的样子,燕鸿笙逗她:“快上床吧。我给你暖床暖好了。”
念笙噗嗤一笑,她爬到床上,将身体滚进燕鸿笙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搂着他,生怕他跑了般。
燕鸿笙面对她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身体却僵硬如弓。他做不到推开她,只能惶恐的望着她。
念笙的双手开始不老实:“让我摸摸你……”她的手伸进他的衣服里。
燕鸿笙啼笑皆非:“发现什么了?”
念笙嘟着嘴:“嗯,身材很好。让人很想吃。”说完她开始伸手去解他的裤头。
燕鸿笙的手忽然抓住她的。
他绕是无奈道:“姐姐,你不必试探我。其实你想知道什么,你问我便是。我从未骗过你。”
念笙抬起泪眼,“小笙,他们都说……你的身份有问题。只要你的身份曝光,你就会消失。你告诉我,这些都是假的。”
只要燕鸿笙一句话,她就会无条件的相信他。永远相信他。
燕鸿笙久久没有说话。直到念笙都快失去耐性的时候,燕鸿笙忽然道:“姐姐,是真的。”
念笙的身体猛地一颤。
她怔怔的望着燕鸿笙那张真诚的脸,忽然捧着他的脸就使劲的亲吻他:“我不信。死也不信。”
燕鸿笙紧紧的抱着她:“对不起。”
念笙红着眼呜咽道:“我不许你从我的世界里消失,我不许你离开我。决不允许。”
“好。我不离开。”燕鸿笙轻轻的拍着她颤抖的背。
翌日。
念笙顶着一双熊猫眼坐在镜子前,神情恍惚。一只手拿着檀木梳,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头。
贡粒端着一杯热水进来:“姐姐,喝杯水。”
念笙望着贡粒,她忽然激动的拉着贡粒的手:“小粒,你会不会离开我?”
贡粒愣了愣神,迷迷糊糊的摇摇头:“姐姐,你不是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吗?人都会老的。走的。最后都会散的。”
念笙悲恸欲绝,忽然伏在化妆台上痛哭不决。
贡粒红了眼眶,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姐姐,别难过了。”
“主人他定舍不得你如此难过的。他一定会有安排的。”
念笙喃喃道:“我一直好奇,他对我那么好,我想结婚他便与我结婚,我想拍婚纱照他也陪着我闹腾,我的所有心意他都积极回响。可他为何始终不愿意跟我同房。”
“他和顾澜城打架,他不许我看他身上的伤。他要一个人偷偷藏起来疗伤。”
“我知道他有难言之隐。可我不知道,他藏起来的秘密,竟然关乎他的身家性命。”
“我只要一个燕鸿笙,我不管他的身份。我只要他平安顺遂,陪我到老。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贡粒呼口气:“姐姐,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可是今天你还要去霍家,主人说此行可能有危险,所以你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霍家的老狐狸忽然召你回家,也是要从你身上谋取利益的。所以你要全神贯注的应付他。”
“姐姐,主人的事情,你就暂时放一边吧。”
念笙沉痛的点点头。
“我知道了。”
她进入了卫生间,洗漱后给自己上了全妆。盖住了她一夜不睡的憔悴。
她穿着漂亮的裙子优雅的走出来,燕鸿笙已经在门口等候她多时。看到她可以隆重装扮,燕鸿笙眼里飘出笑容。
“走吧。”念笙挽着他的手臂。和他并肩同行。
门口停着两辆车,燕鸿笙笑着道:“姐姐,我们分开坐。”
念笙却霸道无比:“不,我跟你坐一辆车。”
燕鸿笙想了想,只能点头同意。
他和念笙坐在同一辆车里,燕鸿笙告诉她了一些隐秘的事情:“姐姐,我查过了。当年你父亲的车祸,并非天灾,确实是人祸。”
念笙略微有些激动道:“谁干的?”
燕鸿笙道:“当年你父亲把车子放在汽车维修店保养,可是那修车师傅却给车子轮胎动了手脚。你父亲开车去给你妈买夜宵时,车子发生了大爆炸。”
“没多久那个修车工就不知去向,不过我们的人还是利用黑技术,定位到他现在所在的位置。当年的事情后他就已经逃到国外,拿着雇主的钱挥霍一空。现在过得穷困潦倒。我们的人给他一点小恩小惠,他就开口了。”
燕鸿笙顿了顿:“当年雇佣他伤害你爸爸的人,正是霍老爷。”
念笙听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亲兄弟,为了继承人的位置挣得头破血流,这是为何?”念笙神色荒芜。
燕鸿笙道:“每个人信念感不同,姐姐终其一生要的不过是一个安稳的家。自然不懂那些从小就生活在温馨的家里的人,对权利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