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澜城看到小女孩的模样，惊得目瞪口呆。眼底的惊喜藏不住，他激动的站起来：“是你？”
秘书一脸迷惑。
顾澜城朝秘书挥挥手：“你先下去吧。”
秘书刚走出去两步，顾澜城又叫住她：“慢着，陈秘书，替我买点小零食上来。要健康的。”
秘书瞪大眼，惊愕的打量着妮妮。直觉告诉她，这个小女娃的身份不简单。
然后不知是不是错觉，她竟然觉得总裁和小团子有一些相似之处。
然后秘书就好像发现新大陆，逃掉了。
办公室内，妮妮双手插在裤兜里，就好像小企鹅般摇摇摆摆的走到顾澜城面前。她抬起头，偏着一张可可爱爱的脸，傲娇道：“我今早看到你了。”
顾澜城惊得嘴巴微张：“所以呢？”
妮妮就好像小大人般，道：“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来哪里吗？”
顾澜城诚实道：“我去找你。”
“为什么要来找我？”妮妮明眸里充满戒备。
顾澜城怔了怔，他直勾勾的盯着妮妮：“你不喜欢我来找你？”
他站起来，绕过书桌走到妮妮面前。
一个大人一个小孩，身高差距几乎是碾压级别，四目相对，可是妮妮的气场丝毫不输给顾澜城。
顾澜城盯了她一会，被她眸子里的坚定所震动。“看起来你是真的不喜欢我。”顾澜城自言自语道。
妮妮道：“不是不喜欢。”
顾澜城眼底的期待又升起来：“你喜欢我？”
妮妮摇头：“不喜欢，不厌恶。你只是个陌生人，在我的眼里。”
顾澜城眼里的光暗淡了下去。
他狐疑的望着妮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找你吗？”
妮妮眼底里亮起光。
顾澜城拉了根凳子坐下来，降低他的身高。这样尽量和妮妮平视。
“你知道吗，你长得和我的女儿很像。”顾澜城语声凝噎道。
妮妮问他：“你喜欢你的女儿吗？”
顾澜城不知如何回答。
他应该是喜欢的吧，可是他对她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却丝毫谈不上喜欢。
“自己的女儿，岂有不喜欢的道理。”他声音低落了不少。
“你喜欢她？”妮妮有些意外，“那你一定为你的女儿做了很多事情吧？就好像我爹地喜欢我，就会给我买衣服，陪我锻炼身体，还会给我做好吃的。”
顾澜城脸色尴尬，他为自己的女儿做过什么呢？
他在循环之城的梦境里，看到的自己，每每在女儿需要他时，他都不在她身边。因为每次，乔馨都会在她需要他时装病，而他的心里，女儿重要，却重要不过乔馨。所以每次他都选择抛弃女儿。
先是抛弃女儿，不去参加她的学校校会。
再是抛弃女儿，从不参加她的生日宴。
最后，更是在乔馨装病后，狠心逼迫女儿捐血。
最后置她于死地。
顾澜城的眼睛红得泣血，他不是个好父亲。
“我以前确实不是个好父亲，如果可以，我想以后弥补她。”他喃喃道。
他期待的眼神望着妮妮。
妮妮却道：“以前的你没有做一个好父亲，以后，你的女儿未必需要你了。因为她需要你的时候已经过了。她已经习惯没有你的存在了。”
“我就这么不值得原谅吗？”顾澜城声音颤抖。“如果我愿意用余生来补偿她，她能否原谅我一次？”
妮妮却不接她的茬，转身离去：“你以后能不能别来找我，因为你的出现会让我的爹地心情不好。”
顾澜城俊脸阴沉，仿佛遭到心上人的背叛，他的心如刀割般。
“妮妮，他不是你爹。我才是你的爹地。”他终于怒吼。
妮妮驻足，转身，嫣然一笑：“顾叔叔真会开玩笑。顾叔叔你有自己的妻子，她的名字叫乔馨。你和她至今无所出吧。而我娘叫念笙，我爹是燕鸿笙。哦，我的大名，叫燕幂笙。我怎么可能变成你的女儿了呢？”
说完，妮妮就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顾澜城目送着妮妮的背影渐行渐远，只是妮妮的话却如余音绕梁，一直在心头挥之不去。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仔细咀嚼，才领悟过来。
这孩子明明只有两岁左右，可是说话做事，分明就是七八年的阅历。
这孩子，分明就和念笙一样，带着前世的记忆投生？
顾澜城发了狂一般追了出去。
“妮妮。”他叫嚷着。
妮妮却脚步不辍。径直往外面走去。
左岸和陆丰找她半天，焦头烂额的时候，却看到妮妮自己从顾氏集团里走出来。
左岸上前，抱着她几乎是痛哭流涕：“妮妮，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你陆丰舅舅差点把我骂死了。”
妮妮抱着左岸：“舅舅，对不起。我刚才迷路了。不小心走到这栋楼里面了。这楼层就好像迷宫，我好半天才绕出来。”
左岸沉侵在失而复得的喜悦里：“没关系，你回来就好。”
陆丰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左岸，道：“你最好祈祷爷不知道这件事。否则今晚我们就没好果子吃。”
左岸不以为然：“只要你我不说，妮妮不说，爷就不知道妮妮失踪的事情。”
几个人惊魂未定，也没有继续旅游的闲情逸致，索性开车打道回府。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
天气骤变，乌云密布，雷电交加，风雨欲来。
燕鸿笙端了个交椅坐在门口，当左岸和陆丰拉着妮妮回来时，看到燕鸿笙，两个人吓得差点跌坐地上。
“去哪里了？”燕鸿笙声音冰寒。
陆丰直接甩锅左岸：“爷，都是他，是他硬要带妮妮出去游玩。”
左岸为自己辩解：“爷，妮妮从不求我们什么，就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你说我们这做舅舅的怎么能拒绝呢？”
燕鸿笙倾身向前，脸色也寒了几分：“我是问你们带她去哪里了？”
左岸顾左右而言其他：“我们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妮妮随便指路，我们就按照她的指示……”
燕鸿笙陡然提高音量：“听不懂人话？”
左岸直接跪在地上，两只手揪着耳朵，将一切托盘而出：“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车子开着开着就开到了顾氏集团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