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尸？师父，您……”
陆辰故作惊慌的问道。
方谷元应该不会也想对他出手吧？
他现在可是化神修为，这方谷元就是再强，自己应该也能一掌将其拍死。
“孟宇应该跟你说过，他的资质并不弱。为师杀他，其实是为了帮你铺路。”
“帮我铺路？”
陆辰疑惑道：“我只是一个杂役，您为我铺什么路？”
方谷元走在陆辰身前：“自然是你成为园长的路，孟宇的资质比你好，所以他活不了。”
陆辰听到这懵了：“玄谷的继承人不应该选一个资质高的？”
“若是选一个资质高的，他们怎么甘愿在药园安度一生？”
陆辰不解：“为什么非要让他们在药园安度一声呢？他们不想当了，传给下一个人不就好了，难道这药园还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确实有，”方谷元抬手拨开了前面挡道的树枝，边走边说道，“为师其实不只是天门宗的弟子，还是九幽门的细作。”
“九幽门与天门宗乃是世敌，祖祖辈辈对抗了几万年。但近千年以来，九幽门有了大动作，因此安排了诸多像为师这样的细作来到了天门宗。”
“你这小子虽然资质差了些，但脑子转的很快。你应该已经看出来，杨少杰与叶槿灵之事，都有蹊跷之处吧？”
这些事陆辰心中自然明悟，但他没想到的是，方谷元竟然主动把这些事说出来。
而且，他这话的意思是想让自己来当这魔道细作！
这让他有点受不了。
陆辰虽然不是什么正道君子，但也是绝对不想去当魔道奸细啊。
毕竟上一次清剿出来的魔道细作，都死的很惨，有的甚至连魂魄都没了。
“你不说话，为师也知道你察觉出来了。”
方谷元继续说道：“杨少杰的天眼在跟我前去外门时，我下了毒。而叶槿灵则是我跟她被血羽道人绑在一起的时候下的毒。”
“什么？”
陆辰假装震惊，随即问道：“可是师父你为什么这样做？你难道就不怕被他们发现了，然后问罪吗？”
“问罪？哈哈哈……”
方谷元大笑：“像我这样的人，还怕问罪吗？”
“如果我不这样做，甚至都等不到问罪就会死。对天门宗来说，我们是细作，但对魔门来说，我们就是傀儡，挥之即来，招之即去。”
“我们都是小人物，根本没人在乎我们的生死。”
陆辰感觉今天的方谷元和之前不太一样，话里话外不但没有对自己出手的意思，反而还有点要传授自己道理的感觉。
“那我接手了谷主之位后，难道也要听从九幽门的命令吗？”
“这就要看你自己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听，不愿意的话自然也由你，无非生死之事罢了。”
陆辰沉默，心想这他么的跟威胁有什么区别？
“不过你倒也不必太过在意此事，并不是每个细作都会被要求做事。如果你运气不错的话，可能到死的也不会接到什么任务。”
“当然了，前提是你招收的杂役弟子都是普通人。”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方谷元的神色不禁有些哀伤。
“这又是为什么？”陆辰问道。
“想必你也看到了，为师出手陷害的人物都是有背景的，而且这些背景一个比一个强大。为师为什么会这么做呢？是因为接到了让他们内部大乱的指示。”
“我每次陷害的这些人，都会成为天门宗和世家皇室的矛盾点。你可能觉得这一点小事影响不了正道的和平，其实不然，正道只不过是明面上的正道。”
“修仙之途，唯有利益。正道的联盟说到底也不过是利益相融，只要这里出现的事影响到了他们的利益，就会在他们心中种下一颗仇恨的种子。”
“这颗种子不会因为弥补而消失，反而会随着时间生根发芽，等这颗种子成熟的时候，就是联盟破裂之时。”
陆辰这才明白方谷元为什么专挑这些有背景的人下手，原来是魔门想从内部瓦解这些正道力量。
也怪不得方谷元每次在遇到魔门入侵的时候都浑不在意，原来都是自家人，根本就不会对其出手。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方谷元停下脚步，忽的看向陆辰。
陆辰匆忙的说道：“师父，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当然有，你也可以选择上报给天门宗。反正为师也没几年活头，大不了一死罢了。但你呢？你觉得天门宗能容忍的了你这样的存在吗？”
“尤其你这样的杂役弟子，就算是错杀一万个，十万个又怎样呢？”
陆辰再次沉默。
“想必上一次的清剿你也听说了吧？最惨的那个五脏六腑被挖，三魂七魄被毁。”
陆辰见过那人的惨状，顿时觉得胃里翻涌：“师父你别再说了。”
方谷元见状笑着说道：“记住九幽门的暗号，天地迢迢骤云烨，九幽皎皎亘不灭。”
“等你将来需要做什么的时候，自会有人在你耳边提起这句暗号。”
面对方谷元的说辞，陆辰是真没办法了。
他这完全就是陷进了泥潭旋涡之中，根本没法脱身了。
思来想去，好像除了接受这个身份之外，他真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了。
“师父，那既然您是九幽门的细作，那咱们肯定也是有据点的吧？总不可能就让你们在这里空守着，整日危害他人吧？”
“你真是聪慧，为师没有看错你。就在咱们玄谷的地底，藏着一株生长至七阶的灵树。等招收完杂役弟子之后，为师会带你去瞧瞧。”
“七……七阶的灵树？”
陆辰目眦欲裂，嘴巴大张。
要是把这七阶的灵树斩杀了，自己能获得多少寿元？
最起码也是十万年打底了吧？
到时候自己必然能再获得系统的奖励，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肯定能帮助到陆辰。
说不定到时候他就不用害怕九幽门的人来威胁自己了。
“不必如此震惊，九幽门怎么说也是名门大派，这种级别的灵树在每个药谷都有一株。而且这些灵树还会成长，每一次长大都会衍生出诸多灵草。”
“你若是继承了谷主之位，这些都是你的修行资源。”
“每个药园都有一株？”
陆辰吞了吞口水，原本他还有点抗拒这个身份，但在听到这高阶灵树和灵草之后，他心中的抗拒顿时消散的荡然无存。
什么魔道细作，这分明就是我变强的阶梯。
古往今来都讲究一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陆辰就是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