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了眼的玩意儿！”他骂骂咧咧，“没看到我被砸到了脚吗？”
“你们要去哪里？给我滚回来！”
他疼得一边推打妻子，一边冲门外的几个孩子怒骂。
几个孩子脸色一白，颤抖着进来了。
看着他们瑟缩的可怜模样，孙大川反而更生气了。
“都是废物！钱赚不到就算了，还一天天吃那么多！”
要不是此时脚疼，他已经冲过去对他们拳打脚踢了。
几个孩子都不大，最大的才十四岁，最小的不过七八岁。
被父亲这般怒骂，他们的脸都是白的。
最大的女孩壮着胆子顶回去，“你这么大个人，不也什么钱都没赚到，反而还要找大姐帮忙吗？”
这话直接让孙大川怒目圆瞪，“孙二丫，你再说一遍？！”
“好大的胆子，还敢顶嘴，这是要上天啊！”
他气得抄起身边的木块，就要狠狠砸过去。
“当家的当家的，您别生气！”张氏赶紧抓住他的手，为女儿求饶，“她说错话了，她还小呢，您别怪她！”
“小？都可以当娘了，哪里还小？”孙大川气得直瞪眼，一把推开妻子，“我今天不狠狠教训她一顿，我就不是她爹！”
看着父亲凶神恶煞朝自己走来，孙二丫吓得后背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想逃，却又不敢逃。
一旦她跑了，父亲的怒火就会朝其他人而去。
弟弟妹妹们可扛不住他的殴打。
孙二丫闭着眼睛，硬着头皮站在原地，想着硬扛过去。
下一秒，却听到一阵脚步声。
“各位，小的已经在筹钱了，你们多给我一天时间，一天就可以了，我肯定能把钱还上的！”
孙二丫耳边传来父亲谄媚的声音。
和刚才的暴怒不同，现在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讨好和卑微。
孙二丫睁眼，就看到父亲低着脑袋，脸上写满了讨好。
而在前面，是几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看到他们后，孙二丫脸色惨白。
这是上门催债来了！
想到之前偷听到爹娘讨论，说要是还不上钱，就将她拿去抵债的事情，孙二丫面无血色。
然后，她就听到爹的声音。
“您放心，要是钱不够的话，您可以将我女儿带走的！你看，我有两个女儿呢！”
孙二丫心跳都停拍了，不敢置信地看着爹。
张氏也是满脸慌乱，“当家的，大丫说会帮咱们的，不能把二丫五丫卖了啊！”
“滚开！”孙大川一把将妻子推开，继续冲几人谄媚笑道：“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逃的！”
当然，他就算想逃也逃不掉。
能开赌坊的人，也是有自己的本事和人脉的。
他一个普通人，哪里有本事逃得掉？
再说了，他也还没到绝境，起码家里还有几个人可以抵债啊！
想到这里，他眼里又燃起了希望。
几人看着孙大川那丢人的模样，表情也带上了狠厉。
“真是人渣！”
“对对对，我是人渣……嗯？”
孙大川下意识附和，然后才发现不太对。
他抬头仔细看，才发现这几人之前来催债的不同。
几人看着明显比之前那一批催债的正气多了，也高大许多。
“你就是孙大川？”为首的男子抬起下巴，高傲问道。
“对对对，草民是孙大川。”
虽然不认识对方，但当他们摆出高傲姿态时，他立刻就怂了。
不管对方是谁，反正不是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可以对抗的。
“听说你欠了好多赌债？”男子继续问道。
孙大川僵了一下，才硬着头皮点头，“也、也没那么多，就……”
“欠了多少？”
“欠了五、五十两。”他的脖子都要缩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