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漓话语清晰肯定,众人一懵再懵。
金家,天佑洲南域天族之一,鼎盛且威严,正在盛世里发光发热。
但是怎么算,它也跟天杀白家联系不到一起。
白漓要为了金家而来,点名要杀天子天女,何故?
“白漓仙子,不知您跟金家到底有何误会?”
有人忍不住询问,或也是有天族授意而问,众生或许被白漓迷的神魂颠倒,但天佑天族自然还记得自己的立场,他们没有忘记,白家是个小偷,偷走了天佑洲最璀璨的明珠。
“金家派遣天卫来我白玉京耀武扬威,被白煌天子随手抹杀,我家天子度量宽宏,不愿意跟人一般计较,但我不行,我一个弱女子,受不得这般委屈。”
白漓这般开口,不显矫情也不显做作,很是自然,尽管众人都知道她这话里头水分很大,但也没啥办法。
毕竟,人家有理在先。
人家不是来挑事的,是来“回礼”的。
有在场的天族子弟也都恍然,原来是天佑有人去找白家天子麻烦了,现在人家天女亲自出手来找场子了。
此时众人反应各异,但都没有表露出来,站天佑还是站天杀都先不急,不管怎么说,这事情总得金家先站出来应答才行。
“我来天佑,人生地不熟,诸位若是无事,可为我带个口信。”
白漓静立天穹之上,六只白环响动如仙泉,她继续开口,不急不缓,显然已是计划好了流程。
“我会在此等候七日,七日若见不着金家两位传人,我会登门拜访。”
众人闻言都稀稀拉拉点头答应,就算白漓不说,这消息也瞒不住,这般高调的跨洲征伐,而且是如此惊艳的天女,自然会有很多人想看这场大戏。
甚至天族,此时已经开始传回消息。
但众人又恍然觉得有些不对,白家天女来回礼,这事没啥毛病,但她为何不直接去南域,而是定在了这中域通天城?
就算她不去南域,这消息传回南域,金家作出决定,开启通道,一瞬便可直达通天城,三日都很有余了,又为何要等七日之久?
想不通,但尊重。
人家是天女,自然是有人家自己的考量的。
就这样,暂时休养中的天佑洲被再度惊动,平静不在,风雨已来。
“有趣。”
“好戏开场。”
“静观其变,必要时送上掌声,添一把火也未尝不可。”
这是中立派的声音。
“我看白漓仙子也是风韵斐然,那风采,啧啧啧啧……比之玲珑天女也不差!”
“就是,那东域一家独大有啥意思,我看多来几个这样的天女才好,省得有些人真的以为自己上了神坛了!”
这是不嫌事大者,或许也是在盛世里吃了亏的一些家伙,破罐子破摔,一点也不向着天佑洲,而那墨家就在他们口中的东域。
“胡闹!简直胡闹!”
“有人跨洲耀武扬威,对着天子天女喊打喊杀,这是丝毫不把我天佑洲天才放在眼里!”
“一个外洲女娃,也想在天佑洲翻云覆雨,这是我天佑之耻!”
这是天佑派,眼里有大洲的荣耀,深知若是一洲受挫他们也不会光彩。
消息传开后,各种反应都有,而白漓依旧安静等在通天城,她的真实目的,谁也不知。
南域金家
金城
“一人就敢妄言对战我金城天子天女,简直狂妄!”
“请天子天女出境,降伏此女!”
“扬我金城之威,扬我天佑之威!”
不久后,金光仙境有了动静,有年轻身影如金色耀日般走出,一人龙行虎步,一人婀娜翩跹,
“本天子就是派人去找白煌的麻烦了,那又如何?”
“想审判本天子?你哪来的自信!”
那位青年挥手,言语霸道声音如天,
“备我战辇,摆道通天!”
“尊天子令!”
金家不解释而直接强势应战的消息也在极速传开,天佑一片喝彩声。
与此同时,东域墨家。
玲珑宫。
墨家自然也收到了消息,只是墨玲珑一直都没有任何表示,所以墨家一直安静。
墨玲珑是墨家的领头人,而且是唯一的一位。
墨家这一世也有天子,但是很可惜,那位青年才俊简直被墨玲珑遮掩的一干二净,几乎等同于无,与这样的仙子身在同族都是一种劫难,更别说其余天佑洲的天才了,他们的憋屈可想而知。
这一日,墨玲珑似乎有了决定。
她第一次起身,从高座神坛走下,在下面,墨家天卫分站两侧。
随着她走下,她的身影渐渐清晰。
这个女子不好形容,她看起来有些怪异,像是…….一弯月牙。
一弯墨色月牙。
她的一切都被遮掩在墨色月牙中,无从窥探分毫,她走下神坛,像是魔月临世。
就是这弯墨色月牙,高挂在天佑洲盛世天穹上,压的所有人抬不起头来。
男子都想摘下她,女子都想毁了她,但截至目前,无一人可以成功,反而是她越升越高,已有世尊之势。
“天女大人。”
天卫行礼,心头惊喜,自家大人,看来是准备动一动了。
“您是要去观战么?”
有人询问,因为目前就这一件大事,再者,来人是白家天女,白家与墨家,可是有大关系的,这说不好,可就是玲珑天女未来的夫家。
夫家来人,得去看看吧?
“不。”
墨色月牙里传出悦耳声音,这声音,不算清冷也不算柔媚,反倒是有种威严之感,她的话语,似乎蕴含一股不该拥有的天威。
“是去参战。”
“参战?”
墨家天卫疑惑,随即想到了一个可能,
“您是要帮白家天女?”
帮夫家人,这倒是也合理,只是身在天佑这般帮助白家,有感觉有些不妥。
“不。”
墨玲珑依旧否定,
“白家天女此趟看似为金家而来。实则为我而来,且已然出招。”
她话语轻缓悦耳,但带着威严。
墨家天卫不解,但不敢出声打断,自家天女不喜言语,但一旦开口之时,最忌讳有人打断,她们服侍日久,早已清楚。
“我为天佑之尊,她造势对付金家,于理,我该替天佑出手,若不出手任她欺压,我岂不是枉为天佑之尊?”
“我为白家之媳,她大肆宣扬白天子受辱,于情,我该替白家出手,我若无视夫君之辱,岂不是枉为白煌之妻?”
“情理相悖,两路皆错,白漓此招,可称老辣,她这七日不是给金家的,是给我的。”
墨玲珑这三句话落下,墨家天卫已是浑身冷汗,她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事情原来已经到了这等地步。
她们好像小丑一般,还根本就没意识到这些。
“那……那您要如何做?”
她们左思右想,也找不到破解之法,这一刻,白漓这个还未见面的白家天女,已经让她们有种窒息之感。
但是她们坚信,坚信自家大人会有办法。
“如何做?”
墨玲珑轻语,身影伴着墨色月牙缓缓消散,
“又非白煌亲至,鸡毛令箭岂能乱我?”
“都杀了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