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不知道,女人用这样一种像受伤的小白兔一样的眼神,看着一个对她有意思的男人,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言溪一时间显然没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微微张着惨白的唇,“啊?什么?”
话音刚落,她只感觉易泽琰温凉的薄唇欺上了她的双唇。
这个吻很简单,只是唇瓣间的相贴,却让她原本缺氧的脑子瞬间轰炸,她抗拒着直接推开他:“你,走开。”
易泽琰却觉得她唇间的触感很好,原本只想轻轻的欺负她一下,可是却让他舍不得移开。
“听到没有,走开走开,啊!”意识到这个男人正在吻她,让她整颗心都难过的揪在一起,本能的排斥他的靠近。
没想到一个蜻蜓点水的吻,遭到他情绪这么剧烈的反抗,他调整呼吸保证:“别挣扎,我不碰你。”
刚说完,他一只手撑在她身体的一侧,身子一倾就把她娇小的身体禁锢在了他高大的身形中间。
只是,压过去的时候顾忌言溪腹部有伤,他非常绅士的用手撑着,就这样目光灼热的看着身下的女人,嗓音魅惑的开口:“要不是看你受伤,我现在就要索取,最真诚的谢意。”
言溪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热度,还是第一次这样亲密的跟他身形相贴,这个男人无形中散发出来的致命压迫感,一时间让她忘记了反抗。
原本惨白的脸,倏然有了一丝红润。
这样的姿势,实在太过亲密,她忽然间觉得不适应,连皮肤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短暂的静默,空气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最终,言溪有些难为情的推了推他的肩膀,“九哥,你先起来好吗?”
易泽琰缓缓的摇头,就这样专注的看着她害羞的脸庞,非得从她口中得到一个答案:“为什么不敢坦诚面对我?”
“我没有不敢。”言溪紧张的闭上双眼,实在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睁开眼睛看着我,看清楚我是谁?”易泽琰看她受到了惊吓,身上又受了伤,早就将要对她做些什么的心思压下去了,可是他还是想好好跟她谈谈心。
十年不见,这个女人的心思比以前重了。
“知道,你是九哥。”言溪强迫自己面对他的问话,毕竟他对她没什么恶意。
“既然知道我是九哥,为什么在我亲吻你的时候,你会这么抗拒?”易泽琰不打算再跟她绕弯子,他对她的渴求,就是想直接表达给她。
回想起两人双唇的触碰,言溪心中一慌,脑海里闪现十年前的事情。
当时,她还只是一名高二的女生,只是因为长相出挑,时常会遇到一些疯狂的男生背着老师在背后对她表白。
或许是因为太过漂亮,也容易遭遇到危险。
那一天,她在放学的路上,路过校外一处人少的地方时,突然被人从身后萌主了眼睛。
“你是谁?”她害怕极了,可是被人蒙住了双眼,加上力道悬殊,只能被那人拖着往她不知道的地方走去。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把她连拖带拽的带到了一处芦苇丛。
下一秒,那人就这么蒙住她的眼睛,在她的耳垂和颈部绵密的吻了上来。
“快放开我!我报警了……”虽然没有恋爱过,可是她知道这是在干什么,她从来没感觉到这样的绝望。
那人却完全不顾她的挣扎,撕扯着她身上的衣物,活生生想夺走她身体的清白。
这是一个强爆犯,她拼命的挣扎却还是躲不过他身上的蛮力,挣扎当中她从这个陌生男人身上,拽下来一个鱼型玉佩,在疼痛中昏了过去。
后来等她醒来,已经衣裳完整的躺在了离家不远处的一条长椅上。
这并不是噩梦,身上残留的疼痛提醒她,她遭遇了什么。
虽然并不知道那个强爆犯到底是谁,长得什么样,可是她却得到了唯一的线索。
从口袋里拿出这个鱼型玉佩,她黑眸染着仇恨的怒火,心中发誓一定要把那罪魁祸首找出来,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可是后来,或许是老天都在捉弄她,被她好好保存着的那块玉佩,也在不知不觉当中不翼而飞。
这些年来,她不停的派了亲信去查找那块玉佩的下落,可就是没有任何线索。
也正是因为经历过这样不堪回首的一件事情,多少年过去了,言溪都不自觉的对“性”这件事有着天然的恐惧。
她一直有难以克制的心理障碍,以至于到大学毕业都没有谈过一次恋爱。
那些为了追求她而趋之若鹜的男人,都不能理解为什么她这样一个长相无可挑剔的美女,会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
直到她遇到金程哲,他的出现原本像一道暖阳,温暖了她多年冰封的心。
两家又是华国商界的名流,本来是天作之合的一段缘分。
可即便是在跟金程哲交往,她对性的恐惧也始终没有克服,两个人之间连接吻,都只是亲亲脸颊的程度。
她发现自己根本不能敞开胸怀,去真正的接纳任何一个男人,因为她潜意识里不配。
可惜,金程哲最后还是做出跟她表妹苟合背叛她的事情,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更加心灰意冷的打击。
上一次在医院,她之所以会主动亲吻眼前这个男人,完全是因为她在故意安排,只是想达到刺激程潇的目的。
现在仔细回想,她跟易泽琰那个有些失控的吻,虽然当时并没有任何的感觉,已经是她长这么大以来,最激烈的一次亲吻尝试了。
可是,刚才易泽琰完全出乎意料的又想吻她,让她突然间回想起十年前那场毁灭她人生的噩梦,自然而然的就反抗得激烈了些。
“怎么了?一直不说话?”易泽琰略微不满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不知不觉间,她清澈见底的眼眸当中染上一层水雾,想到过去的心酸,还是忍不住的哭了。
“好了,我不会逼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易泽琰突然有些失去了逗弄她的念头,翻身在她身旁躺下。
面对她的沉默,还有她明显的抗拒,他承认他是妥协了。
言溪不知道要怎么样跟这个已经跟她领了结婚证的男人开口,只能任凭眼泪挥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