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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队医院果然比外面的靠谱很多,就连进出都需要身份证明,普通人难以进入。

    而苏见山,靠得是和顾知野的亲戚关系,和他昏迷的特殊情况,才得以在这里治疗,关于对方的情况,苏见山的主治医生找他们谈了,和在第一院的保守治疗不同,负责主刀的医生认为不该让苏见山这样沉睡下去,他头部有淤血,情况只会越拖越严重,必要的话,是需要做简易的开颅手术的。

    他们医院这段时间刚好和国外有交流,有在这方面十分权威的医生,能把风险降到最低,不管怎么说,这和前面的手术比起来,都是小巫见大巫。

    但不做这场手术,苏见山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高山月那边苏念念还没通过电话,她不敢说,此刻亦陷入两难,不知如何选择。

    在医生的期许下,苏念念渐渐红了眼,对廖母等人的愤怒,达到了最高峰,顾知野瞧见媳妇的为难,心里同样不好受,他一把捂住苏念念的眼,替她做了决定。

    “我们做,时间方面你定。”

    苏念念倏地拉下了顾知野的手。

    后者视线定定的看着她,嗓音温柔:“如果将来发生任何事,所有的一切由我承担,山月那边我自会解释,你可以恨我、怨我……”

    “……”

    这一瞬间而来的安心让苏念念泪目,哪怕两人疑似在吵架,但顾知野依旧给了她无尽的安全感。

    在敲定了手术的各种事后,

    顾知野同样接到了帝都那边的电话,勒令他尽快返回,有突发任务,宁县这边的事解决得七七八八,他唯一惦记的只有情绪不稳定的苏念念。

    顾知野低声答应,刚挂完电话,身后就传来一阵脚步声,温软的手指塞进他的掌心,苏念念的嗓音带着些许不自然:“你要走了?”

    顾知野低低的‘嗯’了一声,他转身,克制住想要把妻子拥进怀中的冲动,“有事给我打电话,远离靳川,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提起昨晚的事,气氛一度有些凝滞,苏念念当然知道靳川不是什么好东西,昨晚要不是因他胁迫,她何必去那场鸿门宴,但没想到的是,会让顾知野产生那么大的误会,两人孩子都有了,苏念念不明白男人在担心什么,她抬眸,水汪汪的眼睛凝视着顾知野,态度认真。

    “我心里只有你和孩子,再无其他,不管你如何想我,我会用行动证明,但有些事现在不是说的时候,等去了帝都,我一定把事情完完整整的告知你,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不要丢下我……”

    看着小媳妇那精致的眉眼,顾知野心口微窒,他苦笑道:“能丢下这段婚姻的,只有你,而我永远在原地。”

    他的爱,让卑微有了具象化,顾知野抬手将苏念念的鬓发挽到耳后,低声道:“廖家那边,我已让老闫去处理,你不用再管。”

    敢对老苏家的人出手,那势必就要付出代价!

    ……

    那天从医院回来后,何桂花的心情就美得没边,一想到那小贱蹄子即将哭唧唧的模样,就爽!就开心!

    翌日。

    男人刚发工资,她就大手笔的用光了半斤肉票,在国营饭店买了两只猪肘,酱香浓郁,切成厚厚的薄片,刚摆上木桌,就引得小儿子狂吞口水。

    “妈!今儿啥好日子啊?!难道你联系上大姐了?我都好久没吃过酱肘子啦,妈呀真香!”

    “别提那晦气东西!今儿妈心情好,你们就敞开肚皮吃!没了她我们照样活!”何桂花舔了舔拇指上的油荤,转身拿碗的功夫,忽然听见外面敲门的声响。

    狼吞虎咽的父子俩头都没抬。

    何桂花表情一滞,抬脚去开门。

    门打开,外面站着两个高高大大的公安,何桂花心里一咯噔:“同志,你们找谁?”

    “你是何桂花同志吗?有人举报你涉嫌谋害他人,蓄意报复,和一起严重的医疗事故有关,请和我们走一趟。”

    何桂花两眼一黑,本能的撇清关系:“误会!误会啊!我就一农村妇女,啥医疗不医疗的我根本不懂,我们廖家统共就一个医生,有事你找他,别找我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无辜的!”

    “你说的是廖怀民医生吗?他已经在派出所被审讯了整整一夜,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还留着半口气和你叙旧。”

    公安瞧何桂花一副拒不配合的模样,忍不住皱眉,听说这次被害的人是个军属,这件事上头格外重视,一定要给出个交代,他态度强势,拽住对方手腕,‘咔嚓’一声,把那银色手铐戴在了对方手腕上,何桂花脸都吓白了,她扭头,腿肚子直哆嗦。

    “当家的!还吃吃吃!老娘要蹲篱笆了!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被铐走啊——!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赶紧去找廖羽那丫头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