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谁……

    耳边响起陈年年那聒噪的声响,一想到未来几十年身边都会有这么个玩意儿陪伴,他的心情就莫名不爽。

    半响,在陈年年忐忑的眼神中,靳川故作温和:“今晚过来除了送粽子,其实还有件事告知你。”

    “什么?”

    “后日我会随我母亲回黑省,你知道的,科研所在那边投有重要的项目,我来到宁县只是暂时帮忙,如今时间已到,我母亲特意来让我询问你是如何打算的,你……你是否愿意跟着我们回黑省?”靳川推了推眼镜,脸上的笑容十分真诚,说实在话,他很想知道陈年年怎么选。

    人的劣根性啊,能否经得起试探?!

    陈年年果然犹豫了,半晌,她迟疑道:“我的工作刚稳定下来,要不,我过段时间再回去?!”

    那日见到的只是靳家的冰山一角,俗话说远香近臭,她有必要和高显兰保持距离,至于靳川,她喜欢的从来都不是男人,而是男人身后的权势,想通这个道理后,陈年年立马义正言辞道:“靳川,我相信你和我的想法是一致的,现阶段,我们有必要以事业为主。”

    靳川十分赞赏的瞥了她一眼。

    “陈年年,你让我刮目相看。”话毕,他抬脚朝着外面巷子走,走到一半,忽停住脚步,扭头冲陈年年道:“我母亲本有意让我们回黑省办酒的,但你说的话很有道理,我会一字一句如实转达,加油!供销社的这份工作,其实挺适合你。”

    “……”

    陈年年脸上的笑容崩裂,一瞬间黑如锅底。

    什么玩意儿!

    ……

    那罐豆腐乳被苏见山欢欢喜喜的拿了回去,作为交换的,是六枚已经开始融掉的水果糖。

    糖纸皱褶,不知被攒了多久。

    苏念念将其扔进搪瓷杯里,化成糖水喝,因编纂舞蹈的事情,高山月等人迟迟没有归来,趁着有空,苏念念干脆把宿舍里里外外都收拾干净,她拿着扫帚忙前忙后时,门口出现一个身影,姜晓菲扒拉着院门,压低了声音问:“高-山-月在不在?!”

    苏念念笑道:“还没回来。”

    “那就好。”姜晓菲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一脸坦荡。

    “其实高队长就是表面上凶,实际上不会打人的,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我当然不会和她一般见识,说起来这件事我简直冤枉到极点,你知道的,部队里的事情我从不和家里说,我爸怎么会因为我的原因就调整你们的宿舍问题,实际上是因为顾知野的建议,他还真的方方面面都替你考虑到位了。”

    姜晓菲侧目看了苏念念一眼,接着道:“这次我去省城见到顾知野了,一不小心,我就问出了怀表的事情,你想知道结果吗?!”

    苏念念手上的动作莫名的放缓了,她眉头微蹙。

    “不想。”

    由不得她拒绝,一牛皮信封搁在了她眼皮子下面,姜晓菲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莫名的带着笑意。

    “顾知野把他的挚爱都送给你了,拆开呗!我想看看对方是谁?到底是不是我们文工团的人……”

    苏念念心口微窒,果断拒绝:“我不想看。”

    “那我拆!”

    姜晓菲挑了挑眉,刚想把信封拆开,就被苏念念给抢了过去,她凝声道:“姜队长,这不合适。”

    “行,那你自个儿留着慢慢看。”

    不知从什么开始,姜晓菲莫名的喜欢捉弄苏念念,调侃的话刚说出口,一股寒意就顺着尾椎骨疯狂往上,惊得她浑身都抖了抖,她猛的转身,立马迎上了高山月那薄凉的视线,后者似乎咬牙切齿:“谁让你进来的?!”

    姜晓菲头皮发麻,心直口快道:“她丈夫让送过来的东西,记得拆开啊!我走了!”

    说完她溜之大吉,逃得比耗子还要快。

    苏念念的丈夫?!

    高山月不是个八卦的人,但好奇的目光不由得落在那信封上面,可苏念念像没听到姜晓菲的嘱咐似的,自顾自的把东西放置在床上,就转而去忙其他的事情了,可见夫妻感情真的不好,连信件都不想拆开,高山月皱眉,直接提醒:“不拆开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

    “苏念念,首先,你这态度就有很大的问题,这是你丈夫寄过来的东西,先不说他是个什么人,你们总要……”

    “里面是块怀表,有他挚爱的照片。”

    “……”

    “不是你?!”高山月差点爆粗口,直到苏念念云淡风轻的看了她一眼,她才把这种不爽的心思硬生生的压了下去,半晌,她磨了磨后槽牙,直接拿过那信封,粗暴拆开,里面的东西应声掉落。

    怀表样式古朴,被打磨得十分光滑,看得出来是某人的心爱物品,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仙女,能让苏念念的丈夫魂牵梦绕。

    高山月的手指‘啪嗒’弹开怀表盖,下一秒,她狐疑的瞥了眼苏念念,再下意识的看了眼怀表。

    “我说苏念念,你们两口子,挺会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