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帝都文工团带队的领头那里得知苏念念被姜晓菲带走,她急得不行,团里上下都找不见人,差点疯了。

    姜晓菲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你算老几?教授两天舞蹈还就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柳桃,我警告你,最好别用手指着我,这是最后一次警告!还有,苏念念,吃过晚饭后来练功室切磋,领舞的位置只能是我姜晓菲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

    周遭的成员哗然,全都不可置信的看向姜晓菲,在出发来省城前,队伍一派和谐,如今这是什么情况?!

    “好。”

    苏念念喉头发涩,眸中闪有水光。

    柳桃条件反射要找姜晓菲辩个清楚明白,可她的手腕被苏念念攥得死紧,根本挣脱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姜晓菲带着一队的人潇洒离开,一口郁气哽在喉中,柳桃崩溃道:“就算她是政委的女儿做事也不能这样霸道吧?上火车前她明明说好凡事都听你指挥的!

    怎么?帝都文工团的人一来,就激起她的胜负欲了啊?上阵换将,在任何时候都是大忌,她姜晓菲为了个人荣誉就能轻易把大家的心血糟蹋吗?她简直就是文工团的蛀虫!老鼠屎!”

    二队的人皆看向苏念念,她们无所谓,但苏念念为了领舞的位置努力了很久,是个人都为她感到惋惜。

    苏念念等柳桃把所有的情绪发泄完毕后,咬破皮的唇瓣才松开来,她展露出充满歉意的笑,濡湿的睫毛颤了颤。

    “桃子,你不是在骂她,是在骂我。”

    “念念,我没有。”

    “我身体突发不适,已经不适合明晚领舞的位置,姜同志为了不浪费大家的心血,才硬着头皮决意领舞,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大家,你骂得很对,等回到团里后,我会自发写2000字的检讨。

    但在这之前,我希望你们配合姜同志,就如同你配合我那般,可以吗?”

    苏念念克制住鼻腔的酸涩,冷静发问。

    被苏念念这样一说,柳桃仔细的瞥了她两眼。

    苏念念的皮肤无疑是白的,透粉的白,可此时,那菱唇红的不太正常,一看就是上了口脂,她的手也很冰,在这个深秋的季节,带着寒冬腊月才有的冷意,柳桃连忙哈气替她搓热,眸底深处全都是对挚友的担忧。

    苏念念的眼眶莫名一热:“低血糖而已。”

    “怪我!是我不该自作主张断了你的甜食!你们有谁身上带着糖果润嘴的,赶紧拿出来,等回了宁县我还双份。”

    大家纷纷掏裤兜,就连何碧这个隐形人都从兜里摸出二两糖票,苏念念哭笑不得,她舍不得文工团是有原因的,团里的姐妹对她很好,哪怕是姜晓菲,都属于另类的可爱,她今晚再一次哭泣,很没出息,泪水滑过带笑的唇角,不是一贯的恐惧隐忍,而是热烈的、温暖喜悦的笑。

    “我没事,真的没事。”

    在柳桃的监督下,苏念念晚饭吃了两个馒头,加大半个鸡腿,就连好消化的稀饭都喝了半碗。

    其他人吃过晚饭后就回了招待所休息,唯有苏念念和柳桃,去保卫科拿了练功室的钥匙,踩着月色进文工团,姜晓菲早早的等在了梧桐树下,一瞧见柳桃那张死人脸,她嘴里的讽刺就忍不住脱口而出。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哦,我仔细看看这谁啊,这不是想对我喊打喊杀的柳桃同志吗?今晚过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