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侍卫连忙捂住了他的嘴,用力将他拖了出去。

    很快,养心殿外便传来左丘皮开肉绽,撕心裂肺的喊声。

    蔡大人和卢大人互相对视一眼,默默的低下了头。

    宋时玥的一句功高盖主,已经让众人与镇西王的关系有了距离。

    每个人心里都有衡量。

    皇上会纵容灵毓公主对付左丘,便是一个信号。

    镇西王已是皇上的大忌。

    当然,镇西王冤不冤呢?在场的心里都有数。

    宋时玥将一叠证词放到龙案上,“原想着,左丘嘴硬不承认,这些就是证据。没想到他那么痛快的就招认了。”

    景仁帝暗暗瞪了一眼宋时玥,你怎么会没想到呢?

    宋时玥轻轻一笑,立刻肃正了脸色。

    “这些人都是自愿作证的,唯有一人,好似与镇西王交情不错,不愿留下证词。放言皇上宣召,才会作证。”

    “哦?有人公然偏袒左丘。”

    景仁帝向后一靠,“是谁?”

    “袁大将军的嫡女,袁素芳。”

    宋时玥很遗憾的说道:“袁小姐顾及两家的交情,无可厚非。”

    蔡大人和卢大人等,听的心惊肉跳。

    袁大将军和镇西王都是驻守边关的大将,怎么可以交情甚笃?

    这个灵毓公主是故意的吗?

    可她一脸正色,就是在叙说一个事实。

    景仁帝早已知道镇西王和袁大将军暗中来往甚密。

    丫头这样说只是为了让百官知晓,他日,若是对那两人有什么行动,也是他们咎由自取。

    景仁帝压下胸中快意,面色凝重的说道。

    “那朕可得将袁小姐请来,好好问问。”

    景仁帝看向福公公,“福旺,即刻带朕的口谕前往袁大将军府……”

    “皇上!”

    殿外传来喜公公的禀报,“袁大将军,携嫡女袁素芳求见。”

    来的够快呀!

    宋时玥的眼神闪了闪,对上景仁帝了然的眸子。

    两人心里同时在想,袁岗真是个老狐狸。

    “宣!”

    袁岗带着袁素芳一进大殿,便快速的跪倒在景仁帝面前。

    “皇上恕罪。”

    景仁帝冷哼,“袁爱卿,你何罪之有啊?”

    大殿外,左丘的痛呼声,还余音未消。

    袁岗一个头磕到地,“皇上,臣女胆小怕事,没有担当。未能及时的为灵毓公主出面作证,老臣知晓,特意带她前来,请求灵毓公主的原谅,并为灵毓公主作证。”

    “作证?做什么证呢?”

    景仁帝装傻,逼他们说了一遍经过。

    蔡大人等,亲耳听到左丘在行知楼大放厥词,都后悔刚才帮他。

    然后,他们就听到景仁帝悠悠的问话。

    “袁小姐不愿作证,是为了顾忌袁爱卿和镇西王的交情呀~”

    景仁帝拖长了音。

    袁岗双肩一抖,正要说话,景仁帝又道:“朕有些不解,袁爱卿镇守北疆,镇西王镇守西境。你们是如何关系密切的。”

    “皇上……”

    袁岗匍匐在地,“臣不敢隐瞒,与镇西王的关系算不得密切,只是在几场战役中有过协同合作,故而有些书信往来。”

    宋时玥小声的和顾玉宸咬耳朵,“只有书信往来呀,我还以为他们要结亲呢。在金阁寺的时候,左公子可是很维护袁小姐的。”

    “夫人没看错,左公子当时那个殷勤劲儿,可不是初见面的样子。”

    大殿里一片寂静。

    谁都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故意的,但那压低的音量,偏偏能够传进每一个人的耳中。

    景仁帝眉头一挑,“袁小姐在和左丘议亲,怎么皇后却说袁小姐要入东宫?”

    袁岗头上流下了冷汗,袁素芳却是一脸惊讶。

    仿佛不知道自己要进东宫。

    “皇上,小女与左丘结亲之事,纯属子虚乌有。”

    袁岗瞪了一眼晃神的袁素芳,她回过神来,接话道:“皇上,臣女与左公子是在金阁寺初次见面,之前全无交情。”

    袁素芳表现的很冷静,“今日没有当面答应灵毓公主作证,是因为左公子,当时说那话时,已经有了醉意。臣女分不出真假,不想因此平白冤枉了人。”

    “袁小姐这话,是说左公子被本公主冤枉了。”

    宋时玥眯起眼,好个袁素芳、袁岗。

    表面上是来认错赔罪,实则是想来证明她冤枉了人。

    看来这对父女已经商量好了,他们选择了镇西王。

    “灵毓公主,臣女相信,皇上定会明察秋毫,给所有人一个公道。”

    袁素芳不卑不亢的态度,让其他人点头赞同。

    只是……

    卢大人叹气道:“袁小姐的好心,左公子恐怕辜负了。”

    袁素芳不解,卢大人解释,“左丘刚才已经当堂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什么?自己承认了。

    怪不得在挨板子。

    可是,左丘都醉成那样了,怎么肯承认呢?

    袁素芳狐疑的看向宋时玥,她做了什么?

    对上宋时玥深如古潭的眼,袁素芳有种溃败的一塌糊涂的感觉。

    袁岗更是懊恼,左丘怎么会承认?那他匆匆忙忙赶来,岂不是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