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红色的玉是在保你,你的命是强求来的,陆霖你的生机在甜甜身上。”何奶奶露出奇异又哀伤的神情,“臭小子,就当奶奶求你了,跟甜甜好好的可以吗?”
陆霖沉默的看着何云华,老太太年龄在那儿呢,再是保养,脸上依旧写满了岁月的痕迹。
何云华很老了,她的时间也已经走上了倒数。
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个孙子。
陆霖是个命苦的孩子,小小时候,父母就没了,他自己也是早夭的命。
何云华跟丈夫,费劲了心机,也只是勉强保住陆霖活到现在。
可他们贪心的想要更多,希望陆霖还能长长久久的活下去,哪怕为此他需要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甚至从未见过的女孩子。
“甜甜是个好孩子,我相信她未来也能做好你的妻子。陆霖,她能救你!”
半晌却只换来了陆霖的再度嗤笑,“我不信!”
何奶奶伤心欲绝,只觉得难道这就是天命不可违,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便也没有察觉到,孙儿的反驳,其实并不如以往那般冷情坚定,还带着几分气虚。
陆霖抿了抿嘴,隐有所感的再度扭头看向了窗户。
窗台上水洇开的地方,正在渐渐变干。
只是,这次洇湿的位置,不是在窗户外。
而是在室内的窗台上!
那玩意进屋了?!
“嘶!”陆霖感觉到右腿突然锥心刺骨的发凉,连忙摁响了呼叫铃,喊来了医生护士。
众多纷乱的交谈脚步声,便没人看到又是一团洇湿的印子,出现在了病床边,只有一臂的距离,就能碰到床上的陆霖。
陆大少刚出车祸不到一周时间,又因为阳台栽下来而摔断肋骨,他最近运势不佳的传闻在同学们之间流传。
江甜回到学校,被何轩宁第一时间找了上来。
“喂,小神婆,你是不是去看了陆少,他怎么样了?”
陆霖主院,何奶奶谢绝了几乎所有的探望,只有江甜被放了进去。
江甜抬眼一双黑瞳又深又暗,“你昨晚上为什么故意留我?”
她就昨天一晚上回去的迟了,小白就差点出事。
江甜合理的怀疑何轩宁也是计划中的某一环。
“呃……”何轩宁卡住了。
他都忘了这茬儿了。
“是……什么留你,不就是多跟你打听了点玄学的事儿。你不就是神婆吗,我花钱找你问问运势还不成了?”
何轩宁一开始还有点心虚,说到后面也底气足了。
他是受到陆霖的拜托,略微拖着江甜,可他也是花了钱的呀。
江甜顿了顿,这么说确实也没错,当即又坐回去了。
昨晚上跟小白折腾到后半宿,今天一大早又被何奶奶找了过去,困的她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何轩宁追上来问,“喂,问你呢,你见着陆少了吗?他怎么样了?”
“见着了,不好。”江甜言简意赅。
何轩宁大惊失色,“怎么不好了?”
“告诉我昨晚上为什么要拖住我?是谁拜托你的?”
何轩宁犹豫了一下还是不肯说,江甜冷笑,也不逼他。
爱说不说,反正她承诺的事情做到了,晚上回去就该给她的小白有仇的报仇,一个都别想跑。
江甜睡了整个白天,到下午接到了江正成的电话,说要接她回家。
“我要去看小白,等接了小白我会回去的。”
江甜不为所动。
江正成无事不登三宝殿,肯耐着性子找她,肯定是又有什么事。
左右现在任何事情,都大不过她的小白。
江正成气的不行,也没办法。
等江甜放学的时候,林皓天开车载她去研究所,接了猫回到了江家。
林芳芳脸色别提多微妙了,复杂的看了一眼江恬。
江正成先看了进门的林皓天,没忍住问道,“涵涵试镜的那个仙侠剧,林氏有投资吗?”
林皓天摸不着头脑,“林家不做文娱类。”
江正成娶了林芳芳这么多年,不会不知道,林家主要经营的是医药跟生物科技这块,跟文娱跨行还跨科,八竿子打不着。
江正成目光便不得不落在了边上的江恬,皱了皱眉头又松开,什么都没有说。
还是江甜一眼的就门儿清,送走了林皓天,便直接问了。
“江韵涵拿到她试镜想要的角色了吗?”
江正成跟林芳芳齐齐的心里咯噔一声。
“你怎么办到的?”
江韵涵毕竟还是没出道的练习生,实力的上限就在那里,这个角色是她经纪人帮她报名的,就是图个试一把,几乎没有什么把握。
今天突然通知她去试镜,江韵涵还狠狠的慌张了一下,没想到竟然一下子就过了。
连她的经纪人都直呼出奇迹了。
正因为古怪,江正成跟林芳芳就难免想到了昨天江甜的承诺。
就那么巧的?
“别管我怎么做到的,就回答我,她试镜的角色拿到了没有?”江甜并不辩解,不足巴掌大的小脸,神色冷酷。
是她用血跟镜仙的交易,只要能产生投影的地方,就有镜仙运作的余地。
让江韵涵拿到一个角色,不过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林芳芳还在犹豫,江正成气势汹汹的说,“那是涵涵自己凭本事拿下来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江甜眼角滑过了一抹讥讽,“不愿意承认也没关系。我能让她上去,自然也能让她下来。
因是因,果是果。我偿还的因,该你们为伤害小白,付出‘果’的代价了!”
林芳芳心下一抖,靠近了江正成,勉强的挤出了一个笑脸,“小甜,我们承认之前跟你说话语气有点重了,咱们都是一家人……”
“是谁打伤了我的猫?”江甜并不吃她这一套亲情牌。
就算打亲情牌,江正成好歹算亲爹,是撇不开的血缘关系,林芳芳算个什么东西,跟她谈一家人?
林芳芳咬了咬牙,立即指着家中一位女佣,“是她,我只是气不过涵涵的脸被抓伤了,让她把猫赶出去,没想到她竟然对小猫下死手。”
被推出来的女佣慌了神,“夫人,您原话说的就是把死猫扔出去,我才以为要打死的。”
“死猫那是形容词,是气极时候随口说的,我哪个字吩咐过你把猫打死的?
是你私自下了重手,还在这里抵赖,我们家留不了你了。
结清这个月的工资,你走吧!”
林芳芳三言两语将佣人辞退,对江甜露出了自问和善的得体笑容,却只撞进了江恬幽冷的目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