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甜你也不看看自己,土里土气的,没气质,怎么配的上陆少?”
“江家也真是的,一个山沟沟里出来的乡下野丫头,竟然拿来跟陆家联姻,她怕不是连智能手机都没见过吧。”
“哎,别提了,听说是两家老一辈儿定下的娃娃亲,照我看,江家的二小姐比这个村妞儿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被议论的主角江甜,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距离她座位两排的位置,话题另一位主角陆少陆霖,已经被议论的有些不耐烦了。
他的死党还看不懂眼色的靠过来,“陆少啊,我刚才瞧见了,那村妞儿脖子上也带了一条跟你一样的勾玉坠子,是不是就你们俩的定亲信物啊?”
陆霖冷冷的瞥了死党一眼,他的五官很好看,鼻梁高挺,皮肤极白,非常有少年感。
纤长的睫毛半遮住眼底,冷疏的眼睛里,染上了一层薄怒,“闭嘴。”
死党被赶走,但是不死心的去找她口里的村妞儿江甜说话。
“喂,江甜,你那定亲的坠子拿来给我看看啊?”
江甜抬起头来,一双如同猫儿般的黑瞳,幽幽的瞧过来,“两百万,拿给你看一眼。”
“噗。”死党愣是被气笑了,“你的勾玉镀金的不成,就算镀金的,也没两百万一眼那么贵吧。”
江甜淡淡道,“这是祖传的宝贝,要贴身用人气温养,给你看一眼要少人气的,两百万不贵。”
死党,“……”他难道不是人了怎么着?为啥给他看了会掉人气。
这话显然再一次的激怒了另一位当事人,陆霖身上这块玉也是自幼贴身带着的,他爷爷在世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许他拿下来。
谁想到世上竟然还有另一块成对的玉,带在一个山里来野丫头身上。
陆霖扯下了自己脖子上的玉石,随手抛掉。
如同鲜红血块的勾玉坠子,在半空中划出危险的弧度。
忽的,只见斜地里利落飒爽的飞起一道黑影,赶在勾玉落地前,精准的将其握在手里。
江甜不足巴掌大的小脸,瞬间阴沉了下去,猫儿般的杏眼微微眯起,内里寒光毕现。
目光在半空中与陆霖的视线碰撞,气氛陡然凝重了起来。
最后还是陆霖英挺的眉眼最先舒展开,冷笑一声,“垃圾送你了。”
陆家家大业大,资产百亿,根本不缺这一块玉,陆霖一直带着,不过是看在爷爷奶奶的面子上。
陆霖双手抄兜,转身向外走去。
死党连忙冲他喊,“陆少,你去哪儿啊?待会还有黄扒皮的课欸。”
“去转转。”陆霖头也不回的挥手。
他也是两周前才得知自己竟然有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妻,他奶奶美名其曰方便他们联络感情,还把江甜这丫头调到他班里,让他每次上课看着都梗的慌。
心烦意乱的上了自己的跑车,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陆霖扬长而去。
班里的不少同学翘首以望,江甜没去凑热闹,她仔细小心的将被扔掉的勾玉用干净手帕抱起来,收进了书包里。
不嫌事大的死党,凑过来奚落她,“喂,把陆少气走了,后悔了吧。”
江甜微微摇头,叹了口气,“辛未运,运支未土耗卯木,戊寅年,寅木生午火,午旺泄卯力更大,车祸而亡。”
她只是略有些同情陆霖的爷爷奶奶,白费了一片苦心。
“啥玩意,叽里咕噜的。”死党跟看傻子似的。
江甜还给他看傻子的眼神,没再多浪费自己的口水。
外婆说过,凡事做尽,缘分势必早尽,冥冥之中命数早就注定,强求不得。
逆天改命,也只可一,不可二,这都是那位陆大少的命。
江甜上完了下午的课,没去跟其他同学凑热闹,背起书包自己孤零零的走回了家里。
江家的别墅占地巨大,独门独栋,前后都有两个巨大的花园,唯一的缺点就是位置略偏,中间还得经过很长一段无人的荒凉小路。
江甜走路回去,差不多得要一个半小时,好在大一的课业还算轻松,下午只有两节课,天色还早,就当散步了。
跟外婆在老宅时候,天天的训练也不比这个少。
回到江家,她没有从正门走,进了院子,绕到了别墅侧面,有个单独开启的边门,进去之后再向下,在车库并排的独立房间,就是她的卧室。
江甜的妈妈去世后,江爸爸不到一个月就又结婚了,当时还不满周岁的江甜,便交给了外婆抚养。
直到半个月前,商业巨头的陆家,突然热情的联络上了江爸爸,他才知道自己丢在乡下长大的女儿,竟然还有这么一门显赫的娃娃亲!
江甜因此被接回了江家,只是碍着现在妻子的心情,江爸爸也只是安排女儿住在车库边上的地下室。
比起别墅的奢华敞亮,地下室光线不佳,哪怕卧室边上还带了个小小的天井形阳台,白天的时候也依旧需要开着灯照明。
江甜进屋立即跟川剧变脸似的换上了姨母笑,“咪咪!小白!我的小宝贝儿~”
“咪!”
从脚下传来了奶声奶气的回应,江甜这才看清楚她要找的小可爱,本来就在门口的阴影里蹲着。
一只黑的跟煤球似的炸毛小奶猫,亲昵的拿小爪子踩她脚。
“哦,小白,你原来在这里,我都没看到欸。”
江甜扔下书包,连忙将小猫咪抱在怀里,脑袋埋在小猫软软的毛上,幸福的蹭了蹭。
“饿了吧,这就给你泡粮。”
用温水冲开了羊奶粉,泡软了猫粮,黑猫小白立即幸福的埋头猛吃了起来。
江甜脸上带着不自觉的痴汉笑,一边看小猫吃饭,一边狂撸人家小脑毛。
如果说按照外婆吩咐,离开老宅来到这个江家,唯一让她感到不虚此行的,就是能够拥有这只独属于她的小猫咪了。
外婆猫毛过敏,老宅附近一公里都不能有猫出没。
等小白干完了饭,把小碗都舔得干干净净,江甜抱着小猫玩了好一会儿。
到晚饭时分,被别墅那边的保姆催促,她才恋恋不舍的放下小猫。
还不等走到餐厅位置,就听到小孩子哭闹的叫喊声。
“我才不要一个乡下来的村姑当姐姐!她土的要死,还又黑又丑,让人知道我有她这样姐姐,我在学校都要抬不起头的。”
江甜脚下没停,径直走了进去,江爸爸江正成眉头紧皱,把原本到口的话给咽了下去。
可那个小男孩看到江甜,哭的更凶了,“爸,你赶她走,我不要看到她。”
边上雍容富态的继母林芳芳,柔声劝着,“小宇乖,别闹,这也是你的姐姐。”
江正成跟林芳芳婚后,又生了一女一儿,长女江韵涵跟江甜同岁,幼子江哲宇八岁,正是皮的猫嫌狗不理的年纪。
听到让他叫江甜姐姐,他当即原地跳脚,“爸,我就一个姐姐,才不认这个土了吧唧的村姑。有她没我!你不赶她走,我就离家出走!”
“啪——”一声打脸的脆响,整个空气都凝固了。�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