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鹰卫面具?始乱终弃?还有在半路营救清欢时,她突然冒出来的那句莫名其妙的问话:南山尼庵!
慕容麒的脑子里,就像是轰然炸响一般,瞬间一片空白。
自己与冷清琅的事情从未与清欢说起过,她怎么会知道?
还有她的身孕,慕容麒对于女子孕期推算并没有作为丈夫应有的常识,只知道十月分娩。但是粗略合计下来,受孕时间应当可以吻合。
那夜紫藤花下,与自己共度春宵的女子究竟是谁?
为何侍卫回禀,说那夜留宿尼庵的香是冷清琅?
自己唯一铭记的那个赤莲胎记分明是冷清琅独有的,清欢胸前白玉无瑕,压根就没有。
不可能是清欢啊?
他一字一顿逼问齐景云,强忍住内心澎湃:“你说的可是真的?”
齐景云诧异地看他一眼:“你竟然不知道?难道表嫂从未与你说起过?还是,我又被骗了?表嫂个大骗子,信口开河胡说八道,咋就可着我一人忽悠?”
后面的话,慕容麒已经不想听,他要立即赶回王府,亲自问个明白!
心急火燎地回到王府,冷清欢还没有醒,睡得没心没肺,压根就不知道,慕容麒抓心挠肝的究竟有多难受。
他命人先将冷清琅身边的赵妈叫了过来。
赵妈不知何事,战战兢兢地跪在他的脚底下。
慕容麒冷冷地问:“今年三月,冷清琅还未嫁入王府以前,是否去过南山尼庵进香,并且夜间留宿?”
赵妈点头:“确有此事。”
“同行之人还有谁?”
“那时老奴还在金家,没有进相府,所以不太清楚。”
“那关于冷清琅与方品之的事情,究竟是你自己如实招来,还是本王命人一点一点地拷问?”
赵妈身子一震,显而易见的慌乱。
她知道,早晚会有这一日。可是没想到,冷清琅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惠妃已经下命,不许再继续追查此事,而王爷竟然这样猝不及防地提起。
她不能说,坚决不能说。隐瞒并掩护自家主子与别人通奸,知情不报,那绝对是死罪,而且为了皇家颜面,难逃被杀人灭口。假如不招供,好歹还有一线生机。
赵妈咬紧了牙关:“老奴不懂王爷所问是何意思?此事惠妃娘娘已经查明,并且有金尚书作证,不过是一场误会。老奴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方品之。”
慕容麒没有耐心等着她:“本王数到二,你若是不肯招认,就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了。”
不消慕容麒张嘴数数,赵妈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但仍旧咬紧牙关:“王爷就算是打死老奴,老奴也不能往侧妃娘娘身上泼脏水啊。我家主子是冤枉的,是谁在无中生有?”
慕容麒并未多费唇舌,疲惫地拧拧眉心:“来人,动刑!”
“不,王爷,您这是要屈打成招吗?您不能这样对待我家侧妃娘娘,我们好歹也是相府......”
下句还没有说出口,进来的侍卫已经左右开弓,抡圆了大嘴巴子,招呼上了。这一通打,打得赵妈眼冒金星,七荤八素,却仍旧咬紧了牙关,不肯招认。
与忠心耿耿无关,假如能有机会换一个主子,她赵妈绝对不愿意再进相府成为冷清琅的陪嫁。
“王爷,老奴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侧妃娘娘不喜欢老奴,凡事都不许过问,每次小芝姑娘一来,就将老奴打发出去。您若不信,可以问问丁香。”
“那你将你所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都如实招供,本王饶你不死。”
赵妈一咬牙:“我招,我全都招,王爷饶命!”
当下立即将自己所有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都招认了。虽说不多,但是前因后果联系起来,已经足够。
慕容麒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眉宇间都迸射出凛冽的杀气,眸光如刃。
赵妈越来越胆怯,声音越来越小。
慕容麒一声冷哼:“拖下去,关进柴房。”
拂袖而起,径直去了紫藤小筑。
远远的,丁香守在紫藤小筑门口,见到他便脚下一拐,跑进里面院子去了。
慕容麒一身怒气,直接杀进了冷清琅的房间。
冷清琅已经在丁香的搀扶下,慢腾腾地起身,迎出外屋,见到他立即福身请安。身后的床帐低垂,湖水一样荡漾了一下。
慕容麒并没有看她一眼,直接一撩衣摆,在一旁椅子上坐下了。
冷清琅直起身来,先是询问冷清欢的情况:“姐姐还没有苏醒吗?可要紧?”
慕容麒沉声道:“无碍。”
“听说姐姐被齐家公子在山庄里囚禁了这几日,没有受伤吧?”
这话明显是带着一点挑唆味道的。以前的慕容麒或许会以为这是关心,如今,只觉得居心叵测,恶毒。
他命丁香出去,然后冷冷地望着冷清琅。
“冷清欢在本王的面前从来不会这样假惺惺地关心你。她也从来不会掩饰对你的厌恶。”
冷清琅眉尖皱了皱:“我知道,姐姐从来都不喜欢我。”
“你们两人既然已经是水火不容,你又何必装腔作势呢?”
冷清琅一愣:“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姐姐容不下我,将我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但是清琅却始终将她当做亲人看待。”
“知秋与你十几年的感情,你说杀就杀,你让本王如何相信,你会这样宽容地对待清欢?”
冷清琅嘴皮子哆嗦了一下:“王爷今天来,难不成就是为了兴师问罪的吗?知秋只是一个奴婢,岂可以与手足姐妹相提并论?”
“那本王问你,知秋究竟犯了什么过错,以至于令你如此挖空心思除掉她?”
冷清琅翻找出以前想好的借口:“她自从成为王爷你的通房丫头之后,就目中无人,骑在我的头上作威作福,还数次暗中想要加害于我,我只是迫不得已自保。”
“是吗?”慕容麒冷冷一笑:“难道不是她发现了你和方品之之间的私情,然后被你杀人灭口的吗?”
冷清琅顿时如遭雷击一般,抬起脸来,只瞅了慕容麒冷寒的目光一眼,就像是被冰到了一般,立即又将目光挪开。
“王爷怎么也偏听偏信起别人的胡言乱语来了?这件事情,惠妃娘娘分明已经调查得清楚,我与那方品之不过是一面之缘,压根就不曾有过深入交往。姐姐为了诬陷我,竟然牵强附会,泼我一身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