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霍先生的好意,我还是觉得没有必要这么做,其实薄家要不要对我来说也无关紧要。”
沈曼放下了手中的水杯,她起身朝着霍公馆外走去。
霍云涟说道:“不是对葬礼没兴趣吗?”
“我去随便看看。”
沈曼随手拿了个口罩戴在了脸上。
苏浅浅的葬礼办的隆重,她混迹在人群之中也未必有人能够看得见她。
霍云涟对着身后的青山说道:“青山,把我的请帖给她。”
“是,先生。”
青山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个葬礼的请帖,递到了沈曼的面前。
沈曼只看了一眼,便挑眉说道:“霍先生还说不是早有准备?”
请帖这种东西都准备好了。
只等她自己说想去了吧?
沈曼转头离开了霍公馆。
青山在身后沉默了片刻,说道:“先生,看来沈小姐不想散播这个谣言,那……”
“她不散播,我们来散播。”
霍云涟的表情淡淡的。
他早就料到,沈曼对这种事情没兴趣。
她总是不愿意主动伤害别人,总是最大限度的包容一切。
这种性子,太容易吃亏了。
可偏偏,沈曼又是那个不喜欢让自己吃亏的人。
此时,萧铎从二楼走了下来,他随处坐在了刚才沈曼坐过的地方,顺手拿起了桌子上的咖啡,问:“你又在策划什么?”
“不是我,是有人想为她铺路。”
霍云涟吹了吹手中咖啡的热气。
而萧铎原本喝咖啡的那只手也顿住了,他的眉头皱了皱。
当喝完一口咖啡后,萧铎皱眉道:“你家的咖啡酸了。”
“抱歉,刚才不小心放了点醋进去。”
海城,墓园。
薄老夫人此刻脸上带着黑纱,遮住了快一半的面容,身上也被黑色的旗袍包裹得严实,刘妈就在一旁帮忙。
沈曼过来的时候,宾已经很多了,很多媒体也已经撤走。
看着遗像上的苏浅浅,沈曼的心里没有多少的波澜。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苏浅浅应有的下场。
如果她不争不抢,没有起什么歪心思,或许她能够在薄司言的资助和另眼相看之下出国深造,回来之后在薄氏有一份体面的工作,最后找到一个优秀的青年携手一生。
可偏偏,苏浅浅不是那个安于本分的人,她太贪心,手段太脏,最重要的是,她一心都扑在了怎么靠着男人一步登天的想法上,从来没有想过提升自己,靠自己赢得未来。
从杀害好友顶替身份接受薄司言资助那一天开始,苏浅浅就已经在歪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就在此时,刘妈的视线和沈曼相对。
沈曼知道刘妈认出了自己,于是朝着偏僻一点的角落走了过去。
刘妈果然也快步走了过来,她看向沈曼,问:“是不是夫人?”
沈曼摘下了脸上的口罩,说道:“刘妈,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已经不是薄家的媳妇了。”
“是……是我又忘了,萧夫人,你今天也特地过来吗?”
沈曼点了点头,问:“薄司言为什么没来?”
“先生都已经好久不回家了,别说是萧夫人你,就算是我也有很长一阵子没见过先生,这葬礼……先生怕是不会来了。”
沈曼沉默了片刻,问:“我刚才看见薄老夫人的脸上戴着头纱,她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
“这……倒也不是。”
刘妈的样子有些为难,但见沈曼好奇,便说道:“其实是老夫人最近突然想要做医美,这脸最近还不怎么能见人。”
“医美?”
“是啊,据说是能够延缓衰老,紧致皮肤,还有什么什么,消除皱纹老年斑什么的。”
刘妈之前去预约的时候记住了不少。
沈曼听着刘妈说的话,不免笑了出来。
没想到上一次薄老夫人在裴家受到的打击不小,竟然还开始做了医美。
“你知道是哪家医美公司吗?”
“那医院倒是挺高端的,但是消费很贵,做一次项目就要六位数呢,好像……叫什么维多利亚……”
刘妈实在是记不住,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名片,说道:“就是这家公司!”
沈曼接过了刘妈手中的名片,随意打开了一下,便看见了名片上面写着的公司名称。
维多利亚美容公司,上面的公司标志,是厉氏集团。
沈曼笑了。
行吧,又是厉云霆骗人的企业。
“多谢刘妈,这个我能不能先带走?”
“当然可以了,只是萧夫人您过来可千万别让老夫人看见,否则她可就又要想法子把事情闹大了。”
这些天薄老夫人对沈曼是怨声载道,时不常的看到电视上关于沈曼和萧铎的新闻就会生气的砸东西。
如今如果在苏浅浅的葬礼上见到沈曼,还不知道要在媒体的面前闹出多大的动静。
“你放心吧,我就是来这里随便看看。”
沈曼扫视了一眼周围,没想到薄司言这一次是真的不来。
她轻轻摇了摇头。
如果霍云涟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薄司言不出席,就是给那些媒体制造话题。
这种事情,薄司言怎么可能预料不到?
此时,葬礼上来了一位不速之。
众人都伸长了脑袋去看,来的人正是一身黑色西装打扮的厉云霆。
厉云霆的胸前甚至还戴上了一朵白花,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到葬礼上走秀。
马忠紧跟在厉云霆的身后,周围的议论声也跟着响了起来。
“这不是洛城厉氏的总裁吗?他怎么又来了?”
“听说之前厉氏和薄氏有关系,两家一直在合作,厉总过来应该就是撑个场面吧?”
“哎呀,厉氏前阵子被裴家退婚,又和白家的小姐分了,厉总这天煞孤星的命啊……”
……
周围的议论声纷纷,沈曼听在耳朵里都觉得好笑。
只见厉云霆走到了葬礼的灵堂内,上了三炷香,对着薄老夫人说:“我厉氏与薄氏有项目上的合作,我本人和薄总的关系也不错,只是今天这样的场合,怎么没有见到薄总?”
“司言……他伤心欲绝,体力不支,不能来迎,真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