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这里是什么地方?”王木睁开眼睛,愕然的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作为仙灵大陆上最强大的药宗宗主,仅仅用两百年的时间便步入一品药神的境界,可是在跨入最后一步想要冲击最高境界的特品药圣时,却被天雷轰碎的身体。
他最后的意识里,只有那连绵不绝犹如龙蛇一般轰下来的紫色雷霆。
王木扶着头,呻吟道,“我应该已经死了才对,难道是哪位强者将我救出来了,可是怎么可能?”
“木儿,你总算是醒过来了。”
匆忙的脚步声响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庞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女人只有四十岁左右的年纪,是风韵极佳的时候,即使脸上尽是担惊受怕,神色憔悴,依旧难掩那眉眼间的风情。
“你身体有没有什么哪里不舒服?”女人很自然的牵住他的手。
她是谁?为何我有一股亲切感。
可恶,居然敢牵住我的手,成何体统,就算是当年的花神仙子,我也都拒绝了,虽然后面很后悔,但是女人只会妨碍我进阶啊。
王木心里在咆哮着,可是眼眶却是不受控制的溢出了晶莹的泪花。
靠,我,我居然流泪了……
王木迷迷糊糊的模样,把那女人吓得不行,她转身站了起来,朝着房间一名穿灰袍,蓄山羊须老者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木儿为何不认识我一般。”
那老者凑近了过来,微微检查了下,轻叹道,“夫人,少爷他在花楼打架,也不知道是谁下的黑手,在他脑袋后打了一棍子,虽然现在已经清醒了,但是估计会有后遗症。”
“后遗症?”少妇吓了一跳,声音变成惊慌,“老田,你别吓我,你也知道这孩子从小就没有办法修行,如果脑袋再出了什么问题,他这辈子可就毁了。”
“我再想想办法吧,但是我只是九品的医师。”老田脸色愁苦。
他们说的都是什么?
什么花楼,什么打架斗殴,是在说我吗?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木挣扎的爬了起来。
床边有张桌子,桌子上刚好放着一张铜镜。
透过镜面,王木对上自己的模样,随即彻底的傻住了。
这是一张年轻的面孔,乌黑的长发披散着,模样甚是俊俏,剑眉星目,嘴唇很薄。
但是绝对不是他。
这张面孔容貌比以前要逊色很多,关键还是在于肤色太过白皙,眼袋深陷。
这莫非是传说中的灵魂寄生,上一世有学派传有六道轮回的说法,人死亡以后灵魂可寄生于无意识的胎儿之中。
可是,我这具身体至少也有十七八岁的模样,灵魂怎么会寄居到他身上。
王木心中念头疯狂的翻动。
他运行了一下自己在上一世修行的药神天星诀,但是身体里面空空如也,就仿佛是干涸的枯井。
别说真气了,连丹田都感应不到。
王木皱着眉头将手扣在了自己的脉门上面。
身体虚弱,根基虚浮。
这哪里像是十七八岁少年的身体,简直比那些整日酒色的中年人身体还要差。
算是灵魂寄生也要给我寄生一个根基稍好一点的吧,这样一副身体,能不能活过二十五岁还两说。
这时,他的脑袋突然一阵眩晕,无数的记忆片段蜂拥塞进他的脑袋里。
大齐王朝,徐州府,王家的废物儿子,母亲吴氏是大家族贵小姐,他在母体感染了风寒,无法修行,整日泡在药罐子里面长大。
因为父母的宠溺,为非作歹,十五岁就混迹在各家花楼,人家是花丛中过寸叶不沾身,他是树林都撸秃了。
整个徐州府,谁不知道,这位一位太岁爷。
“夫人,不好了。”急匆匆的脚步声音传来,房门被推开,一个侍女匆忙跑了进来。
“成何体统。”吴氏训斥了一声,儿子还躺在床上,心情正是不好,“没看到少爷正在休息?”
“是……”侍女的话被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打断,一位少女快步走了进来。
侍女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退到了后面。
少女莫约双八年岁,梳着简单的螺髻,插着一根烨烨生辉的金步摇,明显是未出阁的打扮。
她容貌清新脱俗,恰似一朵濯而不污的水莲,清澈的眸子仿佛一面水镜,透彻中难掩高冷华贵。
“灵儿,是你。”吴氏走了过去,欣喜道,“你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你也是来探望木儿的吗?”
“吴姨……”少女微微低下了头,“我今日来是有事要宣布。”
“什么事还要你亲自过来,你马上就要嫁入我们王家,以后就是少主母,无需这么气的。”吴氏笑着说。
一旁的侍女拼命打眼色,可惜吴氏没注意到。
这少女倒是挺漂亮的,王木目光下滑,马上就冷静了许多——可惜丘壑太平,无法生养太多孩子。
灵儿看下了床上的王木,嘴角毫不掩饰地露出一丝鄙夷,“听说你在花楼被人打了。”
“灵儿不要听闲人胡说。”吴氏有些尴尬。
“吴姨,现在全城都在传这事,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但是有些事情是不可以勉强的,关于我与王木的婚事,我跟你说吧,我是不会同意的。”少女说。
“灵儿,我知道这件事木儿做得不对,我会好好管教他的,你就别怪他了。”吴氏连忙道。
“吴姨,现在管教是不是有点晚了。”少女翻了个白眼。
王家主母对儿子是出了名的纵容,王木的十六岁生日,她就包下了徐州府所有酒楼摆了三天流水席,而王木这位败家子,也在徐州湖畔的画舟上包下了五十多名花楼娘子过了三天。
这件荒唐事至今还是徐州府的记录。
不过王家的确也是有这个实力,他们独占徐州城所有的丹药生意,钱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数字。
那些被王家挤占了市场的小商铺,都在偷偷诅咒,王木无法修炼,他们都说是王家应得的,偌大的家产估计不到下一代就要被败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