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父皇不会是太过内疚了吧。
“標儿啊!”
皇帝朱重八拍了拍太子朱標的肩膀。
但眼睛,还是看着在城门洞里被抢救的赵征。
“儿臣在呢。”
太子朱標还是没看赵征,他现在只关心自己的父皇。
但皇帝朱重八接下来对他说的话,却让他不得不转头看向赵征了。
“你悟出的那套圣学,不该被束之高阁。”
“明日,你去找刘基刘先生,谈谈吧......”
“问问他的意见,万一能成,今年就在你的东宫内先一步实行。”
“父皇?”
太子朱標在此刻,听见自己父皇,皇帝朱重八突然认同了自己的悟出的二元论。
他却没有从自己心里找到一丝喜悦。
只有担忧。
自己父皇到底怎么了?
几年前,不是还说,等自己登基后,才做实施吗?
“父皇没事,父皇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老了。”
“另外,你母后也老了。”
“这博望公能做到这一步,被这么多的百姓看在眼里,所以对赵府,父皇该放下心来了。”
“让赵府,入你的东宫吧。”
但皇帝朱重八说是这么说。
在太子朱標没有看见的眼睛里,却还是闪烁着精芒。
皇帝骗天,骗地,骗自己。
皇帝,不能是正常人。
所以太子朱標在感动。
却还不知道,自己父皇,皇帝朱重八为了现在这番话,提前就做了许多准备。
......
“各位太医,吊命针入百会和神庭穴时,不同其他穴位会有明显的刺痛......”
“博望公,您别说了,老朽已经找到办法了!”
“那麻烦......麻烦了......”
“关城门!!!注意挡风!”
太医见赵征愿意配合,大喜,立刻对着城内高呼。
“且慢!”
在这个关键时刻。
皇帝朱重八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所有太医,都疑惑的看向他。
“陛下,博望公不能等了。”
那个老太医,甚至语气当中甚至带上了责怪。
“咱知道,但是赵爱卿的侄儿,来了......”
皇帝朱重八脸色变了一下,然后才又恢复了正常模样,看向了赵征。
与赵征来了一个对视。
“咳咳!是小乖?”
让赵征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因为他看到了皇帝朱重八身边的二虎脸色突然紧张,赶紧看向城内。
皇帝朱重八旁边的锦衣卫统领二虎,内心也开始了报警,看向同一个方向。
怎么办?怎么办?
赵征与二虎都知道,皇帝朱重八打的是什么主意。
嗒!嗒!嗒!
“叔叔!叔叔!”
“小乖把衣服洗好了,你可以抱我了!”
城内,孙兴中被姜尚带着,骑着马,往城门赶来,他还很单纯,不知道姜尚是什么人物。
“咳咳!”
“好孩子啊,但是......抱歉了,小乖......”
“叔叔不能抱你了......”
赵征看着孙兴中慢慢靠近,没忍住,流出了眼泪,他还没能看这个孩子的模样呢,只看出他长高了许多。
但他不能再活着了。
这副傀儡的最后一个眼神,他留给了二虎。
......
一直注意着他的老太医,最先反应过来。
“博望公!你怎么了!你醒醒!”
“人参!银针!快掐人中!”。
“叔叔!”
小乖直接自己跳下了马来,摔了一大跤,把身上的衣服都摔破了。
“快把咱的赵爱卿救活!”
皇帝朱重八也慌了,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每次在关键时候,自己对赵征提前做的那么完备的计划,都会白搭。
百姓们也注意到了城门处的骚乱。
“怎么了?怎么了?”
百姓们全部站起了身。
“博望公好像不行了!!!”
“你胡说,乡亲们,打他!”
“安静!安静!博望公需要安静!”
但天空已经飘起了雨。
所以京城,城门处,最后,还是安静了下来。
......
“咱,又痛失爱卿啊!”
“博望公,咱们回家了!”
日月史记:
开明十五年春,博望公于应天城门逝,帝与百姓百官,同恸哭。
开明十五年夏,应天城外十里,立树三千六百棵,应周天之数,亦应,应天至亦力把里之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