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凤阳府的百姓,对朝廷本就怀有怨愤。”

    “陛下也从未在凤阳进行过宫人挑选事宜,你们这些锦衣卫,谁能告诉本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这些在凤阳的人,拿着俸禄,都在吃白干饭吗!”

    凤阳的所有锦衣卫,都被赵征给集合了起来。

    此时,他再回看凤阳城。

    他只觉得那座城,好像是一个旋涡,而自己只不过是碰巧载着树叶经过的蚂蚁。

    不!

    浊河营帐时,自己已经体验过那种感觉了,这一次,自己要主动出击!

    砰!

    “属下不知!”

    “宫人入选一事,一向是由宫内做主,且皇后娘娘有懿旨,只收穷苦无依靠的人家做宫人。”

    锦衣卫对此也有些慌,吴风这个领头的不在,一时间乱了阵脚。

    换句话说,他们需要一个主心骨。

    “那还不快去查!”

    “将所有凤阳所有入宫的劳役明细,精确到每一个人,精确到他们具体长成什么样子,有什么样的习惯,都给我查出来!”

    “此外,本官立刻修书一封,再由你们撰抄复制,除陛下、娘娘以及东宫外,再分别送往各藩王府!”

    “观看后者的反应,一并报回!”

    “还有,通知二虎、毛祥两位统领!立刻召集人手,等陛下旨意一下,就立马肃查京城!”

    “这种事情,还要本官来教你们?”

    赵征是真的怒了,居然有人敢抢在他的面前,对皇宫下手。

    而且还如此大胆!

    他都只是渗透一下锦衣卫,那不知名的罪人,居然连太监都敢掉包。

    还用的是本就对老朱怀有怨言的凤阳劳役!

    日月王朝乱不乱,必须由他赵征说了算,他绝不允许比自己还大胆的人出现。

    “咦?总感觉这句话好熟悉?”

    赵征想到这里,突然愣了一下,但转头看向还在原地的锦衣卫,又生起了怒气。

    “还不快去!”

    “赵某命令不动你们,是吗?”

    “末将领命!”

    “赵某对领命不不感兴趣,赵某只对结果感兴趣!若你们不能带回来一个好的结果,要么你们把赵某给捅了,要么,赵某拿你们来当肥料!”

    见着赵征眼中不断翻腾的凶光,这些锦衣卫再也不敢迟疑,立刻四散而去。

    这赵大人好像比吴风统领,还要更狠,惹不起。

    ......

    而赵征将所有事情都吩咐下去后,才又到了那一百亩田地旁,他还没有忘记,这里才是他的主业。

    但看着田地里已经翠绿的秧苗,此刻的他,却没有了先前那般惬意。

    开拓国土很重要,报仇也很重要。

    攘外需先安内,所以日月王朝内部,一定不能乱!

    “若是被我查出来,到底是谁,在日月王朝正处开拓时,就忍不住跳脚,我一定会让你哭得很有节奏!”

    正好此时,那田地里还在挣扎着的两个稻草人,闯入了赵征的眼帘。

    他心里瞬间起了一番计较。

    ......

    “呵呵,两位小侯爷?”

    “这稻草人当得可还舒服?”

    面对赵征这个问题,吉安侯之子陆知,永平侯之子谢必赢只想骂娘。

    废话!当然不舒服!

    被绑了几个月,他们几乎已经去了半条命,整个人已经从富贵公子哥,晒成挖煤劳役一般。

    但他们也只敢在心里骂赵征。

    因为这时间都过了几个月,家里都没有人来解救自己,他们已经认清了现实。

    知道了眼前的赵征肯定是个魔鬼,更是自己家里都惹不起的存在!

    怎么自己就这么倒霉,闯了这么一尊鬼!

    两人都悔不当初。

    “大人,大人,我们不舒服,放我们走吧,求求您了!”

    “对对对,大人,我们知道错了,回去一定改正!我们可以出人出力,帮助田地的耕种!”

    陆谢两人绑在十字木架上,都痛哭流涕的哀求着。

    赵征见此,笑了。

    “这可是两位小侯爷自己说的,可不是赵某要求你们的哦?”

    啊!?

    我们刚才说什么了?

    陆谢两人不知道自己的什么地方被赵征看上了,只觉得鸡皮疙瘩从尾巴骨,直接窜到了后脑勺。

    但头,却只能配合着赵征的话,猛点。

    “两位小侯爷在这凤阳,甚至在京城,还是颇有家资的吧?”

    “正好,当下朝廷有奸人在凤阳作乱,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将奸人给揪出来。”

    “所以两位小侯爷的想法是?”

    赵征此时手里,握着刚刚从身旁锦衣卫腰间抽出的一把宝刀。

    刀锋向着陆谢两人身上的绳索,却久久未下刀。

    所以从陆谢两人的视角看,赵征手里的刀明明就是对着他们两人的性命。

    “为朝廷出力,自是应该!”

    “真是两位小侯爷的心里话?”

    “此乃正义之言!”

    “那赵某就放心了,赵某希望明日就能看见两位小侯爷的诚意!”

    “还有那京城内,想必两位小侯爷,也很愿意修书一封的吧?”

    “自然,自然!”

    两人连忙点头。

    ……

    ……

    ……

    “两位小侯爷,田地的安全,可就劳烦你们了。”

    “若有一根秧苗受损,那赵某到时候找不到罪人,就只能……”

    后面的话不用再多说,陆谢两人已经完全明白。

    他们再也不想回到那个木制十字架上了。

    “赵大人,我们办事,您放心!”

    “您就放心的回京城吧,田地的安危,我们两兄弟一定为你守得妥妥的。”

    陆谢两人立正发誓道。

    “很好,但赵某还有一件私事拜托两位,两位应该也不会介意吧!”

    赵征在马车上,探出头,意味深长道。

    两人久未体会过,在大白天站在地上的滋味,哪里敢拒绝,所以无论赵征现在还有什么要求,他们都猛点头。

    “待吴统领回到凤阳,麻烦二位将此封信件交于他。”

    “到时候,吴统领应该也会要求二位小侯爷配合。秋收时,赵某会再回来的,记住了!”

    说完,赵征才掀下了窗帘,正式往京城赶去。

    陆谢两个人,拿着赵征给的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瞬间,两人都心一狠!

    脚往地上跺了一下。

    “陆兄,发泄出来好多了吧?”

    “想必谢兄也是如此吧?”

    “哈哈哈!”

    只要自己不感觉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因为两人只顾着跺脚,都忘记先把手里的信件,给丢到脚下了,泄愤泄了一场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