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语睨着眼望向他,笑容邪肆冷漠,呢喃自语着:“我的宝贝们都饿坏了,终于有养料可以填饱肚子了。”
刹那间,狭小的路布满密密麻麻的藤蔓,无数藤蔓袭向魔人。
两人同为元婴初期。
寒冰语身上的气息明显较强。
魔人用魔气结成结界,将自己包裹其中以此抵挡藤蔓,满眼警惕地望向寒冰语:“我们皆是魔人亦是同族,你当真要为了外人向我动手?
若你肯助我一臂之力,绞杀修士,待我得到玲珑心,可以与你同享!”
寒冰语熟视无睹,随着她这一抬手,无数藤蔓卷向魔人,欲将魔人设下的护身结界击溃。
哐当!
护身结界裂开了一道缝隙,发出沉闷的声响。
魔人面色阴沉,冰冷的视线转向了姜时愿,忍不住低声痛骂着:“卑鄙的修士,还真能躲!”
姜时愿远远地躲在后方,她挑的位置极好,有任何意外都能在第一时间溜走。
魔人若想对她动手,就必须过了寒冰语这一关。
对魔人而言,真要拼死一搏,寒冰语绝无法从他手中捞到丝毫好处,同时他也会两败俱伤,等那时候修士早就逃之夭夭。
他的目的是玲珑心,若是这种时候受伤得不偿失。
想到这,魔人心生退意,狠狠地瞪向姜时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日的仇我都记下了,来日我定要连本带利讨回!就算得不到玲珑心,我也要杀了你泄愤!”
丢下狠话,魔人扬手挥了把青烟,浓烟四起,干扰视线,等烟雾消散时,魔人的身影已从视线中消失。
“跑了?”
寒冰语惋惜地撇了撇嘴,百般无聊道:“好不容易碰见这么好的养分,跑了也太可惜了。”
她有所察觉地回过了头,瞧见站在不远处的姜时愿后,眼中迸射着精光:“这里还有养分,瞧上去瘦弱了些,修为也不够高,充其量打打牙祭。”
藤蔓掉了个头,迅速冲向姜时愿。
“寒冰语,快醒醒!”
姜时愿撒腿就跑,厉声呵斥着:“我是姜时愿!你别被控制了!”
寒冰语挑了挑眉头,觉得聒噪,打了个响指,立即有藤蔓从暗中蹿出堵上了姜时愿的嘴。
其余藤蔓爬上了她的脚,她只得不停地用逆风剑将这些向上蔓延爬行的藤蔓尽数砍断。
“咿呀!”
耳畔传来了呼叫声。
小奶龙跳了出来,指着寒冰语的眉心,急切催促着:“快!想办法催动她体内的安魂铃!魔气这是压不住了!”
姜时愿望了眼盘踞在洞中的藤蔓,只觉得头皮发麻。
藤蔓将路彻底挡住了,寒冰语又站在最后方,没等她冲到寒冰语面前,这些藤蔓就已经能要了她的小命。
“寒冰语!你看看体内,是不是有一个铃铛!”她咬着牙,厉声呵斥。
打又打不过,冲又冲不上去,只能智取。
寒冰语的眼瞳恍惚了片刻,显然发现了铃铛的存在:“铃铛?居然真有铃铛,这是什么东西,为何会出现在我体内?”
姜时愿趁着她失神,指尖凝成一道小光团迅速射入她眉心。
叮当!
光团进入眉心,精准无误地敲响了回梦铃。
寒冰语的红瞳猛地收缩着,盘旋在地面的藤蔓有所感应般火速蹿回她体内,她的身体软绵绵地倒下。
缠绕在身上的藤蔓消失,姜时愿大踏步走向寒冰语,探向她的识海。
回梦铃有破损的痕迹,裂开几道细小的缝隙,也正是这几道小口子让寒冰语失去控制。
她体内有两股力量相互对峙,若灵力占上风便能恢复理智,要是魔力占上风,则会变成魔人。
“回梦铃破损了,只有修复回梦铃她才能清醒。”姜时愿低声开口。
“修复?”
小奶龙将手插在腰上,不假思索道:“就算回梦铃破损的不严重,也不是你能修复的,这玩意的品阶接近神器,起码得金丹期以才能修复,寒冰语都已经昏迷了,指望她肯定不行。”
姜时愿扛起了寒冰语,准备御剑飞行离开:“她是千讯楼的人,就让千讯楼出手修复回梦铃吧。”
……
山洞外。
无极宗弟子正探着脑袋等候。
“方师姐!”
“快看!方师姐出来了!”
“师姐,你可知我们有多担心你,好在你平安归来,我们也能松口气了!”
看到方桃从洞穴内离开,无极宗众人健步冲到她面前,更有的红着眼眶。
方桃一笑而过,视线转向身后的山洞时,眼中明显多了几分担忧:“你们放心我没事,只是道友那边的情况恐怕不太乐观……”
正在打坐吸收灵力修复伤势的萧凛起身,朝着方桃走去:“她还没出来?”
方桃立即明白他口中的‘她’指的是道友,忧心忡忡道:“道友被魔人追赶,关键时刻她还不忘梢上我一起跑,我们分头出逃,她还在山洞内。”
“这可怎么办?道友是好人,这么好的人可不能出事!”
阿盈哭丧着张脸,几颗豆粒般大小的泪珠顺着脸颊下落:“要是宗门的人能快点来就好了,就凭我们一群歪瓜裂枣,不仅没办法将道友救出,还得将自己搭进去。”
萧凛剑眉紧皱,忍不住出声:“她就是个疯子,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是嫌自己的命不够长吗?”
“你这话说得不对。”
方桃迎上他的视线,认认真真道:“道友不是这种莽撞之人,我相信她有自己的考量,一定能化险为夷,定能平平安安。”
她对姜时愿的了解不多,就冲着姜时愿用大量符篆救村民,还将灵草赠给村民,她就坚信道友是好人。
萧凛轻佻眉头有些意外。
在他的印象中,姜时愿粗鄙鲁莽,凡事不过脑便贸然行动,没想到还有人对她有这么高的评价。
他已经告知姜时愿,山洞内有元婴期魔人,姜时愿修为低下,区区筑基期冥顽不灵,罔顾他的提醒,非要冲上去找死。
这些话他并未说出口,望了眼山洞,不假思索冲了上去。
他对姜时愿并无好感,认定这女人自寻死路,但不管怎么说都是条人命,不能放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