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风自信满满道:“姐,只要你愿意处理这件事,其实办法很简单。”
赵静立刻饶有兴趣的说道:“哦?说出你的想法,我听听。”
“我想了好多天,都没有想到一个好办法呢。”
陈长风问道:“姐,你有没有听说过三禾农药在深水市,因为环境污染造成癌症村的事情?”
赵静道:“当然听说过,我也查过相关资料,但事情并没有实锤。”
陈长风冷笑道:“事情没有实锤,只是有人在捂盖子隐瞒真相而已!”
“如果这件事被实锤是真的,三禾农药在我们摇光县的投资是不是就会黄了?”
赵静认真道:“如果是真的,三禾农药必然会被罚款和赔偿弄的焦头烂额。”
“他们也就没有资金在我们县投资建厂了。”
“所以,不用做什么,他们自己就会撤退。”
“可是我们也当不了深水市的主啊,人家不愿较真,我们也没办法的。”
陈长风笑道:“我们是没办法,但是老爷子应该有办法吧?”
赵静笑道:“好啊,你胆子可是比我都肥了,敢指使起我爷爷来了?”
“你可知道,自从爷爷退休后,可是从来没再管过事情呢。”
“无论好事,还是坏事,他都没管过。”
陈长风感叹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避免许多口舌,也避免许多风险,老子是有大智慧,也是活的通透的人。”
“要不这样吧,还是我来给老爷子打这个电话吧,当初他可是给了我一张名片。”
“你请老爷子干预,老爷子未必答应,但如果是我,他可能就答应。”
赵静差异道:“为什么?”
陈长风笑道:“很简单,因为你是他的孙女,而我是救了你命的人。”
赵静秒懂。
许多事情,自家人开口,确实不如外人开口更好。
她笑道:“好,那就你来打电话吧。”
“现在还不算晚,我爷爷可能还没休息,你要打,就现在打。”
“有了消息,告诉我一声。”
陈长风答应一声,挂断了电话,然后便拨打了赵老爷子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
老爷子很亲切的和陈长风寒暄了两句,还鼓励一番陈长风。
然后陈长风才把事情的原委详细的说了一遍。
老爷子认真的听完后,有些愤怒的说道:“我看深水市某些人越来越过分了!”
“癌症村都闹出来了,竟然还捂盖子!”
“他们以为把三禾农药赶出深水市,就可以把事情永久的隐瞒下去了?”
“他们以为那些因为环境污染而患癌的人,命真的就那么不值钱?”
“行了,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过问一下的。”
陈长风小心的说道:“老爷子,您如果过问这件事,会不会给您带来不好的影响?或者一些麻烦?”
老爷子很干脆的说道:“能有什么影响?”
“我虽然退休了,但好歹还是国家公民吧?”
“看到不公平的事情,提个建议的权力还是有的吧?”
“其实,我不想说话,只仅仅是因为我不想说话而已,我要说话,还是能说的!”
“而且有人会听的!”
陈长风立刻就明白,这事情算是妥了!
老爷子一步步走上来,不知道提拔了多少人,随便和谁打声招呼,都有人重视!
三禾农药的老板叫什么来着?
好像叫姚承光?
奶奶个哨子的,你踏马屁股下面全是屎,还敢和我硬,看老子不把你的后路抄了,让你哭都找不到坟头!
陈长风等老爷子挂断电话后,便给赵静回了个信息,说明了一下情况。
赵静回了个冒酸水的表情,抠了几个字:“还是你有面子,我这亲孙女,都不如你这外人了。”
陈长风回了一个得意的笑容,抠了两个字:那还不是因为我是您的部下?
赵静回了个翻白眼的表情。
然后两人便结束了沟通。
时间不大,桂英嫂子给陈长风送饭过来,南瓜小米粥,两个大馒头,瘦肉腐竹炒芹菜,油炸花生米。
陈长风美滋滋的吃起来。
“怎么样,嫂子做的饭菜好吃吧?”
王桂英坐在旁边,看着陈长风吃饭,笑着问道。
“好吃!和我小时候,妈妈做的饭菜一样好吃!”陈长风笑道。
“好吃你以后就来我家吃饭吧,反正我一个人做饭,做着做着就多了,也吃不完……”
王桂英正说着,忽然停了下来,神色也有些黯然,道:“算了,你还是不要去我家了。”
“你哥没了,我寡妇家家的,又被张庆龙那个王八蛋给……,我这辈子是什么脸都要不上去了,但是你不一样。”
“我知道,你正在自考大学课程,人也聪明,将来肯定有大出息,说不定能当中央干部呢!”
“所以,你要注意名声和形象,经常去我那里不合适。”
陈长风心头便又有些沉重。
桂英嫂子虽然平时看起来正常了,但她始终还是没有从丧夫,和被张庆龙糟蹋的阴影中走出来啊。
他放下饭碗,郑重的说道:“嫂子,我会听你的话,不经常去你家吃饭。”
“但那绝不是因为怕污了我的名声!”
“我只是不想让别人再议论你。”
“我还是那句话,你遇到的这些事情,都不是你的错,你不能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世界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情等着你去做呢,你可不能整天胡思乱想。”
“对了,跟你说点高兴的事情,可能用不了几天,三禾农药就得乖乖滚蛋了!”
陈长风把刚才给赵老爷子打电话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王桂英听了也高兴,情绪这才恢复正常。
只是她为了避嫌,还是没有久留,不等陈长风吃完饭,便起身离开了。
至于餐具,她明天早上会来拿。
陈长风吃完饭后,又去村北路转了一圈,让大家晚上可以轮流休息。
但是一定要提高警惕,决不能三禾农药偷偷把材料运送过去。
他在村北路待快两个小时,在众人的催促下,才返回办公室,直接和衣躺到办公桌上睡觉。
半夜的时候,陈长风睡的正迷糊,忽然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片刻后,脚步声在办公室门外停下。
陈长风轱辘一下从办公桌上翻下来,抓起一根等身高的白蜡棍,站到了门口,警惕的问道:“谁?”
门外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陈支书,你开下门,我有事情和你说。”
秦陈长风皱眉道:“我问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