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她竟然成了太子妃!!”
事情的发展,超出云温的预算。
她做梦也想不到。
百里月一样恨得胸口疼。
“公主,那之前的安排……”
百里夕,你怎么就这般名好,竟然能蛊惑太子至此。
云温起身走到窗边摆放的花架前,拿起花剪开始修剪起来,好好的花,开的正娇艳,咔嚓一声,花便离枝了。
“安排得缓一缓了,既然不能徐徐图之,那就直截一点,明日不是还有一场宫宴吗?她定是要出席的,太子妃…摆驾,本宫要去给母妃请安了!”云温眸色渐冷,像极了阴暗里伺机而动的毒蛇。
她受了那么些苦,费尽心机才能站在这里,就是为了让他们万劫不复,而今怎能看着他们恩爱非常风光无限呢?
“你也跟着吧!今日她成了太子妃,本宫也让你如愿,让你成为成王妃,明日可得好好给本宫表现。”
云温一派端庄款款而去,百里月默默跟上,却没有想象中的欣喜,因为成王等于被废了,现如今的成王妃怎么能太子妃相比?不,她一定要将百里夕从云端给拽下来!!
“公主殿下!臣妾可能求您帮个忙?”
百里月突然叫住云温。
“嗯?”
云温停步回身。
百里月缓缓跪下,“臣妾求公主殿下帮臣妾寻回哥哥,他曾跟着成王随军北上,王爷回来之后,他依然留在军中,之前还有些书信往来,大约七个月前,就了无音讯了,公主殿下,我二哥曾在信中提过百里夕,说他发现百里夕和太子在军中收买人心,不知公主是否记得,去年底,难得一见的天寒地冻,各地冻灾,北地还打仗,国库已经空了,可是百里夕却能拿出粮食来,与那些将军说是太子殿下送去的,但是那会儿朝廷根本没有送粮去,还有,我二哥还发现,百里夕与一些匪贼有往来……”
“什么?信呢?”
云温脸色一变,立刻挥退了左右,让百里月细细跟她说来。
没一会儿,云温便急匆匆安排人出宫了。
百里夕成了太子妃,再次出现在天机府衙,大家看她的目光再次生变。
百里夕被看得有些发毛,心想,这消息传的可真快啊。
天机府衙外,帝曦宁站了一会儿才离开。
他知道,今日之事对所有人来说都太突然,对他亦事,没人知道,大殿之上,他看到阈直戟对百里夕的目光,头一回有些失控,当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手心都冒汗了。
都以为他心有城府,一切都在掌控,或许连她都这般觉得吧,可实际上,他只是不想让人看到他的慌乱罢了。
“殿下还要看多久?”
姜远之急得不行,所以一直暗暗跟着等着。
那道赐婚圣旨,不知是用什么交换来的。
看到姜远之,帝曦宁并不意外,“上车再说吧。”
马车缓缓离去,车外喧嚣,车里却异常安静。
最后还是姜远之先开口。
说话间带了几分无奈的笑意,“殿下,臣从未想过,有一天你会做出这等不管不顾的事来,儿女情长四个字从未想到会用在殿下身上,我早就发现,殿下对她不一般,却没想到,她会是太子妃人选,臣都没想到,恐怕皇上和玉妃也没想到…您今儿这一出,不知惊了多少人,那道圣旨…求得不易吧?”
帝曦宁摊开手身子缓缓后仰,靠着车壁笑得分外开怀。
“远之,身为皇子,自小就有人教导本宫要克己复礼,成了太子之后更是,今儿却任性了一回,肆意了一回,随心所谓了一回,倒也没想象中的难,至少,如今她成了太子妃,圣旨以下,出宫之前,我去母妃那里接她,已经跟母妃说好了婚期,年底,年底她便嫁入东宫,我到底还是把她捆绑住了。”
这一次,他遵从了本心,自私自利了一回,明知她可能不太想入东宫,却还是一意孤行了。
没办法,他连尝试放手都不想尝试。
姜远之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竟是连婚期都定了,看来,太子是不想这件事再有转圜之地,真是铁了心了。
“知你对她动了心思,却不知竟到了非她不可的地步,殿下藏的可真好。”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帝曦宁竟是大方承认。
姜远之彻底哑语了,随后又笑开,“恭喜殿下,殿下有了软肋,更没退路了,所以殿下可能说说,那道圣旨的代价究竟是什么?”
百里夕虽然没有强大的母族,可深究起来,却是身出名人,是楼兰林家唯一的后人,与胡支一战中战功赫赫,在军中已经有了一定的威望,至少不会再有人因为她是女子阻挠她执掌兵权,而且她现在手中有龙令,若是让她在天机营站稳了脚跟,那这个太子妃的威胁,可不比其他任何一家的贵女弱。
“兵部!”
“皇上要你交出兵部?”
这两年,太子在兵部花了多少心思,说是让太子交出兵部,实则是皇上想要收归天下兵权了。
“除了兵部,还有户部!”
帝曦宁笑了笑,之前父皇说让刚回来的皇弟入户部,他就知道父皇要户部,现在只是挑明了而已。
其实,他是皇帝,天下都是他的,他虽是太子,却也只是臣,父皇究竟在怕什么,怕他这个儿子逼宫?要他让位?
“皇上他就不怕乱了朝纲吗?”
朝堂经了一场大动荡,好不容易才安淡几天,皇上究竟在想什么,难道非要看着臣子挣来斗去,非要朝堂纷争不断他才安心。
姜远之这话有些重,却不是气话。
“小时与本宫说江山社稷重于一切的父皇已经…不在了。”
现在的父皇,心里大底只有那把龙椅还有百年后史书对他的评价了吧。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殿下,兵部和户部,您花了这么多心思才荡清,真就这样交出去?”
帝曦宁歪头看向对方,叹了口气笑道:“他是皇上,与其让他使手段,倒不如给他,无妨。”
不管谁管兵部谁接户部,若有敢以权谋私乱了朝堂的,他一个不饶,皇位父皇要坐,随便他,这大启江山,他若是不顾,他来。
他是帝家之后,帝家坐拥江山,为天下万民谋福祉,创盛世之太平,这事帝家先祖之训,父皇忘了,他从小就记着。
“殿下心中有成算就好,臣自是誓死追随,殿下,合谈已成,那明日宫宴上,和亲之事…还要继续吓唬那个云温公主吗?这个公主可是不简单,以臣之见,比那凤妃和雍王更危险,她入宫之前,与冷宫中被废的那位江皇后有往来!”
“什么时候查到的?”帝曦宁目色一沉。
“上朝之前才得的消息,还待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