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生出来后,跟尚老师请假说家里有事,要提前走会儿,临走前向同学们敬了一杯酒。
“家里临时有事,陪不了同学们到最后,今晚的聚餐我请。”
尚老师刚要说话,江生说:“尚老师,账我刚才结完了。不好意思,我先走了,再见同学们。”
江生前段时间请过假,原因就是家里人生病需要照顾,今晚提出提前走,大家都能理解。与同学们告别后,江生匆匆下楼拦辆出租车离开。
梁菲站在窗口,看着远去的车灯,眼里蒙着一层水雾,羞愤难当。
……
回到四合院,江生看林鹿屋的灯亮着,他敲开门进去,把烟往她桌上一放。
“再画什么?”江生绕过椅子,站在林鹿身后,两臂自然的撑在桌沿,把人圈在怀里。
林鹿说:“DR的春款。”
江生看着她的设计图,林鹿放下笔去拿烟,低头点上一支,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次回来,好像没见江生抽烟。
“你戒烟了?”
江生没在意的嗯一声,视线一直看着设计图,林鹿的设计无论从风格、款式还是颜色,有着她独特的审美和味道。很特殊,与众不同到让你过目难忘。
“为什么?”林鹿问。
江生收回眼,看着她说:“林姨不喜欢烟味。”
“所以你就不抽了?”
“嗯。”
“……”真是感天动地的戒烟理由。估计放在一般姑娘那,都要痛哭流涕了。
林鹿反问句:“那我抽烟……”
江生眼睛笑弯弯的,“你抽烟的样子特酷!”
“噗……咳咳……”林鹿除了第一次抽烟咳嗽,这是第二次。
她眯起眼睛,咬着烟,单指勾着江生的下巴,江生清黑的眼睛也在看着她。
两人对视几秒,感觉就来了。
林鹿拿下烟,江生身子压低,唇瓣触碰在一起,又慢慢嘶磨下。
她把自己嘴里的烟渡给他,分开时,两人同时吐出一缕烟。
“江生,”
“嗯?”
“你是不是特喜欢我?”
“嗯。”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也不是假话。
真特么诚实!
林鹿低头,嘴角绷着笑。
“你喝了多少酒?”从他进屋,林鹿就闻到一股酒气。
江生起身坐在床尾,双臂向后撑着,“七瓶吧。”
喝这么多,看来“跟同学玩的不错?”
江生想起真心话大冒险和卫生间里的事,“……挺好的。”
他停顿的一秒,林鹿一眼看穿。
“不开心?”
“没,玩的挺好。”
林鹿淡淡瞥他眼,他不想说,她也不强求。拿起笔,继续在纸上勾勒线条。而一旁的江生原本是坐着,后来酒劲上头,开始犯困,身子一歪,倒在林鹿床上就睡着了。
等画完一副设计图的林鹿放下笔,一回头,床上横着一只大家伙。
她站起来,走到床边,点点他脑门,“哎,醒醒。”
“呼呼……”
“江生,”林鹿推推他手臂,“起来,回你房间睡。”
江生呼着酒气,完全睡死了。
林鹿把被子卷过来,帮他盖上,去了林静文的房间。
……
日复一日,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
工作室的装修进度已初具成型,林鹿找的搬家公司来四合院把纽约邮寄来的包裹搬过去。林鹿从意大利定制的家具、床和橱柜也陆续运到江生的新房子,江生要给林鹿钱的,林鹿就说一句——给钱就分。
江生立马老实了。
其实,俩人在一起有段日子了,林鹿没把钱看重,你的我的也没想过太多,她喜欢江生,买点东西没什么,更何况这房子以后她也住。但江生想得却是,不能让女人花钱。
四月底,房子正式装修完毕,监理打电话让江生去收房。
江生刚下课,把书收进包里,边往外走边给林鹿打电话。
“在家吗?”
林鹿用肩膀夹着手机,“没有,在工作室了,整理下人台这些东西。”
“李师傅通知我去收房,我这往那去。”江生沿着楼梯走。
唐婉突然从旁边窜出来,跳到江生面前,“嗨——!”
林鹿听到话筒里女孩的声音,“……”
江生绕过人,唐婉在身后追着走,“江生,你慢点,江生周末我们社团有活动,你参加吗?”
江生说:“不去。”
林鹿听他那边怪热闹的,说:“我在设计室等你。”
江生应句好,把电话挂了。
“唐婉,”他无语的看着她,“我在给我女朋友打电话呢。”
唐婉扁嘴,又笑了,“会不会闹误会分手啊?”
江生给她个大白眼,唐婉眉眼弯弯咯咯笑。
看着江生背影渐远,唐婉扶着楼梯往下走,身后梁菲经过。
“你都不腻得慌。”
口气是冷嘲热讽,但唐婉也没给她占了便宜,“你不是?”
梁菲冷笑下继续走,唐婉说:“我跟他说句话,他最起码还有个反应,他上次跟你说话是多久的事,你还记着吗?”
梁菲脸色一白,脚下步子更快,直接跑出了教学楼。
虽然俩人都暗恋江生,但唐婉就是顶瞧不上梁菲的。
因为,她装!
江生打车来到星湖小区,远远地看到林鹿抱着手站在一楼的门市里。
他付了车费,小跑着进去。
“等急了吧?”问林鹿。
“没。”
俩人走出工作室,江生给门上好锁,林鹿按下电动卷帘门,往小区里走。
“刚的是唐婉吧?”林鹿问。
江生嗯一声。
唐婉追她的事江生很早就坦白了,而且人林静文也见过。
“她还真有恒心,这都多久了,热乎劲还没过。”
江生握住她手,“听你这意思,是想给她鼓劲还是替她惋惜?”
林鹿眼神很直白,昂着下巴看他,“那要看你怎么想。”
江生就仨字:“没想法。”
“那不结了。”林鹿搂住江生胳膊,“在男女问题上我的观点素来一清二白,没有似是而非,要么喜欢,要么不喜欢,你要是对人姑娘有意思,哪怕丁点想法,我林鹿都不会给你劈腿的机会,不存在谁甩谁,就是没共享的习惯。”
江生把人换个姿势搂着,“我也没博爱的毛病。”
进电梯前,林鹿手机嘀嘀响两声。
她点开看,说:“陆承明天来。”
江生问几点到机场,林鹿回:“到这的话,晚上七点半。”
“七点半,”他琢磨下,“那明晚带上阿姨一起去接他,我们四个在外面吃。”
“你明晚不去画室?”
江生这几天经常跑画室,他之前答应下来的一幅画在收尾。
“不差这一天。”江生说。
林鹿回复完陆承,“告诉他了。”
俩人进了电梯。
到新房后,装修风格林鹿很喜欢,有着独特的江式情怀,两人初见时相遇在烧烤摊,江生在进门的位置画了一幅壁画,就是她那晚的样子,穿着T恤短裤的背影。
林鹿看他眼,江生低头问她,“谁啊。”
她掐他腰下,江生嘿嘿笑,拉着她手往里走。
“我想着四月底房子装修完,再晾一个月,五一咱们搬新家。”
林鹿没意见。
……
翌日
暮色如墨,机场前的车流川流不息。
林鹿将车停在机场泊车位上,江生下车给林静文开车门。
“慢点。”他扶着人下来,林鹿锁好车,三人往里走。
陆承从出口走出时,光鲜的像明星,他身材高挺,衣着绅士雍贵,皮手套裹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拖着拉杆箱直奔三人走去。
深棕色的大羊绒大衣在他疾步下衣诀扬起,到近前时,陆承先是拥抱下林静文,又与林鹿和江生互相问候。
江生帮陆承拖着箱子,“走吧,路上说。”
四个人往机场外走,陆承自动的搀着林静文,低头问:“您气色不错。”
林静文微微笑下,“我挺好的,倒是你,一个人在外面,也没人照应,我才担心。”
陆承低头看林静文,眼底的光温暖柔软。他说:
“我能照顾好自己。”
林静文拍拍他手,点下头。
出机场,陆承看到一辆私家车,他不易觉察的收回眼,林鹿在纽约的车也是这个牌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