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选择
男人很快将蒋皎手上的衣服拿了过去，连带着把门关上了。
蒋皎就站在原地，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
但男人好像早就忘了跟她说的事情。
换好衣服出来后，他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蒋皎一眼，直接走了出去。
蒋皎倒是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才下楼。
此时宴会的气氛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几个人正凑在那里，脸色凝重地说着什么。
台上的交响音乐也被叫停了，整个宴会场透露着一股诡异的安静。
就在蒋皎有些不明白地看着这一切时，宴会主人突然让船长掉转方向。
——宴会提前结束了。
领班也走了过来，让蒋皎他们全部到船舱后面集合。
“宴会结束了，不过你们放心，答应给你们的报酬一分都不会少，但今晚不管你们在这里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一个字都不许说出去，都听懂了吗？”
“听懂了。”
所有人都齐声回答。
但在领班转过头后，她们立即开始交谈。
“这是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我刚听说好像是有谁被抓了？”
“什么意思？那跟宴会有什么关系？”
“你傻呀？这次的事情肯定会牵连到很多人，你没看他们刚才都是一脸严肃的样子？”
“那不会迁怒到我们身上吧？”
“你想多了，你是谁？在人家眼里，你连只蚂蚁都不是，而且你刚才没听领班说工资都会给我们？”
“可这也太可惜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扈总呢！”
“我也是我也是……”
听见这句话，立即有人开始附和。
“我之前都是在电视和视频中看见他，原本还以为是磨皮和滤镜，没想到他本人竟然这么好看！”
“对啊，我之前还看过XX呢！人家电影明星都长得没有他好看！”
“真的是羡慕死他女朋友了……”
她们讨论的声音越发热切了。
蒋皎没有去听，脚步也没有做任何的停留。
她就这么一步步地走了出去，回到一个无人的房间中，安静地等着船靠岸。
到了现在，她心里倒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后怕。
因为刚才犹豫的自己。
她不敢想想，如果刚才不是那一通电话，如果不是男人直接打断了这次的交易，她会做出什么？
可能……真的会走进去那个房间也说不定。
然后呢？
一次的底线被丢掉后，就是无数次。
最后她会沦落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所以，她还是不应该来的。
这种地方就好像是一个泥沼，一旦她的脚步跨进去，可能就再也没有脱身的可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蒋皎终于听见了船靠岸的通知声。
她立即起身，和其他人一起迎着人下船。
她一直低着头，但男人的黑色皮鞋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抬起眼睛。
也是在这个时候，男人的视线正好从她的身上扫过。
只是轻飘飘的一眼。
不带任何的情绪，甚至没有任何的停留。
但蒋皎的心口上却好像被人开了一枪一样，整个身体都不由一震！
也是他的这一眼，让蒋皎无比确认一件事，他其实……刚才就认出自己了。
但……
不等蒋皎的情绪平稳，男人已经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在其他人的恭迎下，弯腰上车。
整个过程，不带任何的停留。
——是，他是将她认出来了。
但又如何呢？
他依旧没有多看她一眼，在他眼里，自己和其他人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蒋皎站在那里，头又慢慢低了下去。
那垂在身侧的手却是在这一刻忍不住握紧了。
她垂着眼睛，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当然，现场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她的异样。
宾很快都离开了，而蒋皎也能收拾东西离开。
但就在她将自己的衣服刚换好时，领班却突然走了过来，“都换好了？”
蒋皎点点头。
“你刚才跟姚总发生了什么？”
他这句话让蒋皎的身体一震！
然后，她想也不想的摇头！
“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的反应太大了，领班看着，就好像是看见了什么笑话一样直接笑了出来，“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就是问你一声而已。”
“这个啊，是姚总走之前吩咐我给你的。”
话说着，领班也将手上的名片递给了她。
蒋皎的脸色却是变了又变，眼睛也看着他。
“姚总这是什么意思，你应该能懂吧？”他又问。
蒋皎却是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
“傻丫头，姚总这是在给你机会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条件应该挺辛苦，挺需要钱的吧？”
“你有这个资本，也有这个条件可以给自己争取到更好的生活，为什么不抓住？”
“这是姚总给你的机会，可不要错过了。”
话说着，领班又伸手拍了拍蒋皎的肩膀，有些讳莫如深的笑了笑后，这才转身离开。
蒋皎慢慢垂下眼睛。
她看见的是一张……名片。
那名片甚至都不是那姓姚的自己的，而是他身边助理的。
蒋皎马上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这是想要让自己当……见不得光的那一个。
其实这样的事情，蒋皎之前也不是没有做过。
之前她在扈允司的身边……不就是这样的身份么？
只是那个时候，她还能说服自己，她是因为喜欢他才这么做的。
但现在呢？
她对那姓姚的肯定不是喜欢。
她甚至连他长什么样子都没来得及看清楚。
而现在，那个选择的权利，好像再次落在了蒋皎的手上。
这次没有紧急的电话，也没有突然被叫停的状况，有的只有停留在原地的自己的彷徨。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哟，你还真行，这才多久啊，真能让你飞上枝头了？”
蒋皎转过头，却发现有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自己身后，此时正定定的看着自己手上的名片。
蒋皎看着她们，突然将自己从深渊中拽了出来！
她也没有犹豫，只直接将那张名片丢入了垃圾桶，再直接王前面走。
——她不能这么做，也不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