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不过是棋子
蒋皎那扣着乔静媛的手，终于还是慢慢松开了。
“那你想……怎么样？”她轻声说道。
乔静媛冷笑了一声，倒也不执着再给她一个耳光了，只说道，“反正你现在在学校已经是名声扫地了，就去办理退学吧。”
“然后，离开港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听懂了吗？”
蒋皎抬起头来，“我……可以答应不再出现，但学校……”
“就你这样的女人，还想从我的母校毕业？”乔静媛却是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还有，你以为我是在给你做选择吗？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呢？我现在是在命令你，听懂了么？”
蒋皎不说话了。
而乔静媛也没再看她，直接起身，离开了茶楼的包厢。
蒋皎在原地站了许久，这才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给扈允司打电话。
说来可笑，虽然她之前产生过无数个逃离他的想法，甚至昨晚还在为他答应了给自己自由这件事开心兴奋。
但此时，她想到的第一个人还是他。
扈允司倒是很快接了电话。
“是我。”蒋皎说道，“我……乔小姐她知道我们的事情了。”
她的声音艰涩，手也捏紧了手机。
但扈允司在那边却很是平静，甚至只轻轻哦了一声，“然后呢？”
他的反应是蒋皎怎么也没想到的，也难以置信自己刚才听见的回答。
在过了好一会儿后，她才慢慢说道，“我……我学校那边已经知道了，现在她还要我退学，要不就和你退婚，叔叔阿姨知道这件事肯定会生气，到时候我父亲……”
“嗯，所以呢？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扈允司打断了她的话。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了几分明显的不耐烦。
蒋皎的声音突然消失了，整个人也直接愣在了原地。
扈允司又继续说道，“你忘了我们昨晚的约定吗？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又凭什么帮你呢？”
蒋皎曾经见过扈允司和其他人相处的画面。
她记得当时是有个女生跟他告白。
那微红的脸颊和真挚的眼神，大概是任何一个人都会动容，即便是不喜欢，也该好好珍惜那一份情谊。
但扈允司并没有。
他甚至都没有耐心听她说完所有的话，只直接问，这是她的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中没有任何的情绪，就好像当时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不值得他一看的物件一样。
而现在，蒋皎从一个旁观者，变成了当事人。
扈允司以同样疑惑的语气问她，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可他们不是不相识的陌生人。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们曾经牵手、拥抱、接吻，是她最亲密的人。
可现在，他的声音却没有任何的波澜，如同在听着一个陌生人的话。
蒋皎的牙齿忍不住咬紧了，在过了好一会儿后，她才说道，“扈允司，这件事你没有责任吗？”
扈允司只轻笑了一声，再说道，“蒋皎，你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
他的话一出，蒋皎却是立即明白了。
他这是想要逼自己……低头。
也是在这一刻，蒋皎的某根神经瞬间被触动了。
她也猛地明白过来。
——为什么昨天扈允司会答应的那么爽快。
为什么昨晚要跟她说什么要好好道别。
为什么偏偏是昨晚他们就被发现了。
为什么，当她说事情被曝光的时候，他没有丝毫的诧异。
蒋皎的手脚，乃至五脏六腑都开始变得冰凉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是你……对吗？你是故意的？”
“什么？”
扈允司的声音中却带了几分疑惑。
但他这么一说，蒋皎顿时肯定了。
就是他！
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她自由，那些话，不过就是为了迷惑自己而已！
就连乔静媛，也是他用来利用的棋子！
这样一来，他的手不就是……干干净净的吗？
蒋皎没有再说什么，只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一刻，就连原本一直在她眼眶中打转的眼泪也消失不见了。
她……早该想到的。
昨天扈允司的态度就不对。
换作是往常的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自己走。
是她被自己短暂的胜利冲昏了头脑。
她还真的以为，她可以凭借着自己，冲破他的桎梏，拥有自己的生活和自由。
现在想想，真的是……太可笑了。
从头到尾，都是他的策划。
而自己就好像是一个白痴一样，毫无防备的往他设计好的陷阱中跳。
到最后，甚至还打电话跟他求助。
蒋皎靠在墙壁上，整个身体开始慢慢滑落。
最后，如丧失所有思绪和力道一样，坐在了地板上。
然后，她控制不住的笑了出来。
唇角用力的向上拉扯，形成一个无比狰狞的笑容，眼前却有什么东西正在迅速汇聚，最后，从她的眼眶中砸落。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起，是……扈家的来电。
……
蒋皎刚下出租车就撞见了方叔。
他显然什么都不知道，当看见蒋皎脸颊上的红印时还惊呼了一声，“你这是怎么了？跟人打架了？”
蒋皎摇摇头，自己走了进去。
扈夫人正坐在里面。
身边坐着的，是双眼通红的乔静媛。
蒋皎还没来得及站定，扈夫人已经直接拿起了旁边的茶杯，朝她砸了过来！
茶杯落在了她的脚边，一声脆响后，溅起的瓷片划在了蒋皎的小腿上。
鲜血流出，但蒋皎却是站着没动。
“真看不出来你是这样的人。”扈夫人的声音冷冽，“当初收养你，是看在你父亲对我们扈家忠心耿耿的份上，我原本还以为你是一个老实体贴的孩子，倒是没想到你竟然会有这样的心思和手段！”
“扈家这些年对你的教育和培养，真真是喂了狗了！”
扈夫人一向都是优雅冷静的，今天这一番话，对她而言已经足够难听了。
而刚才还在蒋皎面前一口一个贱人的乔静媛此时正坐在她旁边，满脸的委屈和无辜。
蒋皎抬起眼睛，在盯着乔静媛看了好一会儿后，这才慢慢看向了扈夫人，说道，“对不起，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