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咳咳！”
陈悦剧烈的咳嗽着，幸亏身边人多，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拦住了刘雪，她才不至于真的被掐死。
她打了个寒颤，看刘雪的眼神就仿佛在看一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你……你找我干嘛？又不是我说你在外面卖的！”
“我只是陈述了校园暴力的可怕之处，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的，你凭什么只针对我！”
太吓人了！
校园暴力本来就很可怕，她又没有说错！
难道精神上的霸凌就不叫霸凌了吗！
刘雪死死的盯着她，“谁跟你说我们校园霸凌了？你看见李菲的鬼魂了吗？她趴在你耳边亲口跟你说的吗！”
“你什么都没有看见，凭什么嘴皮子一碰就把屎盆子扣我们头上！”
“你们是赚到了钱，名利双收，要是事情真有反转，你们大不了拍个视频道个歉，等时间一过，谁也不会记得你们干的恶心事！”
“可是我们呢？我们这些普通人就应该被你们毁掉平静的生活吗！”
刘雪字字泣血，她说的每一个字都仿佛一把利剑，狠狠扎在陈悦和所有观看直播的网友心头。
张晴流着眼泪，声音哽咽的点头，“我真的没有校园霸凌，我和李菲本来就不是朋友，我一没有给她造谣，二没有领着别人孤立她，更没有对她进行过言语上的暴力什么，我只是不跟她一块玩而已！”
她有自己的朋友，和李菲说话也说不到一块去，两个人的消费观，人生观都不一样，所以她不跟李菲玩，只跟自己的朋友玩，这有错吗！
“李菲和我们说话，问我们一些问题的时候，我们也是会告诉她的，也没有因为不跟她玩，就刻意排挤她，凭什么就要说我是校园霸凌！”
大姐你还有脸哭啊？
我真是服了，孤立也是校园霸凌的一种好不好！
合着一没打压，二没排挤，只是因为圈子不同，然后没有强行相融，就扣上校园霸凌的帽子是吧？那你不喜欢你的追求者，你要不要去自杀啊，毕竟你也是霸凌犯！
陈悦脸色白了白。
但她仍不承认自己有错。
“你们当然会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实际上你们做过什么，谁知道呢！”
每个人都会捡对自己有利益的话说。
陈悦作为博主是最明白的。
温梨懒得看陈悦在这里嘴硬。
“有没有校园霸凌，问李菲本人不就明白了吗。”
她打了个响指，一张畏缩的，有些肿胀的脸，浮现在众人眼前。
出乎意料的是，见到她，包括刘雪和张晴在内的七个想要自杀的年轻人，却丝毫没有意外。
好像他们早就已经知道她的存在。
李菲浑身湿漉漉的，透着森森的寒气，她抬起一双肿胀的眼睛，目光紧紧凝在温梨张晴刘雪三人身上。
“李菲，你自己说，你选择跳江是因为被刘雪和张晴校园霸凌吗？”
李菲张了张嘴，眼睛里流露出几分怨恨，周身黑气翻涌，却是道：“没有。”
“但我也真的很想让她们死。”
她死死地瞪着刘雪和张晴，“你们为什么要来到我身边？你们是没有做出过什么伤害过我的事，可我痛苦的根源都是因为你们！”
“要是你们也死了就好了！”
网友：“？？？”
啊？
没霸凌你，但对方是你痛苦的根源？
天杀的，都是中文，我怎么读不懂呢！
陈悦在一旁默默的道：“那这不还是校园霸凌吗？我没说错啊！”
温梨淡淡看她一眼，她立刻闭上嘴，别过头去。
刘雪崩溃地看向她，身体重重跌倒在地，喉咙仿佛被刀子一寸一寸割开，疼得她连说话都是颤抖的，“我和晴晴到底怎么你了！”
“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们！”
李菲的脸在这一瞬间扭曲起来，显得她肿胀的眼睛愈发奇怪，下巴也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弧度，“你们两个的存在就是个错误！”
“你们知道我有多痛苦吗！你们两个万众瞩目，走到哪都能吸引别人的目光，我呢！我就是个黯淡无光的丑小鸭！”
其实最开始，她还没有那么孤僻。
和张晴刘雪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差。
她们是一起出去聚过餐，也是有过合照的。
她死死地盯着刘雪和张晴，“我把我们的合照发出去的时候，你知道大家都在说我什么吗？大家说我是公主身边的丫鬟，是衬托红花的绿叶，衬托云彩的泥点，是挤在白天鹅身边，连丑小鸭都算不上的癞蛤蟆！”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她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要被人这么说！
该说不说，额……网友的话虽然刻薄，但还是有点道理的！
有道理个屁呀！人家姑娘被网络霸凌到跳江自杀了，你们还在这说风凉话是吧！
刘雪眉心紧拧，那些人说的话确实很过分，她也不会指责李菲因为那些尖刻的言论就要自杀。
因为只有深陷其中的时候才知道网络霸凌有多恐怖。
倒是一边的陈悦，抿了抿唇，神色有些不耐烦，她以为有什么惊天反转，原来就是这么个破事，“长得丑就去化妆打扮，就去整容啊！”
“干什么一股脑的把所有怨恨都发泄到自己室友身上？”
“人长得丑是没办法控制，但心灵美是可以自己决定的，你长得丑就算了，怎么素质也这么算了呢？”
作为大博主的陈悦，摇身一变，又把矛头对准了之前被她维护着的李非。
李菲忽而扭过头，面沉如水，黑漆漆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她。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温梨目光落在李菲身上，神思复杂，终是叹息一声。
“你到现在也没有发现，你是中了资本的圈套吗？”
李菲一愣，怔怔地看着温梨。
平心而论，从她的审美上来说，温梨也是美的很观，可是她见到温梨，并没有那种自卑到尘埃里的感觉。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温梨是大明星，对方离自己的生活很远。
可是那一句，她被资本洗了脑，是什么意思？
看见李菲茫然的神色，温梨摇摇头，“你还记得你为什么要自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