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浮光,我知道你十分聪慧,但是难免也有失手的时候,关于莹儿的事情,你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齐贵妃认真叮嘱着。

    “我也是言尽于此,只能说到这里了,至于你交给我的东西,我一定会好好查一查,究竟是什么的。”齐贵妃说完就站了起来。

    沈浮光把齐贵妃送了出去,随后回了自己的院子里面,准备休息休息,没有想到一进门竟然看到太子坐在里面。

    她让吓了一跳,随后表情有些不解,“殿下,你怎么在这里?”

    太子手里面还拿着一个茶盏,沈浮光仔细看了看,竟然发现那茶盏好像是自己刚刚用过的。

    她抿紧了嘴唇,心里面有些对这个杯子嫌弃。

    如果,太子真的用了这个杯子的话,那么等太子走了之后,立刻就丢掉。

    “我都举着个杯子,举了半天了,你难道就不准备给我倒一杯茶吗?”太子抬起头来问道,目光不由自主落在她受了伤的胳膊上。

    “你受伤了?”太子的问话显得非常的稀松平常,沈浮光倒也不指望这太子有多么的关心自己。

    她一边倒茶,一边看了看自己的伤口,点了点头,“回来的时候不小心被一个小宫女伤到了。”

    说完之后扭过头去看着太子,“太子殿下呢,这个时候来我这里,是有什么要事吩咐吗?”

    太子眼神幽幽地看着她,随后喝了一口茶,“你我之间毕竟是有了婚约,如果用吩咐一词,反倒是显得生分。”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忽然勾了勾,“对吗?准太子妃。”

    沈浮光一下子对这个称呼起了个冷战,随后说道:“殿下,不需要打趣我了,这只不过是你我之间合作罢了。”

    “那既然是合作,这件事情我就需要广而告之,沈浮光,我需要你配合我出席宫宴。”

    太子说的非常直白,表情也很认真。

    “宫宴?”沈浮光有一些疑惑,“这个时候有什么宫宴?”

    她很是奇怪的看着太子。

    太子顿了顿,说道:“你都不看日子的吗?眼看着日子马上就要到花朝节,你们女儿家的节日,你竟然也不惦记着一些吗?”

    沈浮光看了看外面隐约的春色,一时之间也是有一些恍惚了起来。

    原来马上就要到花朝节了。

    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上一世的花朝节,因为沈青月同她哭求了几句,她便费心费力让她成为了游街花神。

    只不过因为沈清月自己没有本事,成不了主神,回过头来,还因此事埋怨过她。

    沈浮光现在想想这些事情,觉得自己脑子是不是有病,当时人都已经那样子埋怨她了,竟然还如此对她费心费力

    真是给自己上赶着找不痛快。

    “按照以往来说,花朝节有十二花神游街,再加上主花神祈福,通常都是会选官家小姐来做花神,一起去祭坛祈福。”

    太子顿了顿,“若有了婚约或已嫁作人妇的女子,则不算在其列,你若是想要做这株花神,那么婚约之事,便花朝节后公布。”

    沈浮光有些诧异于太子这么着急赶来,竟然是跟她商量这件事情,一时之间还有些受宠若惊。

    “太子觉得呢?”她问道。

    太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沈浮光。

    “这主花神说白了,只不过是一个噱头,说的好听罢了,花朝节那日,齐贵妃必然是要举办花朝会的,也算是代行皇后之责,到时候,皇上虽说同意了婚事不会为太子殿下相看婚事,可是其他人未免不会动心思。”

    “太子要是在此事之中遭了暗算,那反而你我的婚事是一场笑话了。”沈浮光非常冷静的分析这件事情。

    太子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花朝节有个习俗,未婚男女互赠花枝,便是受了花神庇佑,注定要喜结连理。”

    他顿了顿,“沈县主怎么想呢?”

    沈浮光其实在听到这个习俗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送花的人选。

    她甚至在心里面还暗戳戳的想了,他要是被迫带上了花,会是一个什么样的表情呢?

    想必应该是又无奈,又不得已为之吧。

    太子站在旁边看着他,忍不住笑弯了嘴唇,心里就知道想着的人肯定不是他。

    他很多时候其实是很羡慕李藏锋的。

    母后虽说难产而亡,并不全是他的过错,可是因为他的出生,他失去了母后,自然没有办法做到心无芥蒂,一点都不怨。

    可是那个时候他记得自己还没有这么埋怨这个弟弟,毕竟是母后为他留下最后一个,与他血脉至亲的弟弟了。

    可是后来,他不仅没有为母后的死伤心,而且还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齐贵妃的好,被养到了齐贵妃的膝下。

    不仅如此,还和老三更为亲近,对他这个皇兄甚至是不闻不问。

    他只是想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忍不住目光有一些幽深的盯着沈浮光。

    而现在只有他还陷在对母后的思念之中,他早已美人在侧,以往花朝节的时候,母后总是会同他开玩笑说,今年由她来给他簪花,等他以后有了心上人,便是要求得心上人的花了。

    他知道,母后是想看他被其他女子簪花的,因为这样子他便是有了归宿的孩子,也是母后时常念叨,他以后的性格可不能那样冷硬。

    可是,母后到现在还没有看到他被其他女子簪花,就已经长久离去了。

    “殿下?”

    沈浮光看着难得会如此走神的太子,也是有一些意外,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我刚刚的话,殿下是不是没有听到?”她问道。

    他这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刚刚竟然又如此思念母后,只觉得自己可笑,也就噙着这抹笑,转头看向沈浮光。

    “县主说了什么?”他问道。

    沈浮光觉得太子有些不大对劲,哥刚明明还是好好的,可是现在突然听起来整个人就有一些语气带刺。

    她刚刚惹到太子了吗?

    应该没有吧,她应该不仅没有惹到太子,而且还非常尽心尽力的给太子策划了花朝节之事。

    只不过,太子好像没听见。